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這人語氣卻沒有任何同情的意思,相反,他要是說的時候臉上得笑意沒有那麼放肆就好了,其他人就不會知道他有多麼的幸災樂禍。
首山暼了一眼自己的心腹,這小子真是個禍害,他卻還是開口解釋道:“出手?怎麼出手,你知道這天生獸種後來召喚的祖宗是誰嗎?你就讓獅侯府裡的人出手?”
那個五城司的小子也不是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嘴欠,能成為心腹了,眼睛肯定是利的,他就是閒著沒事乾想說說,當然,他心中也沒有那麼肯定。
這皮膚黝黑的小子先是環顧了四周,發現四周的同伴們有的若有所思,有的目光中透露出了然,有的則是滿是困惑,不出意外,困惑的大多都是修為比較低的詭士們,這倒也正常,反正在場的也沒有外人。
【地君】?
這小子對著首山做出了這個口勢,確保在場每個人都能看見,然而全程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還不錯,看得出來就行。
首山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果然如此!!
在場不少五城司將士雖然心中早有準備,然而,真的被首山確認的時候,他們一時間都紛紛瞳孔地震,要麼就是不說話,停頓片刻,緩下過於震驚的心情。
“黑、黑詭級?”有個五城司將士抹把臉,好半響後,這才開口,黑詭級啊,他們五城司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他們也聽說過不少黑詭級,然而,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見識過黑詭級詭物的真身。
即使是召喚出來的虛影也是真身。
至於是不是黑詭級?
這還有用說嗎?即使隔著鏡子他們都能感受到那片天地之間的肅殺,天地之中,所有的聲音都沉默,隻有地之規則出現,這麼霸道,怎麼可能不是黑詭級。
“那接下來這隻天生獸種還要去找彆家了?”旁邊還有一個一看就比較憨厚一點的五城司將士愣愣的開口說道,他周圍還有同伴搭拉在他肩膀上,看得出來人緣不錯。
“廢話,這是肯定的。”
“天生獸種哪有不記仇的?不記仇的那還叫做天生獸種嗎?那是詭人!!”
“咳咳,反正我知道的就是,這位小祖宗已經知道當初慶功宴上發生的事情,包括動手的是哪幾家勢力,你覺得修大地之息的詭士會不知曉敵人在哪裡?怎麼可能,大地會主動告訴他們的。”首山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沒有透露戚昭明的姓名,隻是將知道的說出來。
“看來不止這一家了。”
其他五城司將士一聽老大這話不用聽太清楚,他們就懂言下之意了。
首山這才翻了一個白眼,開口解釋手下們一開始的疑問:“現在你們知道獅侯府為什麼不出手了吧!!”
“黑詭級夠強,他們出不出手根本不重要,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對方消氣,隻要氣消了,不死人,那就可以。”
“反正當初慶功宴的時候,他們獅侯府也是被蒙在鼓中,誰想到有人真的敢拿十六皇子的死當做幌子呢?獅侯府他們有錯卻絕對錯不在致死,況且,獅侯府當時並沒有出手。”
“這就夠了。”
“獅侯府連個共謀都難,他們就頂天了算個殃及池魚,獅侯府世子為什麼被關在府中,外人不知道,咱們人不清楚?”
“因私廢公,不僅讓獅侯府丟了大人,還讓上皇失了麵子,老獅侯親自下得手。”
首山說得有理有據,不得不說,獅侯府這個選擇雖然丟了大臉,畢竟被人直接打上門,還什麼話都不說,差不多就是臉皮都不要了。
可論起來,指不定到最後獅侯府受得傷最輕了。
“我看獅侯府還真不一定死人。”
首山估摸著鏡子中的天生獸種,看樣子雖然任性霸道了一點,實際上心中有數,什麼人犯了什麼錯,他要怎麼討回來,一清二楚。
“呦,我看看,我看看,這位小祖宗好像真的跟老大你說的一樣,隻是砸了府衙就走了。”旁邊有人一直都在注意鏡子中鱗甲小獸的一舉一動,一看見鱗甲小獸要走了,立馬坐直了開口說道。
鱗甲小獸在看完廢墟之後,的確抬腳走了。
“下麵是哪裡?”
“嘿嘿,七情六欲府,哈哈哈哈哈,這個方向絕對沒錯!!”
鱗甲小獸像是知道接下來要去哪裡,隻是短暫的踩了一下地麵,那些數不清的土黃色詭力就簇擁在他身邊,指引著他的方向。
那隻巨大的走獸虛影一直在天空中靜靜的守候,目光漠然的看著整個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