一顆布滿暗青色鱗甲的眼球從鱗甲小獸身上浮起,乍看還看不出來,原來這眼球鱗甲的顏色竟然與鱗甲小獸的鱗甲顏色十分相近,漂浮起來的時候,那鱗甲眼球如同長輩的目光溫和的看著地上各種蹦噠的鱗甲小獸。
這鱗甲小獸走路都不好好走,仗著自己皮糙肉厚的,路上遇到什麼詭物就一蹄子踩在什麼詭物身上,全程讓都不讓一下,也有詭物看見這隻黃厲級的小獸頗為惱怒,一隻血脈高級點的崽子又如何,剛準備張口吞噬的時候就看見漂浮在一旁的平靜的看過來的眼球。
眼球就如同看向死物,無聲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嚇得這隻藤狀詭物動都不敢動一下,任憑這隻鱗甲小獸一蹄子踩在自己最心愛的花蕊中,毫不在意的碾壓。
眼球發出無奈的情緒給鱗甲小獸,祂如同一位長輩受不了寵愛的子嗣的死纏難打,偏偏,這個崽子是祂最疼愛的,隻能無奈的任對方各種胡攪蠻纏。
“哦,那就好,那就好。”柳九微微鬆一口氣,然後才感應到自己剛剛蹄子下軟軟的好像踩了什麼東西?也可能是普通的草吧?柳九腦海中就閃過這樣的想法,很快就拋到腦後。
“也不知道錢村長和統領有沒有發現我不在村子裡了。”柳九隻是思考一會兒就忍不住開口說道,他也不知道怎麼有膽子跑出來,可是他就是覺得祖祖會一路護著他,然後他也總感覺堪術師好像遇到了什麼危險,他昨天都感覺到了鬼娘娘離開了村子。
他還問了祖祖,祖祖什麼都沒說,隻是讓他放心。
柳九小腦袋裡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自己去找堪術師,萬一堪術師遇到什麼危險,他就請祖祖弄死那個家夥。
“嘿嘿,堪術師肯定在都城,我還知道堪術師在監天司,到時候我去監天司找那位曾經在村子裡住過的戚統領,一定就能找到堪術師的。”柳九已經想好到時候進了都城之後自己該怎麼做了。
柳九自從身體變回了幼年之後,思維也趨於像幼童一般,隻是比平常的幼童更加聰明有條理一點,大多數時候還是跟正常幼童一般,有時候因為天生獸種的緣故,他還更偏向獸性一點。
【地君】倒是沒覺得如何,他一開始留了東西在小崽子身上,方便時時刻刻看著他,主要是他也不願意讓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麵,更不可能被那群低微的詭物吞噬了。
偏偏那個村子裡麵唯一能教這個崽子的那個天生獸種也離開了,也不知道對方的獸族長輩如何舍得讓他一個人出行了,眼看著小崽子被一群什麼都不懂得人類胡亂教著,觀想圖都沒觀想明白,【地君】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決定出手教導這個小崽子。
這隻小崽子看上去各種蹦噠倒是十分聰明,更會胡攪蠻纏,順著杆子就叫上了祖祖,修為進度也是一日千裡。
【地君】也不知道為何竟然就默認了這種稱呼,這次柳九從小賀村出來都是有他的幫助否則一個黃厲級的詭士如何能在血怨級祖宗鬼的眼皮底下跑出去。
聽見小崽子的話語,鱗甲眼球浮現在半空中,仔細的感應在遠處的都城,都城裡麵沒有任何他記憶中的氣息,那位名叫賀堪的詭士十有八九已經不在都城,反而在一個說不清的地方。
至於那個地方,【地君】不想開口,那個地方關於一個秘密,他懶得參與其中,至於小崽子想要去都城那就去都城吧,反正凡事都有他呢。
柳九完全沒在意旁邊他家祖祖的沉默,他還以為是自己的話成功說服了對方,又開始忍不住蹦噠,鱗甲小獸四肢短粗,走路的時候比較慢,想要快點趕路隻能蹦噠,說是蹦噠他的四蹄下都是土黃色的大地能量托住他。
柳九每一次接觸地麵,大地力量都在修複他損失的詭力,這就是黑詭級血脈的天生獸種的霸道,柳九雖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份的可怕,然而,光是他無知無覺的踩過等級遠遠高於他的詭物就可以看出他天性中專屬於黑詭級血脈的傲慢。
我之下,皆為螻蟻。
柳九又看了看不遠處十分青翠的森林,小鼻子認真嗅了一嗅,片刻之後,他打了個響鼻,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一股子的青草味道,淡淡的青草味道還十分好聞夾雜著陽光的氣息,然而,這種青草氣味再放大十倍百倍呢?
再好聞都變得難聞起來。
“那裡好像有隻木屬的詭物?”柳九看著不遠處的森林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他的血脈在告訴他那片森林中有東西,想到這裡,鱗甲小獸不由自主的停下動作,在邊緣看了一會兒。
鱗甲眼球也就是【地君】平靜的漂浮在一旁,隻是靜靜的守候住鱗甲小獸。
索性賀堪在柳九心目中的位置很高,一時間竟然還壓製住幼崽的好奇天性,柳九隻是看一會兒就十分堅定的往一開始的路線前進,他還是想先找到堪術師,他也想念堪術師了,這種詭物隻要出村什麼時候都能遇到。
鱗甲小獸繼續在荒野的路線上堅定不移的往都城前進。
都城。
此時的都城也沒有安靜下來。
一向平靜的獅侯府竟然也鬨出了天大的動靜,大日一般的光輝猛得在獅侯府中綻放開來,光芒所接觸到的一切都化成廢墟,獅侯府一片漆黑的陰影當中隻要有被光輝接觸到的都發出數不清的慘叫聲。
正中央的正是一臉平靜的戚昭明。
此時的戚昭明不愧晝主之名。
他即使是待在獅侯府裡麵都如同一輪冉冉升起的太陽,隻是這輪太陽格外的爆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