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堪看了一會兒卻意外的不著急。
“總感覺巫老手底下有什麼藏著?”賀堪皺了皺鼻子,不但沒有任何擔心的意思,正相反,他十分放心巫老,隻不過修為差距一點罷了,石樾剛才差距這麼多都沒事,巫老十有八九也會沒事,他更在意的是另一點。
巫老好像是想憋一個大的。
“……”賀堪摸了摸下巴,覺得也不是不可能,石族曆史悠久,現在有天賦的石族也不少,沉寂了這麼久想要在萬族大會上爆發一下,很能理解。
賀堪又想了想巫老之前在石屋中與他說得話,希望他能夠儘全力出手,剩下的事情由他們石族解決,他隻負責第三場比鬥就行了。
第三場嗎?賀堪目光下意識的看向旁邊剩下的妙法族,不得不說,這位妙法族十分符合外界人族對於佛門弟子的印象,慈眉善目,閉目養神,莊重無比,這沙彌光是盤腿坐在獸皮上渾身都像是洋溢著佛光。
賀堪卻是知道這是對方修為到達一定地步溢出來的,佛由心生就是這個理。
看來巫老忌憚得就是這個妙法族囉?
“——”肩膀上又出現一個小俑人在指手畫腳,似乎察覺到主人的心情,小俑人發出叭叭的寂靜聲音。
那一直沉默的沙彌似乎也察覺到這不同尋常的目光,轉過頭看向發聲地,正好對上的就是黑發巫彬彬有禮的笑容。
賀堪不露痕跡的打量這妙法族沙彌,從收斂的氣息來看,他看不出深淺,不過修為應該比他高上一點,他不過是個血怨級的詭士罷了,這妙法族應該已經快到黑詭級了,這麼一想,他還可能打不過啊?
賀堪摸小俑人的動作一頓,很快,他就想起了自己的殺手鐧,腦海中頓時就出現那個畫麵,如果是這個的話,他好像也不是打不過,哦,那就可以了,賀堪瞬間放鬆下來,他看向妙法族的臉上笑意更深了。
“?”慧通大師察覺到對麵黑發的巫的情緒變化,然而,他想再看清楚一點的時候卻再也抓不住了,偏偏這位黑發巫的表情笑意更深。
慧通大師忍不住皺起眉頭有什麼事好像逃出他的掌控。
另一邊。
濠墟上的比鬥不止是在兩族之中,更多的還有虛空中數不清的目光都看在這裡,隻不過礙於天命的原因,他們不能暴露自己的蹤跡。
劍族的人也在看,因為佘仆在進入濠墟的那一刻起就不歸佘野王管了,濠墟上的一切都隻能歸排行榜最前麵幾族管,前三名之中的劍族就在其中,一個背後背著一柄青綠色長劍的劍修盤腿坐在不遠處的荒野,他雙目放出淡淡青色的光,透過麵前數不清的裂縫,剛剛好可惜看見濠墟上的一舉一動。
與他差不多的劍修還有很多,他們大多數都是在荒野之上,距離濠墟很遠,以防被天命發現。
“妙法族輸了。”第一個青綠色劍修看到第一場比鬥結果的時候立刻站起身,語氣訝異的開口,妙法族多強?雖然比不上他們劍族,可在萬族中好歹也能排上前十
,
石族呢?在萬族中都是排不上號的?
