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9 章 雕像中的活物(2 / 2)

宇文盛已經死了,誰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宇文家少主竟然真的死在黃曆級詭士手中,現在隻剩下宇文鏡可以了。

整個宇文家目前隻有他倆血脈濃度夠,血脈中對於水屬詭異的親近能力夠強,才能讓那隻詭異在他們身上複蘇,其他宇文族人的話,血脈不夠,即使那隻詭異能夠複蘇實力也會大打折扣。

隻要他的死能助人族一臂之力,至於結果與否,宇文鏡並不在意。

“時間差不多了。”宇文家主抬起頭看向水府牆壁上的雕像,他看著雕像的眉目,又像是看著對方眉眼的悲憫,或者雕像中的詭異,看了一會兒,宇文家主就這樣開口說道。

“人呢?”宇文家主收回目光,扭過頭對著一旁的仆人平靜得說道。

仆人十分恭敬的彎下腰:“啟稟家主大人,諸位大人早已經恭候多時了。”

宇文家主目光十分平淡的看向麵前的仆人,隻要細心人觀察這個仆人就會發現一個不同點,麵前這位仆人雖然口中稱宇文家主,表情恭敬,實際上他的衣服服飾與周圍宇文家仆人格格不入。

應該是外麵的仆人,起碼與宇文家關係不大。

宇文家主沒有聽信仆人的話語,他閉上眼睛仔細感應片刻,的確感受到一群熟悉的強大力量正在慢慢靠近水府,一切都如仆人所言,宇文家主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鏡哥兒,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宇文家主睜開眼睛後就看向宇文鏡,此時宇文鏡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雕像前麵,那些守在他身後的族人依舊跟在他後麵,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宇文鏡表情與宇文家主如出一撤。

皆是平靜的可怕。

不,宇文鏡還更活泛一些。

聽見宇文家主的話語,宇文鏡眼珠動了動,語氣嘲諷的道:“我能說什麼?說什

麼不依舊還會進入祭壇嗎?何必說這些,咱們這群人都是要死的,家主大人你有何必假慈悲。”

“親自對恩師動手的你,不也是不想活了嗎?”也許是大司命的死亡真的出乎宇文鏡的預料,不,也不是,宇文鏡也估計到大司命的凶多吉少,隻要宇文家主想做的事情對方從來沒有做不成的。

大司命失敗理所應當。

可宇文鏡就是單純想要嘲諷一下。

畢竟他做夢都想再次遇見曾經有恩師之實的屍樵夫,宇文鏡對屍樵夫的感情不亞於宇文家主對大司命的感情,宇文鏡感同身受,自然知道哪裡痛戳哪。

“此乃計劃中的一部分,你即使說得再多,吾等也不會改變主意。”宇文家主表情變都沒變,完全沒有因為宇文鏡的嘲諷而憤怒,他甚至呼吸都平靜無比,這足以看見他內心有多強大,如果不看他麵前的血祭場景,一身青衣的他看起來就像是位溫潤如玉的書生。

“還是說你後悔了?”宇文家主淡淡的開口道。

“我可不至於後悔。”宇文鏡冷笑一聲,果然,他是真的討厭宇文家主。

“隻希望一切都如你所料罷了。”宇文鏡說完之後,緩緩的步進祭紋當中,數不清的肉塊的正中央,距離內臟不遠處,宇文鏡盤腿坐下,位置恰好就是在雕像的正下方。

宇文鏡與宇文家主有一種默契在,他主動求死,宇文家主半推半就,宇文鏡討厭宇文家主卻絕對相信這人的心思縝密,不管計劃如何有變都不會落到最差的結局。

宇文家主目視著宇文鏡在雕像下方坐著,隨後心中不斷數著時間,隻要時間在他數到的那個節點,他毫不猶豫的開口道:“放血!”

早早就等候在一旁的仆人們,不,或者說,早就從很久很久以前,宇文家飼養的一群藥祭品就準備待命,他們是一個個活著的人藥,聽從宇文家的命令,一切都是為了此刻的儀軌。

宇文家主一聲令下,這群身上泛著青光,渾身還冒著清淡水汽與藥香的仆人伸出手,毫不猶豫劃開血管,鮮血以一種詭異的速度不停的湧出,很快,每一個半跪下的仆人氣息都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弱。

儀軌正中央的雕像氣息卻在不停的增加。

外麵都城的儀式也在一刻不停的持續,祭文持續不斷從都城吸取詭力,以祭文作為傳送點一刻不停的傳輸到水府儀軌正中央的雕像上。

“……”宇文家主默默注視著雕像,原本如同石頭雕刻一般的詭異竟然在鮮血的浸潤下,表麵那層岩石竟然薄了不少,這雕像就如同巨大的石卵,卵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著有一隻活著的東西,長長的尾巴,在卵中遊來遊去。

“快了。”宇文家主在心中默念。

唯一可惜的是這些仆人與藥人的力量還不夠!宇文家主也看見儀軌上放血仆人們身體一個緊接著一個變得灰白,破敗,最後碎成一片片,那正中央的內臟都以一種很快的速度縮水。

還要!!還要!!不夠!!這些血肉都不夠!!

雕像中的活物不停的發出貪婪的訊息,祂湊近雕像的邊緣,試圖更靠近食物一點。

宇文家主知道外麵都城溢散在外麵的詭力也被祭文吸收的差不多了,還有之前捕獵的散修詭士,剩下的要麼是家族詭士,要麼就是有用,還有的就是上皇的人,動了,那都會引起注意力。

“還有一半的力量。”宇文家主心中估算,轉過身,看向水府外麵開口道:“諸位既然到了,何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