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阿陣……阿陣……黑澤陣……

那究竟是誰?

大地在顫動,劇烈的動蕩起來。

“砰”

偽神伸出了一隻腳,巨大的腳掌甚至可以輕易踩死一個人。

“砰”

又是一隻腳掌,此刻,偽神便是山,山便是偽神。

“啊啊啊啊啊——”灰原雄震驚地在偽神的身體上搖晃著,似乎要因為偽神的動作而掉下去。

七海建人也震驚地站了起來,他驚呆了,原來不隻是偽神的生得領域,他們竟然站在偽神的身體上嗎?

這……這一定是特級咒靈吧!

“信奉我——”

三個人同時聽到了偽神的聲音。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連忙用咒力抵抗,同時緊張地看向此地唯一的普通人諸伏高明,果然見對方已經被完全迷惑。

“斬斷……”七海建人握緊了鈍刀,艱難地說道:“必須斬斷諸伏高明和詛咒的聯係。”

“可是他已經被迷惑了……”

“所以才要斬斷。”七海建人深吸一口氣,咒靈卻再次開口。

是模糊的、晦澀難懂的語言。

卻在進入大腦的時候轉化為了人類可以聽懂的語言。

【奉獻給我,將身體與靈魂全部奉獻給我——】

狂吼,聲音巨大。

灰原雄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朦朧,七海建人也有些恍惚。

很快的,兩人便重新回過神來,卻都不敢亂動了,用儘全力抵抗著這股迷惑之力。

他們救不了諸伏高明。

身為咒術師,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有時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救不了所有人,尤其是這種時候,他們能夠顧好自己已經十分困難了。

兩人專心致誌地對抗著,卻沒發現諸伏高明始終徘徊在徹底墮落與非徹底墮落之間。

身體不行……

他白花花的身體是屬於阿陣的。

他要和阿陣在床上打架,阿陣最喜歡撫摸他的胸肌,當然,他也喜歡阿陣的,尤其是那勁瘦的腰腹。

除了阿陣誰都不行,就算是神明也不能奪走他的身體。

靈魂也不行……

他與阿陣是靈魂共鳴的戀人,他們的靈魂隻屬於彼此,並不屬於什麼神明,靈魂出軌也是出軌,諸伏高明絕不可能出軌。

偽神:……

所以那個黑澤陣到底是誰?是比他更加厲害的咒靈嗎?還是強大的咒術師?

那白花花的一片又是什麼?

讀取了諸伏高明記憶的偽神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瞎了,為什麼人可以在床上扭出那種姿勢?為什麼在睡覺的時候要兩個人抱在一起?

偽神不明白,他不懂人類的歡/愉,更不懂什麼是愛情。

他隻知道,麵前的這個人根本就不肯信奉他,根本不肯為他奉獻一切。

於是,在一次又一次的

努力中,偽神終於徹底失去了耐性⑽[]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抬起宛如小山一般的巨大手掌狠狠朝諸伏高明拍了下去。

“砰砰——”

兩聲槍/響,子/彈狠狠擊中了偽神的手掌,疼得他收回了自己的手。

琴酒開車來到諸伏高明身邊,一巴掌用力拍在諸伏高明的背部,濃鬱的咒力灌注入諸伏高明的身體,令他的大腦也恢複了清明。

“阿陣。”諸伏高明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之喜,他剛剛好像在拜神,拜神之後竟然就見到了阿陣。

這算是靈驗嗎?

看樣子剛剛的神明真的很靈驗。

但是當諸伏高明再看向神龕的時候,卻發現神龕已經不在了,長野的山依舊是山,隻是神龕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謂山的拔地而起,剛剛那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一級咒靈用咒力製造出來的。

而諸伏高明,恰恰看不到咒靈。

“過來!”見咒靈朝自己襲來,琴酒一把將諸伏高明拉入懷抱,同時拿著手/槍朝咒靈不停射/擊。

“砰”“砰”“砰”

咒力子彈不停擊中一級咒靈,琴酒摟著諸伏高明也在不停地後退,企圖落到安全的位置。

而在諸伏高明的視角內……就看到黑澤陣用一種極為標準的單手握/槍姿勢,拿著一個黑色的玩具槍在放空槍。

諸伏高明:……

他是昨晚上熬夜處理報告太累,所以現在累出幻覺了嗎?為什麼會看到阿陣如此幼稚的一幕。

下一秒,諸伏高明的後腦被琴酒的手摁住,用力地按進了自己的胸口。

突然埋胸的諸伏高明:……

阿陣的胸真硬,咬一口的話一定非常有嚼勁兒。

這樣想著,諸伏高明壞心眼兒地在琴酒的某處小點點上咬了一口。

輕輕地、帶著曖昧。

琴酒:……

這種時候能不能不要調/情?

琴酒震驚了,逃命呢好不好!

