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了。”一道囂張霸道還帶著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詭人男孩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整個人就被氣機往後一退,這股氣機同樣霸道,小孩措手不及,直直的被撞,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麵前就落下一個氣勢強大的身影。
小孩甚至能夠看見對方花花綠綠的衣裳。
“兄長——”另一邊的妹妹卻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連忙跑到哥哥身邊,表情驚慌失措,妹妹嘴角更加裂開,也越發的像一隻活著的蛇了。
詭人妹妹再怎麼幼小,畢竟是詭人,從小在世家中生活,受儘了各種眼色,說是天真其實也沒有那麼天真,她也知道兄長剛剛是為了她而放棄逃跑。
妹妹不顧後麵五城司將士的拉扯,跌跌撞撞的跑到哥哥身旁,拉扯著哥哥跑到安全的地方。
兄妹倆一起躲起來,這才緩緩放下防備的心理。
“兄長,你沒事吧?”跑到安全地方之後,妹妹冷靜下來,終於想起來自己擔心的是什麼,連忙低頭看自己兄長有沒有受傷,她一緊張,嘴角又裂得更開了。
“沒事。”那個半大少年死裡逃生後,更加冷靜了,妹妹靠過來他也十分冷靜的回答,隨後才將自己手伸出來,他並沒有受太多傷,全身上下隻有手中有傷,還是剛剛骨刺劃傷的。
“保持神智穩定,你難道真的想變成詭異。”兄妹倆躲在小巷的角落,距離福壽童子與青魚有一段距離,又能憑借詭人的眼睛看到一舉一動,不得不說,這個位置很好,少年這才皺著眉頭提醒妹妹。
詭人與天生獸種最大的差彆除了血脈以外。
還有更加重要的一點,因為詭人最初的血脈是後來造就,不管經曆多少代,詭異與人族的血脈就是不會相容,久而久之,詭人們的神智就會朝著詭異扭曲,最後隻有一種結局,那就是變成邪詭士。
最後死於監天司詭士們的手下。
妹妹的血脈要比哥哥強大很多,萬一神智再扭曲一點,很容易就墮入邪詭士。
哥哥向來都在意這點。
妹妹一聽到這話,瞬間就安靜下來,嘴角的裂開紋路都收斂了一些,怯弱的開口道:“我…我知道了。”
五城司將士皮膚黝黑,名叫九喇,算是有點詭人血脈,他距離兄妹倆不遠,自然也聽清楚了兩人的對話。
九喇抬起頭看向福壽童子。
福壽童子反手一道,壽童子嘻嘻的笑聲一起,一把雪亮的匕首在手中旋轉,一縷縷鋒利耀眼的刀光在周圍圍繞,狠狠地斬向偷襲來的蛇信。
隻聽鏗鏘一聲。
蛇信一道兩段。
然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蛇信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生長著,很快又恢複成最初的模樣。
“這東西,早該死了。”福壽童子沒看頭頂的蛇信,反而低頭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半截,那半截蒼白的蛇信掉落在地上砸出一連串的水花,也沒有徹底枯死,反而相當有生命力。
另一
旁。
宮中。
蔡太監依舊恭敬的守候在上皇的身後,此宮中沒有一人,所有仆人都被揮退出去,殿中空空蕩蕩。
上皇坐在上首,不緊不慢的批改奏折,時不時的還停頓片刻,朱筆批改,又過了一會兒,直到麵前奏折全部批改完畢,上皇這才停下來。
“宇文家的成了。”上皇放下手中朱筆,平淡的開口。
蔡太監上前,端出毛巾等物,上皇擦了擦手,蔡太監一直都在低頭,輕輕的開口道:“五城司的毛將軍口信遞了進來,局勢暫時已經穩住了。”
上皇這次沒有開口。
蔡太監又將毛巾等物端了下去,重新回到下首,不過這次蔡太監可沒有以前那樣平靜,他似乎有些猶豫,像是想要說些什麼,當然,蔡太監整個過程也都記住自己身份,頭都沒抬。
上皇淡淡的聲音:“想說什麼就說吧,都跟了我多少年的老人了,你不至於這點臉都沒有,何必做出這副模樣。”蔡太監算是上皇還是皇子時期的貼身太監了,天賦同樣很強,與宮中的某副觀想圖十分契合,這才能到還是皇子的上皇身邊。
即使是皇子的時候,這位上皇依舊是天之驕子。
上皇對於蔡太監還是有些情誼的。
“奴婢不敢!”蔡太監十分恭敬的低聲道,十分熟悉上皇的他當然知道上皇根本沒有生氣,這話就是單純的讓他說。
“陛下既然早就知道宇文家如此,為何不阻攔呢?”蔡太監猶豫片刻,還是如實的問出心中的困惑,他都猶豫了,上皇恐怕已經知道他心中所想,不如直接開口。
蔡太監對上皇忠心耿耿,在看見都城上空那巨大詭異出現的那一刻,蔡太監第一反應就是下麵那群詭士會不會埋怨上皇,人族,很容易就會遷怒他人的,蔡太監太看透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