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福壽童子。
齊血一與福壽童子一起坐在一起,這件事情放在外麵的人看來絕不可能,第一反應是遭了幻術,兩個在外麵一直都關係不太好的詭士,你爭我奪的,怎麼可能安安靜靜在一起,不打起來才怪。
事實上,這一大一小兩個身影還真就安安分分的待在一起了。
福壽童子雖然臉上依舊掛著平常冷嘲熱諷的微笑,仿佛看誰都不太順眼,事實上,他手中握著的酒杯還真就跟齊血一手中的酒壺是一套的,都是瓷白色,隻不過酒杯中不是酒而是果子露。
福童子根本不忌諱酒,隻是他妹妹壽童子討厭酒味,福童子也就不喝酒了。
“看來這次你又說對了。”齊血一淡淡的開口道,他與福壽童子正在房頂上坐著,這個角度剛剛好可以將都城中發生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
福壽童子冷哼一聲,開口道:“我早就說過了,小賀村不簡單,獅侯府這次吃虧了。”
“隻是你也沒想到小賀村這次竟然連【地君】都請得動,黑詭級的異獸,我與你甚至想都不敢想,現在的天地竟然允許這種存在隨意走動。”齊血一聽見福壽童子的話語,無奈地搖搖頭,輕笑一聲開口道。
福壽童子不說話了。
齊血一的確說對了。
“這裡是夏朝,宮中那位允許也就允許了。”福壽童子遲頓了片刻,淡淡的開口道。
“嗬嗬,當然,上皇是永不墜落的高空。”齊血一笑眯眯的同福壽童子的話語。
“好了,這次你留我看也看過了,等【地君】出城我也回山裡麵了。”福壽童子將酒杯中的果子露一飲而儘,淡淡的果香從喉嚨間彌漫上來,福童子感受到妹妹滿意的感歎聲,他把玩著手中剩下瓷白色的酒杯開口道。
“下次我可不一定再過來了。”
“畢竟明麵上咱們還是不對頭的。”福童子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泛起一抹惡意的微笑,直直的看向笑得溫和的齊血一,在他的另一半臉,壽童子發出嘻嘻哈哈的聲音。
聽兩人的話可以看出齊血一與福壽童子絕對不是表麵上看上去那樣的你死我活,兩人之間甚至還有一種不言說的默契。
福壽童子說完之後也沒準備等齊血一的回複,邪詭之所以被稱為邪詭就是因為他的看透人心,他的話自然也就不可信,聽不聽都那樣。
“等等——”出乎預料的是齊血一竟然開口喊住了轉身準備離開的福壽童子,臉上還難得露出了一絲認真的神色。
“嗯?”福壽童子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然後他發現自己竟然真的聽邪詭的話語了,他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惱怒的神色,十分乾脆的帶出了幾分火氣,扭過頭就質問的看向齊血一,看看這人是怎麼個說法。
理由不滿意乾脆就殺了他好了。
反正誰都知道地榜的詭士們大多互相看不順眼,福壽童子在心中充滿不爽的決定了。
齊血一假裝自己沒看見福壽童子臉上的惱怒表情,無所謂,打就打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問問。
“福壽,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你可以沉默,也可以選擇拒絕回答。”齊血一輕輕的開口說道。
“哦?”福壽童子難得聽見齊血一這種話語,雖然還是在生氣卻是饒有興趣的嗯了一聲。
“你曾經升上青幽級的時候,是否前去過宮中?”齊血一淡淡的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很久,他目前隻有幾個人選,其中他最有把握問出來的就是與他有種默契的福壽童子。
隻有同樣是聰明人的福壽童子才會回答他的問題。
齊血一十分肯定。
福壽童子瞳孔一縮,隨後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想要收斂自己的神情,表情變都沒變,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目光已經變回平靜,他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向齊血一,開口道:“什麼宮中,你去過宮中?”
齊血一沒有看見福壽童子的任何表情,他看不出福壽童子得想法,又聽見福壽童子質問的話語,他知道,福壽童子是不肯說了,他無奈的搖搖頭,開口道:“也許吧,我隻是有一個疑問。”
“天榜與地榜詭士是否全部都見過上皇。”齊血一一直都有這樣的疑惑,他親眼看見過上皇,雖然是被白霧籠罩住的上皇,他知道了一些事情,可他也添了不少的困惑,有的困惑他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可以慢慢解開。
有的困惑齊血一卻是覺得再也解不開了。
齊血一沒有繼續詢問福壽童子,有些話,他們可以說說,有些話卻是再也不能說,齊血一抬頭看向天空,明明是藍色,然而,這種藍色卻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灰色,這是夏朝人最習慣的顏色。
福壽童子沒有繼續停留。
他轉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隻是留給了齊血一一句話。
“我隻知道宇文家的詭士從來沒有在青幽級的時候見過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