其實這也怪不到諸伏高明,畢竟他真的看不見咒靈,琴酒剛下車就把他摟住了,然後就是用力地讓他埋/胸,就算是調情,這也絕對是琴酒先動的手。

“諸伏高明!”琴酒咬牙切齒。

諸伏高明哼笑了一聲,問:“阿陣害羞了?”

害羞你個大頭鬼!

摟著諸伏高明再次避開了咒靈的襲擊,琴酒在心裡將伏黑甚爾罵了一遍又一遍,那混蛋怎麼還沒有來?拿了錢不辦事嗎?

“黑澤學長!”不同於諸伏高明的一無所知,灰原雄見到琴酒後整個人激動極了,“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琴酒冷冷瞥了兩人一眼,摟著諸伏高明再次且打且退,完全沒回應。

“黑澤學長還是這麼冷淡。”灰原雄笑著搔了搔腦袋。

七海建人則鬆了口氣,有黑澤學長幫忙,拿下這個咒靈應該是沒問題了。

諸伏高明乾咳了一聲,他似乎才發現旁邊還有人,立

刻也明白了琴酒剛剛為什麼會“害羞”。

“我剛才都沒注意。”諸伏高明為自己的行為做解釋。

琴酒冷哼了一聲,沒有理會諸伏高明的解釋,而是更加迅速地撤離。

諸伏高明則開始掙紮,同時也有些疑惑琴酒為什麼還不放開他,不是不希望讓那兩個學弟看到嗎?

“彆亂動!”琴酒惱極了,諸伏高明能不能不要給他添亂。

諸伏高明歎了口氣,對琴酒露出一個寵溺又無可奈何的眼神,隨他去了。

就在琴酒忙不迭躲閃的時候,伏黑甚爾到了,他下手乾脆利落,一級咒靈在他的手上不堪一擊,如同砍瓜切菜般直接祓除。

琴酒鬆了口氣,停下移動的腳步,也放開了諸伏高明。

諸伏高明卻笑著調侃了句:“現在倒是放開我了?”

琴酒:……

他沒法對諸伏高明解釋,也不想讓諸伏高明知道另一個他所不曾闖入的世界。

“黑澤學長,你來的太及時了!”灰原雄立刻就要跑過去,卻被身邊的七海建人拉住。

七海建人示意正朝琴酒走過去的伏黑甚爾,從伏黑甚爾的身上,他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琴酒一話不說,當著所有人的麵丟給了伏黑甚爾一張卡。

“以後有這種活兒記得多找我。”伏黑甚爾收了錢,十分爽快地離開了。

諸伏高明剛剛被琴酒將腦袋摁地很死,倒是沒注意到伏黑甚爾都做了什麼,但他卻注意到了琴酒丟給他的這張卡。

諸伏高明的眼神頓時變得微妙起來,看伏黑甚爾的身材……阿陣果然還是去找其他男人了嗎?他在外麵包了個頂級牛郎?

“他是司機,那是工資。”琴酒言簡意賅地解釋。

諸伏高明剛剛的確沒看到琴酒是不是自己開車來的,那個時候他被迷惑了,不過聽到這話還是朝琴酒投去懷疑的目光。

琴酒再次解釋:“你以為我來見你會帶亂七八糟的人?”

諸伏高明這才相信,同時也有些感慨,沒想到對方身材那麼好,竟然隻是個司機。

見伏黑甚爾離開,七海建人和灰原雄這才敢過來找琴酒。

“黑澤學長,謝謝你!”在諸伏高明一個普通人麵前,灰原雄並沒有說具體的事情,不過感激十分真誠。

“學長,謝謝。”七海建人也道謝。

“嗯,你們走吧。”琴酒示意兩人離開。

“等一下。”諸伏高明卻喊住了兩人,問他們:“你們喊他學長,你們之前是一個學校的嗎?”

“是啊。”灰原雄回答。

“是什麼學校?”

“咒……唔唔!”

七海建人捂住了灰原雄的嘴巴,平靜地回答:“一所宗教學校。”

“是嗎?”諸伏高明看向琴酒。

琴酒麵無表情的點頭。

“那我們走了。”七海建人拉著灰原雄匆匆離開了,他看得出來,黑澤學

長不是很想讓對方知道太多。

兩人離開,諸伏高明卻沒有那麼好糊弄,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對琴酒說道:“有人好像在說謊。”

琴酒眼觀鼻鼻觀心,反正他沒有說謊。

“真的是宗教學校?”諸伏高明死死盯著琴酒臉上的每一寸肌膚,想要看清對方的微表情。

琴酒麵不改色,“沒錯。”

這的確不算是說謊,在政府的備案上,備案的的確是宗教學校。

當然,內裡如何,就不需要對諸伏高明解釋了。

“我還是覺得你在騙我,不過算了。”諸伏高明仍舊沒有完全相信,但還是放過了他。

“下山吧。”琴酒說著去開車,表情卻突然一頓。

諸伏高明看著他的黑色保時捷也皺了皺眉,又看了看崎嶇不平的山路,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

“你是怎麼把車開上來的?”諸伏高明狐疑地看著他。

琴酒關上車門,麵不改色地扯謊:“那個司機的價格很高。”

“所以?”

