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2)

朗姆沒有那麼大能力請得動咒術界的特級咒術師,但特級咒術師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盤星教的教祖大人——傳說中的特級咒術師!

當烏丸蓮耶讓朗姆去暗殺太宰治的時候,朗姆真的很彷徨,他患得患失,有些擔心那根本就是先生想要拋棄他。但是他卻又無能為力,因為他所擁有的一切幾乎都是組織給他的,隻屬於他自己的東西什麼都沒有。

教祖大人就是那個時候找上他的。

他用溫柔、寬容的語氣安慰了他,然後在他麵前施展了神跡。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咒術界的,但朗姆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強大的咒術師。

他揮手間便可以帶著他去到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他的領域是那樣龐大、雄偉、美好、莊嚴而不可侵犯。

朗姆已經被教祖大人深深地迷住了,他永遠臣服於力量。

至於烏丸蓮耶?在教祖大人的麵前,他就連一隻螻蟻都算不上。

朗姆明白,隻要信徒有事,那樣溫柔強大的教祖大人就一定會來幫他,他是特級咒術師,一定可以找出被琴酒深藏的東西。

朗姆一刻不停,帶著伏特加去見了教祖大人。

因為被奸人所害,教祖大人最近沒有在盤星教,而是在鄉下有一個白色小彆墅。

這是朗姆購置的產業,為了他無所不能的神明。

“大人,就是這樣,伏特加所說的東西對我非常重要。”

“是嗎?”教祖的臉上有著悲天憫人的微笑,額頭上一道明顯的縫合線。

朗姆並沒有投去異樣的目光,因為之前教祖大人就已經說過了,那是覬覦神力的代價,他獲得了至高無上的力量,卻又在爭奪力量的過程中留下了永遠都無法愈合的疤痕。

至高無上——

教祖大人就是最強的,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神明。

“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教祖……不,應該說是羂索詢問朗姆。

來自千年之前的特級詛咒師羂索,在千年之後不停地更換著身體,逃避著五條悟、夏油傑的追殺,也在慢慢發展自己的力量。

而朗姆,就是羂索最近看中的力量。

選中朗姆當然不是為了組織的勢力和財力,對於羂索這樣的詛咒師來說,想要錢的話,他大可以直接去占據霓虹首富的身體,甚至在首相的腦袋上打個洞鑽進去。

羂索會選中朗姆,看中的其實是琴酒。

多好的能力!多好的術式!

多好的身份!

不管是琴酒的能力還是術式,亦或者是他同五條悟、夏油傑交好的身份,羂索統統都看中了,若是可以占據琴酒的身體,日後說不定可以陰五條悟、夏油傑一把。

而且……是琴酒破壞了他的計劃。

若不是琴酒帶著五條悟、夏油傑玩改革,這會兒夏油傑應該已經在他的計劃內叛逃,再過幾年,他就可以獲得夏油傑的身體

,也獲得他體內的咒靈操術。

結果現在,一切都被琴酒給毀了!

既然是琴酒毀掉那一切,不好好賠償他又怎麼能行?就用琴酒自己的身體來賠償吧。

對於幫助朗姆,羂索毫無興趣,但聽說是針對琴酒的行動,他便又立刻改變了注意。

“教祖,求您幫我破開結界,找出裡麵的證據!”

“好,既然有人欺負了我的信徒,那我就不能不插手了。”羂索同意了。

兩人走出彆墅,伏特加正站在院子裡。

看著羂索額頭上的縫合線,伏特加在寒風中打了個冷顫,渾身上下都是戒備。

“帶我去。”羂索習慣了發號施令。

朗姆立刻讓伏特加帶路。

伏特加開著車,副駕駛上坐著朗姆,後排則靜靜地坐著羂索。

伏特加如芒在背。

如果不是無法拒絕,伏特加一定不會讓那麼危險的家夥坐在自己身後。

朗姆你是瘋了嗎?背後那個家夥也太危險了吧!