也就是石族在山上可能發揮出一點實力,
這樣也沒被他們放在眼中,在他們看來,妙法族這次比鬥應該是勝算在握,超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妙法族竟然還輸了。
“第一場比鬥動用了血怨級的佛哭母,還是慧明大師,妙法族應該沒有留手。”另一個盤腿同樣注視著濠墟上比鬥一舉一動的劍修緩緩開口補充道,這是他剛剛看到得內容,語氣同樣不可思議。
“不行,我必須要稟報青祖他們!”那個為首的青綠色劍修當即下定決心,站起身準備去幾位老祖所在的地方,剛扭過頭似乎還想起了什麼,停下動作,開口對著旁邊的同伴道:“你們注意一些,有什麼意外及時說,一定要盯住石族的一舉一動。”
“行,放心去吧。”
這個青綠色劍修這才放下心朝著遠處的城池廢去。
青祖與佘野王他們待在一起。
華麗的獸皮帳篷到處都懸掛著金銀擺設,擺設十分華麗粗礦,自帶三分野性,更彆說矮幾上還有各種各樣的植物,最上首的矮幾上乃是一陶盤,盤上都是晶瑩剔透的大塊血肉,血肉沒有血水,看上去十分有食欲,在矮幾的後麵則是如同一座肉山的佘野王了。
佘野王眯著眼睛,大口大口的咀嚼口中的肉塊,汁水都爆了出來,他手中還拿著大塊的肉,在他的身後還有一個黑色的虛影聯係著他,可下一個瞬間,這個黑色虛影又消失不見就好像剛剛看到得一切都是錯覺。
佘野王的下首正好就是青祖。
青祖的衣服是淡淡的銅色,衣服十分簡單,他盤腿坐在矮幾的後麵,一隻手輕輕的敲打著矮幾,一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在帳篷的正中央則是有兩件詭器,一件似乎是個鏡子,鏡麵上照不出任何東西,灰蒙蒙的一片,似乎有數不清的東西在鏡子中,看久了很容易頭暈目眩,另一件則是一顆血淋淋的眼球,血管清晰可見,就好像是被誰剛剛從眼眶中取出來一般,下一秒就能湧出鮮血。
“野王,荒野之地的那個【人族】有沒有繼續去找你?”一道陰柔聽不出是男是女的聲音在帳篷中響起,正是從鏡子中發出的。
“呼嚕……呼嚕……”佘野王大塊大塊的吃著血肉,一邊不停的咀嚼,聽見鏡子發出的聲音,他動作未停開口詢問道:“找了,不過我不是已經將藥食之法傳授給他了嗎?他隻要用了藥食之法,他的目的應該很快就能達成才對?”
“睛王,你不會看到什麼東西了吧?”佘野王就像是知道完全沉浸在血食中的怪物,偏偏他又十分突兀的詢問這個問題。
“自然不是。”誰也不可能真當佘野王真是一個隻會吃的肉塊,起碼懂天下食法的煉氣士絕不可能是廢物,青祖聽見佘野王的話扭過頭看向鏡子,沉默不語,鏡子中的陰柔話語還在繼續說道:“隻是荒野之地計劃的進程慢了下來。”
“不知那個螻蟻說得是真是假?你當初給的藥食之法是真的吧?”
“你以為野王是你嗎?”另
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似乎在回答陰柔聲音的話,再這一道聲音響起了時候幾乎整個帳篷中都彌漫著濃鬱的血氣,舉手投足間都是血腥氣。
青祖卻習以為常,他是劍族,劍祖可都是要吃血食的。
“哼!”晴王被反駁了也不生氣,他冷笑一聲,直接就對上了那道不滿血腥氣的聲音,開口道:“要是計劃失敗,血王,你想要繼續吃血食的話語還不知道要拖多久,當初那個家夥可是從你手中逃脫的。”說著說著,晴王又扯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晴王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語氣多有不滿。
“你不是也放走了他的師弟?”那道血腥氣十足被稱作血王的聲音不甘示弱的反嘲諷回去。
“我可沒有放走,當初是被你手中的那個家夥救走的,該死的,還被他們重新進了荒野之地,也不知道荒野之地的結界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隻要是萬族就進不了荒野之地,隻能靠一個個【人族】來擊毀。”晴王似乎被血王的話戳痛了什麼,說話都帶著怒氣了。
【報——】正當帳篷中還在不停的爭執的時候,帳篷中兩種強大的氣勢不甘示弱,相互擠壓,你壓製我我壓製你,在這種鬥爭中隻有青祖與佘野王的附近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很快,帳篷外就傳來通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