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軌正中央的青魚氏卻是微微垂下頭,眼眸似閉微閉,靜靜的消化他吞下去的力量。
巨大的人首魚身趴伏在地麵上,看不清神情,隻能感覺他在緩緩的呼吸,還有十分清晰的心跳聲,伴隨著每一次心跳而瘋漲的詭力。
還有就是青魚氏暴漲的體型。
水府外麵。
湖泊中的水十分清澈,湖水中的遊魚都長的很大,性格也十分凶猛,不少體型都超過同族的大魚在水中橫衝直撞。
那一開始與宇文家主說話的仆人恭敬的低頭守候在洞口外麵,一直感受身上的壓力,直到壓力慢慢消失,徹底不見的那一刻,他這才緩緩抬起頭,沉默無聲對著洞府方向行了一禮,這才轉身離去。
此時,外麵的都城已經是一片混亂。
普通的百姓在都城之中,他們早已經習慣時不時有詭異襲擊,監天司的詭士再多,也抵擋不住詭異在都城中時不時竄出來,一旦發現周圍不對勁,百姓第一時間就躲起來了。
街道兩旁原本還在招呼客人的老板,第一時間就發現巡邏的將士們臉色不對勁,順著後者們的目光看過去,看不出什麼,可人啊,還是普通人,這個時候哪裡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乾脆利落的就收拾東西,關了門。
客人都不用掌櫃的說,自己就已經先跑了。
隻有詭士還穩穩的坐在店裡。
這是一家酒鋪,賣酒,也賣點自家坐的小菜,味道比不上旁邊的食鋪,價格卻少上不少,一些囊中羞澀的腳夫、民夫,都愛來這裡,有點小錢能夠花銷,還不會太貴。
詭士們也愛來,這裡魚龍混雜,消息靈通。
沒過一會兒,狹小的鋪裡麵就隻剩下一桌客人,其中一位穿著腳夫裝扮的男人慢騰騰的端起桌上的酒,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外麵的天空看。
在詭士的視野中此時的都城天空已經徹底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汽,還有氤氳的青色,伴隨著這些還有細微的詭力,一開始不在意,慢慢的,這些詭力積攢起來都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即使還是白天,那輪太陽都仿佛暗淡了很多。
“……大人,這是個怎麼回事啊?”老板與這桌的詭士還算熟悉,這麼多年了,他有時候也會幫忙打聽點消息,也算說得上話,人一走光,老板就顧不上收起鋪子來到這桌,低聲的詢問道。
除了這位腳夫,其他的也有穿著破破爛爛書生服的窮書生,還有一看就是仆人的老仆,總而言之,進到這家店裡也不突兀。
“收拾東西吧,彆在這裡等著了。”那名腳夫打扮的詭士這樣開口說道。
老板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了,連繼續待在這裡都不敢,快速的跑到店鋪後麵就找一家老小,準備躲起來。
詭士的話一般不會出錯。
桌上的詭士再說完之後,快速的喝乾淨桌上的酒。
幾人離開了這家鋪子。
出了店鋪,外麵那層壓力更大了,這群詭士
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什麼情況,這詭力越來越重了……”另一名仆人打扮的老人有些疑惑,說得時候,他又不自覺的看向宇文府的方向,開口道:“氣息感覺是從宇文府傳來的,好濃重的水汽。”
“詭力也在不斷消失。”旁邊沉默寡言的窮書生開口補充了一句。
“五城司的將士也在巡邏,街上都是他們的人,普通百姓好像也離開了。”仆人看著變得疏通不少的街道,原本川流不息的人群都消失了,隻有寥寥無幾渾身散發詭力的人影與他們一樣停下腳步,一同看向五城司的方向。
“那群兵都在城牆上,看來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腳夫打扮的詭士停頓片刻,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都城城牆上都有將士們在守著,為首的人影看著還十分眼熟。
“不行——”老仆也看見城牆,因為詭技的原因,他看得要更加清楚,他看見城牆上五城司將士們麵色凝重,直覺感覺到不妙:“咱們不能繼續在都城呆下去了。”
詭士與詭士之間的爭鬥,要比想象中更加凶狠,畢竟詭士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資源,詭士們要比想象中更加冷酷與多疑。
這群詭士當然第一時間就發現自己身上的詭力在快速溢散,某種程度上,他們還能感受到這種溢散速度在加快,可他們中也有手段,他們能感受到溢散的詭力飄到了都城下麵的某個地方。
在那裡,有一種儀軌一直都在吞噬他們的詭力。
當然,這種詭技隻有他們中的窮書生才有,據說是在某一古墓中找到的奇詭之法,能夠看清地氣龍脈,他們這幾人借助鬼書生的能力找到不少風水寶地修煉,這才成為可擋一麵的詭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