朗姆當然不是瘋了,他隻是知道以咒術師的能力,無論怎麼地方他都防不住,所以才根本不設防。

“大哥說那裡的結界需要特級咒術師才能解開……”

“閉嘴!”朗姆惡狠狠地喝斥,這是瞧不起教祖大人嗎?

羂索卻並不在意,笑眯眯地問伏特加:“聽說你是琴酒最在意的下屬?”

這一瞬間,伏特加心中的危機感高到了極點。

朗姆立刻說道:“以前琴酒是在乎他,但是現在琴酒懷疑他背叛,已經將他舍棄了。”

危機感瞬間消失,那股如窒息般的恐懼散去,伏特加瞪大著眼睛直視前方,完全不敢回頭看羂索一眼。

糟糕,太糟糕了。

朗姆到底在和什麼人合作?

有那麼一瞬間,伏特加感覺對方想殺了自己。

羂索對伏特加失去了興趣,他本來還打算鑽進伏特加的身體裡麵去見見琴酒,這種惡趣味兒的事情一向令他愉悅。

車子緩緩行駛,到了藏匿罪證的地點。

周圍一片荒蕪,無遮無攔,是一處荒地。

琴酒會將罪證藏在這裡,任由誰想破了頭都想不到。

“的確有咒力存在。”羂索仔細感覺了下,雖然很微弱,但絕對沒有感應錯。

朗姆崇拜地看著羂索。

伏特加遠遠看著朗姆的表情,對羂索諱莫如深。

他們都被騙了!

一個特級詛咒師,怎麼可能會對一個組織感興趣?

伏特加想要對著朗姆狂吼,但還是強行忍住了,死死盯著羂索的動作。

“原來在這裡。”羂索已經找到了位置,並且一個用力,一樣東西瞬間被他的咒力拉了出來。

那是一個黑色的木盒,沒有繁複的花紋,也並不精致,就是一個粗鄙的普通盒子。

但就是這樣的粗陋之下,卻有著濃

濃的咒力波動,尤其在被羂索拉出來之後,那股咒力波動就更加強烈了,的確超出了一級咒術師的水平,是隻有特級咒術師才能夠破開的結界。

羂索將手放到了黑色的盒子上,緩緩催動自己體內的咒力。

一秒、兩秒、三秒……

“哢嚓”一聲,微弱的結界破裂聲響起,緊接著又是“哢”地一聲,結界術徹底破碎。

“已經可以打開了。”羂索隨手將盒子遞給朗姆。

朗姆欣喜若狂地打開,就見裡麵根本沒有什麼紙質文件或是優盤,而是有著一個黃色的小紙人。

朗姆茫然,扭頭看向伏特加。

伏特加卻已經在悄悄退後,見他注意到頓時跑得更快了。

羂索察覺不對,立刻朝著伏特加伸出手,但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盒子中的紙人自燃,琴酒狼狽不堪的身軀出現在了朗姆邊上——那竟然是個可以完成遠程召喚的咒具!

琴酒伸出手,一把扭斷了朗姆的脖子,然後便手持匕首朝羂索刺了過去。

鮮血飛濺,卻不是羂索的。

羂索當然也沒有打傷琴酒,但琴酒的舊傷裂開了,尤其是胸口的鞭痕,因為猛烈而迅速的動作開裂,鮮血飛濺而出。

“大哥!”伏特加也沒想過琴酒再次現身竟然會這樣慘烈。

琴酒沒有理會他,羂索在躲,他便又朝前刺了幾分,勢必要將匕首刺入羂索的心臟。

可惜,羂索一把將琴酒掀飛了。

琴酒狠狠摔在地上,身上磅礴的咒力仿佛要噴湧而出,下一秒,他的身體一輕,“飛行”的能力被附加到了琴酒的身上。

“砰”“砰”

伏特加在旁邊開了兩/槍,都被羂索的咒力擋住。

羂索眼神陰狠,看著琴酒就仿佛是看著自己的殺父仇人。

琴酒破壞了他要害死夏油傑的計劃,又在這種時候擺了他一道,新仇舊恨,說是殺父之仇也不逞多讓。

“砰”