“高自然有高的道理,這麼崎嶇的山路我開不上來。”琴酒撒謊撒的眼都不眨,拉著諸伏高明的手說道:“我們走下山吧,我讓他過來將車開下去。”

諸伏高明看了看根本不算山路的山路,確定?這路不熟的人走著都困難,真的能在這條路上跑車?

但是既然琴酒這樣說了,而且車子的確已經到了山頂,諸伏高明不想相信也隻能相信,點點頭和琴酒下山。

一邊走,琴酒一邊給伏黑甚爾發消息。

【把我的車開下去。】

【你逗我玩呢,我可沒有咒力。】

是的,琴酒的咒力與操縱物體有關,他也是這樣將保時捷一路開上山的。

琴酒很快回複:【報價。】

【一個億。】

【一百萬,車子必須完好無損。】

【……哪有你這樣砍價的。】

琴酒發去了地址,讓對方將車子送過去,然後便收起了手機,最近缺錢的伏黑甚爾肯定不會拒絕,畢竟隻是搬一輛車子的事情。

諸伏高明直接將人領回了家,琴酒也輕車熟路,窩在諸伏高明家客廳的沙發上便打起了哈欠。

“困了?”諸伏高明問:“昨晚上睡得很晚嗎?”

“……嗯。”琴酒無奈地承認。

事實上,這和昨晚多晚睡沒什麼關係,和他特殊的咒力有關。

準確來說,琴酒這也算是一種天與咒縛,越是困倦、疲憊的時候咒力越強,據琴酒自己觀察,他熬夜巔峰的那幾天咒力絕對可達一級咒術師。

當然,還有一點,那就是使用到的咒力越多就越是困倦,剛剛拉著諸伏高明邊跑邊打消耗的咒力不少,這會兒琴酒困得簡直像是剛熬了一個通宵。

“要不要到床上去睡一會兒?”諸伏高明問。

“好。”琴酒沒有拒絕,打了個哈欠便去了諸伏高明的臥室

,躺下就睡了。

等著和琴酒來一些餘興節目的諸伏高明:……

真有這麼累?

諸伏高明哭笑不得,不過也沒有在這種時候打擾琴酒休息,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

兩人雖然沒在一起很久,但的確已經足夠信任,若是以往,被人這樣注視著,琴酒絕不可能睡得著,他是個警惕性十足的人,絕不可能容忍身邊存在可以威脅到他的人。

琴酒做了個噩夢,他仿佛被困火災,火焰無法灼燒他,但黑色的煙霧卻將他籠罩、令他窒息。

夢魘太真實了,真實到哪怕已經被驚醒,他仍舊嗅到了火災中才能嗅到的煙熏火燎味兒,而且還看到了黑色的煙霧……煙霧?

琴酒一驚之下立刻起身,順著煙霧找到了廚房,將在裡麵正奮力滅火的諸伏高明揪了出來。

“你在做什麼?燒房子嗎?”琴酒難以置信,諸伏高明又作什麼妖?

諸伏高明咳了兩聲,顯然剛剛被嗆得夠嗆。

“我隻是想給你做點吃的……”

“燒房子的那種做吃的?”琴酒反問,他狠狠一瞪眼,怒道:“你自己什麼水平自己不知道嗎?做吃的,怎麼就不把你給燒死呢?我還以為做飯著火隻是戲劇裡才有的,沒想到今天還真讓我給開了眼了。”

諸伏高明摸了摸鼻子,卻說不出一句反駁。

好吧……

諸伏高明想,他這次的確比較離譜。

琴酒不得不奮力滅火,等滅掉廚房中的火之後,兩個小黑臉站在一處麵麵相覷。

“蠢貨。”琴酒罵了一聲,將臉洗乾淨,又將積了灰的頭發洗了一遍。

長發很難乾,諸伏高明又是個短發,家中並沒有備吹風機,兩人便一直站在外麵利用陽光曬頭發。

琴酒這一覺真的睡得很久,這會兒已經是傍晚了,若不是諸伏高明搞出來的“夢魘”,他恐怕可以一直睡到黑。

“阿陣,不要生我的氣了。”諸伏高明哄著琴酒,和他解釋:“我隻是想幫你做頓飯,你太累了,我希望你醒來之後能第一時間吃到我做的飯。”

“結果是我起床之後還要滅火?”琴酒用手指順著自己的頭發,企圖讓陽光曬透發絲的每個角落,也能夠儘快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