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的第十九天 壞小狗。(2 / 2)

這著實是一個充滿了黑色幽默的地獄笑話。

此話一出,安室透和諸伏景光渾身都緊繃了起來,兩人麵上不動聲色,眼神卻都變了。

可還沒等赤井秀一去觀察蘇格蘭的表情,尤來亞震驚的聲音就率先響了起來:“怎麼?我們組織還有不允許幫助其他人的規矩?”

他這句話問的十分真情實感,又充滿了濃濃的困惑,直接將赤井秀一給乾碎了,“……不,那倒沒有,隻是總覺得這似乎不怎麼符合組織的畫風。”

尤來亞這才點了點頭,順便走到赤井秀一的身邊看向他,剛剛好擋住了蘇格蘭威士忌的臉,他以一種語重心長的語氣對赤井秀一道:“加入地下組織又不代表我成為大惡人了,你不會連這種道理都不明白吧?”更何況他看酒廠也還好,每天不是抓叛徒,就是在抓叛徒的路上,見義勇為怎麼就不符合組織的畫風了?

赤井秀一:“……”故意的吧?故意的沒錯吧?是猜到了他的目的所以特意這麼做的吧?

說完後,尤來亞又細細品味了一番自己剛才說過的話,震撼發現那可真是相當的富有智慧,這個認知立刻讓他興奮了起來,這就是和聰明人待在一起的好處嗎?他覺得自己的智慧性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保持著這樣的好心情,他拎著便利袋走在通往停車場的路上,要不是身邊還有人,他真想把手上的袋子甩的三百六十度旋轉。

但在距離停車場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尤來亞突然發現他們這四人隊伍的隊形變成了諸星大和蘇格蘭走在前麵,自己走在中間,安室透落在最後,那豈不是說——他可以借這個機會悄咪咪試探一番?

尤來亞的眼睛轉了轉,刻意放慢了步伐,直到和安室透並排往前走。他先是觀察了一下前麵的兩個人,確定他們距離自己和安室透有一定距離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壓低了聲音道:“透大哥,這件事我隻和你說。”

安室透眼神一動,卻沒有做聲。

尤來亞繼續小聲道:“所有強迫員工改變三觀的組織都是屑。”他正大光明的開始給酒廠上眼藥,想以此來得知安室透的反應。

然而他卻沒有從安室透的臉上看到任何表情變化,對方依舊是那副冷淡的神情,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這是沒聽懂他的話嗎?不應該啊?

尤來亞停了下來,他十分困惑的看向了安室透的背影,然後他就看到金發黑皮青年自然垂下的手,尤來亞突然就蠢蠢欲動了起來。

他這次任務消耗了挺多安室透的能力使用次數的,他對這位大哥的能力是真的十分滿意,隻是百分之六十就能發揮這麼大作用,如果是百分之八十呢?正好也能借著這個機會從側麵感受一下安室透的態度。

這麼想著,尤來亞再也克製不住,他又跟了上去,慢吞吞蹭到了安室透的身邊,他低著頭看了看安室透的手,然後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假裝是不經意間碰到了對方的手。

一下,兩下……

哦豁,沒有躲開?有戲!說明他在說了剛才那番話後,安室透對他的態度仍舊是不反感的!這豈不是說他對組織也沒那麼忠誠?!他的挖牆腳大業真的很有戲啊!

這樣想著,尤來亞乘勝追擊!

他用自己的手指輕輕搭在了對方的手指上,並仰頭看著他問:“透大哥,喝牛奶嗎?我拿給你!”

說完,也不給安室透反應的時間,他立刻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牛奶塞進了對方的手裡,完全沒有發現金發黑皮青年重重滑動了一下的喉結。

甜蜜契約發動——第二重契約,牽手許諾!

因為從開始到結束的過程極快,尤來亞甚至都沒有看見羊皮紙的模樣和其上漂浮的圓圈顏色,隻是隱約覺得比之前的紫稍微淡了那麼一點,但尤來亞並沒有放在心上。

等回到車上時,尤來亞開開心心的吃起了自己的早飯,完全沒發現車上詭異的氛圍——坐在他身邊的安室透不受控製的將視線往他身上瞥,開車的赤井秀一同樣在觀察著瘋狂進食的他,唯有諸伏景光,以一種十分詭異的視線不停地通過後視鏡去觀察安室透。

或許是這一天一夜消耗的太大,等回到基地時,尤來亞也萎靡了,海浪般翻湧而來的困倦感將他包裹。等回到休息室時,他整個人仰靠在沙發上,強撐著沒有把眼睛閉上。

這個時候休息室非常安靜,景光不知道是去做什麼了,匆匆離開了休息室,臨走前還看了他一眼,這讓安室透有了緊迫感,他覺得自家發小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又突然折返了。

至於諸星大,安室透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因為緊迫感的緣故,也因為一些說不清道明的情緒,他沒有去看尤來亞,隻是借著喝水的動作裝作漫不經心的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對你們意大利人來說,同性牽手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尤來亞聽到了安室透的聲音後強打起了精神,但他的腦子已經明顯不夠用了,他遵循著本能反駁道:“怎麼可能……”

然而,這毫無猶豫的果斷回答卻讓安室透心頭重重一跳。

“那你……”

尤來亞換了個姿勢,讓自己更舒服的枕在沙發上,他不過是需要能力而已,這麼想著,尤來亞低估道:“……當然是特彆的。”特彆的能力好用。

哪怕在精神恍惚之際,他也對自己的能力條件守口如瓶——替身能力的發動條件可是替身使者的底線。

而且,他覺得剛才那個,也不算是牽手吧?他有時候會很搞不懂這些人的反應,被他許下牽手契約的人,有反應激烈的,也有當做無事發生的。真是太複雜了。

安室透隻覺自己的情緒和反應已經不受他自己的控製了。

……特彆的?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深吸了一口氣,他剛要繼續追問,卻聽到了尤來亞變沉的呼吸聲,偏頭一看,這人已經張著嘴仰頭靠在沙發背上上睡著了。

可就在這時,尤來亞卻突然動了一下,他翻著身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整個人都往下滑了滑,安室透本來以為他還沒睡著,卻發現這人隻是在睡夢中調整自己的睡姿。

安室透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卻發現這人一邊皺著眉頭一邊從沙發背上沒骨頭一樣滑了下來,直到銀灰的腦袋穩穩落在了安室透的腿上。

……第一次發現,這竟然是個有些可惡的小狗。

安室透啞然,他深吸了一口氣,良久,休息室裡傳來了一人低低的呢喃:“……好夢。”

然而事與願違,尤來亞並沒有做什麼美夢,反倒是在夢境中來到了一個極為熟悉的地方——「熱情」總部的花園餐廳,一個金發的少年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餐廳裡唯一的一張圓桌上,在看到尤來亞後,他神色平靜的臉上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尤來亞,你在日本晚間八點左右的時候使用了我的替身能力,卻在之後的十二個小時內都沒有睡覺,”說著,他臉上的笑意加深,露出了一個貨真價實的笑容,“是害怕見到我嗎?”

尤來亞的臉頓時黑了。

眼前這個穿著粉色開胸西裝的少年,就是對他的死對頭,也是對他降下死亡之吻讓他連夜從意大利跑到日本的罪魁禍首——喬魯諾·喬巴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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