這一槍,是琴酒的伯/萊/塔發出的。

麵對琴酒射/出的子彈,羂索沒有選擇硬抗,而是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

“你早就已經計劃好了?”羂索眼神陰鷙地盯著琴酒。

琴酒死死盯著羂索,承認:“是。”

伏特加背叛是假。

事實上,從伏特加被青啤灌醉吐出誅殺朗姆的計劃之時,一場大戲就已經悄然拉開序幕。

所以,琴酒說伏特加和波本、蘇格蘭半斤八兩,這不是在罵他們,事實上伏特加的能力也足夠出眾。

畢竟是他一手帶大的“弟弟”,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去?

“你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我?”

“是,也不是。”

因為伏特加的話,烏丸蓮耶已經對貝爾摩德下了格殺令,貝爾摩德如今隻能選擇他。

詛咒師神裡潤二已經徹底蒙騙了烏丸蓮耶,那個老東西想要獲得永生,卻不知道永生的背後卻藏

著阿鼻地獄。

至於羂索——

這個人,當然是他計劃中的主要目的。

想要組織,以琴酒的驕傲不會允許其他人插手,不管是咒術界還是異能界,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會幫幫五條悟他們。

五條悟和夏油傑最近在改革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大難題,他們每一次做好計劃,每一次卻都被破壞,就好像有內鬼一樣。

最關鍵的是,那個內鬼的實力有特級之高。

最初琴酒是沒打算幫忙的,畢竟他隻是個“普通人”,但是上次他和高明在小樹林中抓住那個詛咒師,送回去審判的時候卻中途被人劫走,從那個時候開始,琴酒就知道或許已經有人盯上他們了。

盯上他還是小事,關鍵那個詛咒師見過諸伏高明了。

幕後的人很可能會對付高明,琴酒可不敢放著這樣的威脅不管,所以就上演了一出苦肉計。

“你以為你能鬥得過我?”羂索並沒有將琴酒當一回事。

“不試試怎麼知道。”琴酒冷笑,手指作印:“蒼!”

羂索瞪大了雙眼,身體瞬間被比子彈更快的蒼貫穿。

看著破了一個洞的胸口,羂索來不及用反轉術式治愈,仍表情震驚地看著琴酒。

琴酒深呼吸,濃重的黑眼圈比熊貓還要熊貓。

這幾日,在審訊室內積攢的怒火。

這幾日,在審訊室內不眠不休地接受拷/問。

如今這一刻,所有的怨怒總算是宣泄出來了。

特級?詛咒師?

嗬。

琴酒飛至半空,再一次對著羂索比出手印:“蒼!”

又是一發蒼,狠狠朝著羂索襲去。

太近了,距離這樣之近,羂索此刻掌控的身體也不是什麼多厲害的咒術師的,根本就躲閃不過。

又一次被命中,羂索終於回過神來,用反轉術式愈合了身上的傷痕。

“琴酒——”羂索咆哮。

羂索什麼都沒有說,隻用術式為匕首加持,看似隨意地朝著羂索拋了過去。

被施加了“自動追蹤”屬性的匕首在被羂索躲過之後一個回轉,再一次朝著羂索的胸口紮去。

“噗嗤”,匕首入肉。

琴酒很滿意這個結果,但他也很快看出端倪。

不管他怎麼攻擊,不管是蒼還是匕首,明明直/插心臟,明明貫穿胸膛,但羂索看起來卻絲毫沒有要死的意思。

是反轉術式嗎?

反轉術式當然可以將瀕死的人拉回,哪怕心臟被貫穿,隻要咒力還在運轉,人就一定死不了。

但是反轉術式會有這樣的速效嗎?

哪怕是傷口沒有愈合的時候,羂索也根本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仍舊穩穩站著。

心臟不是致命點嗎?

