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羅斯人進軍前哨之戰(2 / 2)

由此可見,哥特蘭軍整體也是這樣的配置,他們的遠程力量實在薄弱。

留裡克的眼睛燃氣兩團火,他自信地笑出聲,“阿裡克,帶著第一旗隊的兄弟複仇。我再組織一批弓手,還有一批諾夫哥羅德的士兵。這些東邊的矛手是你訓練的,現在試試他們的力量。”

對自己不滿的阿裡克亢奮起來,他心臟狂跳,裂開的傷口流血也更多了。

“我這就去整頓戰士,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們就走。而你。”留裡克拍拍堂兄的肩膀,“很快露米婭就給你療傷。”

“療傷?有必要嗎?”

“當然,而且你的傷口,還要縫合起來。”

阿裡克大吃一驚,“像是做皮衣一般縫合?”

“對的,不過你不會因此大叫。聽著,你的傷口有穢物,敵人不能殺你,這些臟東西能要你命。露米婭會保你沒事。”

不久,露米婭帶著手下的祭司來了。

隨軍祭司的工作一來是做祭祀以定人心,二來也是也有醫師的作用。

羅斯的祭司知道一些草葉有助於外傷治療,不過人能否活命,就需要看神的意思。

長久以來祭司都認為疾病是神罰,戰士受傷後渾身發熱是一種考驗。草藥的作用到底有多大,露米婭自己也無從知曉。

基本上受傷後得了發熱病,就隻能聽天由命。

她奉命檢查阿裡克的傷口,獲悉這是被敵人的寬刃箭簇所傷。傷口並不深,也沒傷到骨頭,就是長度有些駭人。

她聽到留裡克的命令大吃一驚,竟然是以刀刃掛掉部分臟肉,看到裡麵鮮紅的肌肉才算完事(這一套手段恰恰也是沙俄軍醫的操典條例)。

阿裡克咬著一根木棍,他想到兄弟們為保護他而死,現在就更不能有任何的疼痛叫喊。

露米婭硬著頭皮為他清創,前所未有之際讓在場的奧托、哈羅左森探著頭全程凝視。

帶血的刀子被扔掉,露米婭以鋼針串著亞麻線,將阿裡克的傷口縫合成了蜈蚣。她帶著珍貴的鋼陣和線繩,本事用以縫合留裡克等高貴者意外破損的衣物,想不到縫合了阿裡克的皮膚。她這輩子也是頭回做這種事,在做養鹿人冰原遊牧時,也未曾聽說這種事。

奧托接過那把刀將之放在火上燒。

處理外傷兄弟們有著自己的經驗,便是熾熱的鐵把傷口焊接。

卡洛塔本是隨露米婭而來,她也想做出一些幫助,但見得奧托的舉動,這女孩直接捂著膝蓋被嚇跑了。

“刀子燒好了。”奧拓示意露米婭,“縫好了更好烙上。”

“不可。”留裡克斷然拒絕,反而是了拿到老爹的一瓶烈酒,牙齒咬掉軟木塞,就以酒清洗阿裡克傷口周圍的皮肉。

“你那我的寶貝乾什麼?!”奧托下意識想從兒子懷裡把酒瓶拽回來,留裡克輕易躲開。

半瓶烈酒就這樣用完了。

“這樣,任何看不見的臟東西,或者說是洛基的詛咒,都被酒破除掉了。”

阿裡克閉著眼再忍耐一番,感覺好受不少。血水還在慢慢滲出,它已經不再嚴重。隨著露米婭覆蓋草藥並以一條白麻布包裹,阿裡克的胳膊算是治療完畢。隻是可惜,經過這番折騰,他暫時不要想著親自上陣廝殺了。

阿裡克活動胳膊,疼其次的,最大的麻煩是胳膊太不靈活!

“留裡克,你把我弄成這樣,我拎不動第二把劍。”

“你還想著親自廝殺?”篝火邊的留裡克搖搖頭,“你要是戰死了,是我們巨大的損失。我可不想失去你。你必須聽我的命令,我才是這場決戰的智慧。你瞧,我上陣殺敵會被對手輕鬆殺死,這是找死,我現在這麼做也會失去奧丁的祝福。我作為指揮者,對手來一萬人我都不怕。阿裡克,你要對整個旗隊負責。”

阿裡克噘著嘴不想再說什麼,猛然躺倒直呼疲倦。

留裡克發出來作戰的動員,果然是大炮一響計劃減半,他希望和敵人來一次決戰,一戰定乾坤,然敵人並非突然傾巢出動。

難道敵人不是特彆追求決戰,而是幾百人的波次挨個送?

