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番外·觀影體(3)(1 / 2)

天要亡我!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見到了這一句話。

救命啊——

他們真的知道錯了,能不能不要這樣對待他們?

似乎是考慮到了兩人的心情,影院十分人性化地給了他們緩衝的時間,下一個影片已經不再是兩人。

【請大家收看精彩影片——《錯位的救贖》】

畫麵中,是一個銀色頭發的少年。

少年看起來並不大,約莫才十四五歲,但表情堅毅,碧色的眼神始終透著淩厲,讓每一個看到它的人都感到有股冷風直直鑽進心底。

他就像狼一樣。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想,這或許是他們見過的最像是狼的少年。

“琴酒。”貝爾摩德點出了少年的名字。

沒有人感到驚訝。

雖然在場的人除了貝爾摩德外沒人見過這時候的琴酒,但對方那頭銀色的長發實在是太經典了,再配上與成年琴酒過分相似的麵容,認不出是不可能的。

諸伏高明尤為認真地看著影片中的少年,眼神沉澱,仿佛透過遙遠的時光,和當年的那個少年進行直接的對話。

此刻,琴酒正坐在一台書桌前。

說是書桌,卻坑坑窪窪,彆說寫字了,用來看書都覺得磕摻。

但若說陳舊,書桌卻又並不陳舊,書桌的刷漆明明還很光亮,坑窪也是新的,被少年琴酒一下又一下用刀子紮了出來。

顯然,相比起讀書寫字,小時候的琴酒更喜歡玩刀。

影片中,很貼心地打上了一行解釋:【琴酒15歲,諸伏高明13歲。】

眾人這才驚覺,諸伏高明的年齡竟然要被琴酒小些!

“十五歲啊……”貝爾摩德沉思片刻,對琴酒說道:“你那時候剛得到一個安全屋對吧?”

“嗯。”琴酒點頭,因為他完美地完成了一次重要的任務,所以得到了專屬於自己的安全屋。

那是獎勵,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安全屋,代表琴酒終於不再是可以隨意被摒棄的外圍成員,隻待最後的考核就可以得到代號。

那個時候的他意氣風發,或許可以用這個詞彙來形容。

然後,琴酒收到了第一封諸伏高明寄錯地址的信。

除了信之外,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少年琴酒要出門出去的時候差點沒被絆倒。

“這是什麼?”影片中,琴酒警惕地盯著那個包裹好一會兒,然後又回房間戴好了手套,拆開包裹,裡麵是一件嶄新的藍色浴衣。

那是一件很漂亮的浴衣,對於一個還沒有取得代號的少年來說,資金向來是不足的,所以他當年其實根本沒幾件衣服。

少年的眼中閃過一抹亮色,他緊接著又打開了信,信件的格式並不嚴格,與其說是信,倒不如說是一張字條。

【小景,在東京還好嗎?

還記得長尾裁縫嗎?我托他做了一件浴衣

,希望你能夠喜歡。

還會害怕嗎?還會做噩夢嗎?如果晚上睡不著的話可以試試屬羊,苦難肯定是會過去的,小景無須擔心,時間會衝淡一切。

希望你能一切安好。】

署名是——你的哥哥。

看著這封信,少年眼底的亮色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漠然。

他顯然完全沒有被信件之中的兄弟情義所打動,雙手隨意將信紙和信封團了團,連同衣服一起丟進了垃圾桶。

鏡頭恰到好處地給到了少年的臥室,簡陋得帶著血漬的床,沒有太多的家具,在地板上隨意扔著的被洗到泛黃的舊衣服上此刻沾著血,那點點紅色刺目得宛如刀子。

影院中,所有人都很沉默。

一股無形地、卻又仿佛要扼得眾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感襲來,甚至令他們不敢四處亂看。

沒有人看琴酒,但又好像所有人都在關注著琴酒。

“阿陣……”

“想說什麼?”琴酒阻止了高明的話,說出的話直白得可怕:“我承認,當時我有點嫉妒。”

諸伏景光的身體緊繃了起來。

“沒有家人,沒有兄長,一路摸爬滾打地活過來。”琴酒語氣隨意,像是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小事,說出的話卻又好像在人的身上一塊塊壓石頭,知道令人喘不過氣,“當時突然收到了禮物,很驚訝也很驚喜,但不屬於我的我不會去勉強。”

於是琴酒丟掉了那件浴衣。

明明還是小孩子,卻有著足夠堅強的心性,他會嫉妒,卻不會輕易顯露,從小到大都十分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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