琴酒神情凝重,他意識到,如果自己無法找出對方的致命弱點,就肯定無法在這裡解決掉羂索。

“伊藤

高澤,死於十二年前,心臟病發去世;北川太一,死於八年前,與咒靈搏鬥中死亡;井上三春,死於五年前,瘟疫去世;早前寺,三年前死於車禍……”有人如視家珍一般將羂索之前用過的屍體一一說了出來。

羂索臉色大變。

所有人看了過去,就見太宰治正拿著一個小冊子,遠遠的看不到文字,但依稀可見上麵各種照片,都是羂索以前用過的屍體。

“太多了,數都數不完,你這些年換了不少皮啊。”太宰治將冊子丟在地上,對羂索說道:“至於你現在在用的這個,盤星教教主,應該是死在你手上的吧?怎麼?急著用他的皮來招搖撞騙?”

“已經死了?”琴酒皺眉。

他沒有詢問太宰治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太宰治也沒有疑惑琴酒身上的傷都是怎麼回事,在某些事情上,兩人心照不宣。

“是啊,死了,屍體都應該腐爛了,但看起來很完好呢。”太宰治打量著羂索,笑道:“至於你的弱點嘛——也很明顯,那就是……”

“閉嘴!”羂索猛地朝太宰治衝了過去。

一道人影橫在太宰治身前,對方身材魁梧,姿態懶洋洋的,手中遊雲狠狠抽在羂索的身上將他抽飛了出去。

“嘖,你的身體看著不太好用,否則的話也不會連一隻猴子都打不過。”太宰治發出無情嘲諷。

“咚”地一聲,伏黑甚爾攥緊拳頭錘了太宰治的頭一下。

太宰治“哎呦”一聲,雖然伏黑甚爾控製了力道,但也還是將他打疼了。

“要點臉行不?靠猴子保護的蠢貨。”伏黑甚爾翻了個白眼,和五條悟、夏油傑合作之後,他已經不把全無咒力當做是一種缺陷了。

五條悟、夏油傑在改革咒術界。

伏黑甚爾這段時間則一直都在保護太宰治,也幫助他一起獲得了這些情報。

“喂,看到他腦袋上的縫合線了嗎?”太宰治還是沒有對琴酒喊哥,很不客氣地說道:“削掉它,有驚喜。”

琴酒幾乎是瞬間出手,傾注了大量的咒力來強化匕首,匕首突破了羂索格擋的手臂,斬斷了他的手臂,也切掉了他的天靈蓋。

腦漿四濺的場麵並沒有發生。

琴酒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在羂索的腦殼裡麵,竟然還有著……另一個腦子?

是的,這絕對是另一個腦子。

不可能是原身的腦子,因為琴酒沒見過有誰的腦子會長著嘴巴和牙齒。

那麼完整,並沒有破損、流掉。

就很……詭異。

是的,隻可以用詭異來形容他所看到的一切。

琴酒頓時不爽地瞪了太宰治一眼。

太宰治“哇哦”一聲,語氣無辜:“看樣子這個驚喜你不想要。”

廢話!

誰會想要這種驚喜!

“那個就是他的本體。”太宰治的臉色陰沉下來,說道:“甚爾君,麻煩你助琴酒一臂之力。”

伏黑

甚爾拿出了天逆鉾,獰笑道:“今天的晚餐是涮腦花,有人要吃嗎?”

這個地獄玩笑開得太有水準了,尤其是麵對那麼一個怪異又惡心的東西。

太宰治露出無比嫌棄的表情。

琴酒的臉色也有些發青。

一直在旁邊看著插不上手的伏特加則“哇”地一聲吐了出來,隔夜飯都要吐光了。

“看來沒人感興趣啊。”伏黑甚爾朝羂索衝了過去,語氣發狠:“先切開看看好了。”

羂索頓時要跑。

琴酒立刻上前封住了羂索的退路,兩人前後夾擊,羂索避無可避,索性……斷頭求生。

準確來說,應該是斷腦求生才對。

那團腦花突然從屍體裡蹦了出來,落地後以一種旁人難以想象的速度逃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