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臥底的二十七天(含加更3) “你以後……(1 / 2)

貝爾摩德剛直起身, 準備將這些人全部召集起來開個有關琴酒的會議,就聽到坐在病床上的尤來亞肚子裡發出了“咕嚕”一聲響。

她一低頭, 就對上了一雙翠綠色的眼睛,尤來亞正抬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大概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他輕咳了一聲想要遮掩。

“……原本想說直接去會議室集合的。”貝爾摩德神色複雜的看著他。

“既然都這樣了,那就先去吃個飯吧。”安室透自然的接話,他起身伸手按在了尤來亞的肩膀上,“被卷入異能裡, 消耗大是正常的。”

“沒錯!”伏特加立刻附和,“開會的話, 那就邊吃邊說吧。”

貝爾摩德:“?”

“把基安蒂也叫上吧, 她說她也想來看看尤來亞。”科恩非常講義氣的把獨自在琴酒病房的基安蒂也給安排上了。

“……她是覺得無聊吧。”伏特加小聲嘀咕。不過他也能理解,和尤來亞待在一起多有意思。

這下,貝爾摩德徹底說不出話了。

十分鐘後, 所有人都擠在了伏特加的休息室裡, 有人坐在餐桌旁, 有人隻能圍坐在沙發裡。餐桌和茶幾上堆滿了食物, 是他們從食堂裡帶回來的。

貝爾摩德看了眼這一桌子的菜,想要說的話被她咽了回去。

……總覺得在這樣的氛圍下,尤其是周圍的人都在快樂進食的時候, 還是不要說一些讓人消化不良的話為妙。

但氣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和尤來亞安室透還有伏特加坐在餐桌旁, 在她的對麵,尤來亞正拚命扒著咖喱蛋包飯, 他的麵前還放著一份豬排和一份烤秋刀魚,餐後的水果安室透都特意去開放式廚房處替他切好了。

貝爾摩德深吸了一口氣,儘量以平靜的語氣問道:“夢境裡的地點你知道是在哪裡嗎?”

尤來亞搖了搖頭, 剛要說話,伏特加立刻搶答道:“關鍵信息都模糊了,尤來亞之前說了,所以他不知道。”他看向貝爾摩德的眼神裡,帶著一種“你是不是沒有認真聽講”的微妙眼神。

貝爾摩德:“……”

“那大概時間呢?”像是為了彰顯自己剛才的確認真聽了尤來亞有關夢境的描述,她又向尤來亞確認道:“那群圍著琴酒的人,他們大概是什麼狀態?”

尤來亞的咀嚼動作漸漸變慢了,胡亂咽下了嘴裡的食物後,他連忙答道:“和夢裡的琴酒差不多大,都是十五六歲的模樣。”

“你能確定嗎?”貝爾摩德繼續問。

安室透用自己還沒動過的筷子往尤來亞的盤子裡夾了一塊豬排,“尤來亞雖然認日本人的臉還不是很熟練,但是對於歐洲人的臉,他的鑒彆力是可以相信的,琴酒也不是日本人吧?我想你是可以相信尤來亞的判斷的。”

貝爾摩德的神色有些凝重。

如果真的是那個時間段……她飛快的掃了仍在乾飯一無所知的尤來亞,那個時間段,涉及了許多不能被他知曉的情報。

那個年紀的琴酒,應該正在烏丸集團旗下的一家歐洲福利院內生活。這個福利院會收養當地的孤兒,他們來者不拒,規模十分龐大,內裡有完備的教育體係,努力將孩子們培養成才,因為,這裡正是組織遴選人才的搖籃。

孩子們從小接受的教育與普通孩子大差不離,但更加注注重他們的服從性管理與忠誠度的培養,等到了十歲的時候,所有孩子會接受一次大考核,通過考核的人就會徹底進入組織內,作為核心成員預備役開始學習他們應該學習的知識;而另一部分沒有通過篩選的孩子,則會被安排進組織明麵上的企業,為組織創造更多的價值。