果真如此,哥特蘭軍就是添油戰術活該失敗,而羅斯軍因一直是客觀上集中優勢兵力局部以多打少,想不贏都難呀。

阿裡克選的偵察者都出自第一旗隊,活著回來的兄弟告知大家自己所經曆的事。一時間群情激奮,戰士們渴望複仇,恰好留裡克順應他們的狂怒發出戰爭動員令。

羅斯大軍明日照理全員行軍,但部分部隊要打一場前哨站。

勇士第一旗隊五百人,公爵精銳傭兵一百五十人,射手旗隊的一百名科文弓手,乃至斯拉夫旗隊三百名戰士。

留裡克親率這支一千人的隊伍,下屬又有將領阿裡克、耶夫洛、梅察斯塔和梅德維特。

這實在是羅斯三千大軍裡的最精銳者,尤其是第一旗隊的戰士各個可以打十個,科文弓手射藝驚人。

當然,僅第一旗隊就扛著五十支鋼臂十字弓,另有輕快的木十字弓。精銳傭兵們更是人手一把各式的十字弓,科文人就更不必說。

大軍和哥特蘭軍短兵相接?為什麼?非常必要嗎?

留裡克腦子裡並非執拗於勇士文化,隻要能打贏戰鬥,各種奇怪的招數,好用就用。何為戰士的榮譽?勝利才是最大榮譽。

千人的部隊驚裝備了近四百把各式弓弩,即便如此,他們的近戰水平仍舊高超。

第一旗隊的戰士們紛紛坡上鎖子甲,精銳傭兵更不用說,甚至是科文人和諾夫哥羅德人,得到白沙港繳獲的補充,他們全部開始披甲,腰裡幾乎都彆上了一把小手斧。

清晨,露米婭帶著一眾祭司站在一團篝火便,詠唱祈禱文目送戰士們奔向西方。

羅斯人、科文人和斯拉夫人,大家都是天然崇拜火焰的,因為他在各族裔的文化裡,都象征著力量。這方麵斯拉夫戰士更加興奮,他們信仰的相當於奧丁的斯拉夫大神庇隆,雷電與火焰就是其化身。

梅德維特感動不已,他覺得這個露米婭,也成了諾夫哥羅德人的女祭司,而且比故鄉的那些祭司更高貴。

露米婭的確高貴,她繼承的鹿角盔上鑲嵌了更多寶石,她本人本就衣著華麗,胸前還掛著一塊非常巨大的銀飾。

大軍沿著昨晚阿裡克逃亡的路線逆向前進,他們鬥誌昂揚。羅斯人要為陣亡的兄弟報仇,斯拉夫戰士和科文戰士,希望通過這一仗證明自己的實力,順便在戰場上搞到戰利品。

羅斯公爵是仁慈有公平的,為羅斯而戰者,在戰場上劫掠的東西就是自己的。唯有一些公爵親自規定的東西,搶到後要上繳,不再規定內的,搶到就是自己的。

科文人、諾夫哥羅德人,都有這個權力!

曾經非常卻鐵的這兩個族群,為了履行臣服羅斯的義務,男人們大舉出動。戰鬥到現在,他們已經實質上的渾身是鐵。這些鐵器將給戰後的生活帶來繁榮。

勇士旗隊的旗手扛著旗隊旗,留裡克的傭兵扛著羅斯公爵旗幟,斯拉夫旗隊不僅帶著旗隊旗,他們的長矛上全都有藍白的布條纓子。

浩蕩的大軍走在溪流邊的草地,他們的隊伍整齊劃一。

他們拂曉出發,走到太陽很高之際,有獨身的幾個斥候陸續返回,他們彙報前方的小林子發現大量煙塵,以及看到了很多金頭的灰黑色人影。

留裡克把下級指揮者都叫來:“是敵人,戰鬥現在開始吧。”

“看來是他們,他們居然敢追擊我。”阿裡克左臂被麻繩吊在脖子,他自知隻能右手持劍戰鬥劣勢巨大,仍自告奮勇,“讓我帶著旗隊去。兄弟們可以輕易打敗他們。”

留裡克搖搖頭,“你說,他們見到我軍,會不會撒腿就跑?”

“他們?”阿裡克笑了,“呸,他們敢前進就沒想過撤。依我看,那些家夥還在追擊我,他們在找死。”

“那好,我們吹響牛角號,兄弟們都吼起來,我們把他們喚醒,和他們決戰!”

“嗯?榮譽的堂堂正正之戰?好啊!”阿裡克右手拍拍老弟的頭,“我還以為你要偷襲呢。”

“偷襲?也可以。不過,我想讓他們把隊伍整好,然後讓我軍的箭矢將他們全部射殺。哥,我們不會有任何人受傷。”

“你。”阿裡克傻傻笑出聲,又憋出一句,“你可真狠。”

“也不儘然。”留裡克再命令阿裡克,“你挑選精銳的三百人,摸到那片林子的後麵。我怕敵人會逃跑,你就出擊砍死懦夫。記得,儘量抓住敵人的頭目。”

“抓到後羞辱他?我求之不得。我要慢慢割掉那人的舌頭,讓他的臭嘴不能再說話。”

看看堂兄的臉,留裡克覺得這家夥抓到頭目非得慢慢的將其折磨到死,割舌頭算啥,搞不好還是做了血鷹以泄憤呢。

“那就抓到他審訊,我們搞清維斯比城裡的內情,你想怎樣都行。殺了我們的戰士,那個頭目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