這些從小就在福利院內成長的孩子,更容易對組織產生歸屬感,通過考核後,最優秀的孩子會在十五六歲左右的年紀得到屬於自己的代號。

據貝爾摩德所致,琴酒就是這樣由組織培養的少年核心成員。

……但這些信息,她不可能告訴尤來亞。一旦知曉了這些,以他的身份,恐怕在琴酒醒來後就會慘遭清洗,他現在隻能祈禱這個夢境真的如他所描述的一樣安全。

至於後續的,關於克裡尼利基未來的去留,就要交給琴酒來定奪了。

“貝爾摩德,克裡尼什麼時候才會又進入夢境?”坐在沙發上的蘇格蘭問道,“夢境世界是連貫的嗎?還是說和它的名字一樣?”

貝爾摩德撩了撩頭發,平靜的答道:“不知道,這些信息,我也很想搞明白。”

安室透皺了皺眉,“不然還是我來——”

“波江已經死了。”貝爾摩德冷淡道,在安室透的神色徹底沉下去前,她這才繼續道:“他是個硬骨頭,在我們動用了組織研發的測謊儀後,他發現自己的能力信息瞞不住了,所以選擇了自殺,以此來阻止我們獲得更多的信息。”

說到這裡,她冷笑了一聲,“看來是真的想豁出一切換琴酒去死。”

這下,連尤來亞都停下了扒飯的動作,那豈不是說明琴酒死定了?!

顯然,休息室裡有這樣想法的人不止他一個,貝爾摩德挑眉道:“彆用那種眼神看我,琴酒不一定會死,隻要他能撐到波江的異能力徹底消散的那一刻就可以了。”

在異能力者死亡後,的確會有一部分會像波江這樣天賦異稟的人,哪怕主人死亡異能力也會持續運行,但這都是有時限的。

“所以我們不知道那個夢境究竟是不是連貫的,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回到夢境,或許是很短的時間,也或許會間隔很久。”貝爾摩德看著尤來亞答道。

“……那如果夢境裡的尤來亞出事了——”聽到了這裡,安室透還是問出了自己一直有所猜測卻不願意相信的問題。

“他會死。”貝爾摩德乾脆的答道。

“那就要把所有的希望壓在尤來亞身上嗎?”安室透語氣強硬了起來。

“當然不,”貝爾摩德笑了,“我們要再去橫濱,尋找可以解除這個異能的異能力者。據說,港口黑手黨的現任首領身邊就有一個具有類似能力的人。”

“這次琴酒會出事,港口黑手黨的那群人不是很乾淨,他們會將異能者借給我們嗎?”蘇格蘭威士忌蹙眉道。

“先友好的談判吧。”貝爾摩德不置可否的說道,“至於你,克裡尼,琴酒之後的夢境就交給你了,儘量和他多待在一起。”

安室透沒有去看貝爾摩德,而是盯著尤來亞叮囑道:“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這不是小打小鬨,必要的時候,用上什麼手段都可以,你明白嗎尤來亞?”

這是一句十分明顯的暗示了,看著那雙望向自己的幽邃雙眼,尤來亞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安室透在對他說,不要猶豫動用替身能力的時機。但對方不知道的是,他其實已經動用了。

……所以這人這麼關心他,到底為什麼對他會是粉色印象啊!是這個粉還有什麼其他的特殊含義嗎?

這樣的想法在尤來亞腦中一掠而過,他現在有了更加在意的事情——

“琴酒大哥會記得在夢境中發生的一切嗎?”這關乎到危急關頭他是否能在琴酒眼前使用替身能力。

貝爾摩德像是覺得他的問題很有意思,挑眉道:“大概率會不記得吧。”

她的回答模棱兩可,卻讓尤來亞頭皮發麻,因為他總覺得這女人給他一種很不誠實的感覺,看來他必須謹慎起來,不能抱有僥幸心理了——他不能在琴酒麵前暴露替身能力。

“那這段時間,就拜托克裡尼你留宿基地吧,這樣一旦你陷入昏迷,我會讓人第一時間替你安排好醫療設備的,等你醒來,我也好知道夢境裡麵你和琴酒的情況。”貝爾摩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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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大方的給了尤來亞半天假期,讓他去自己的公寓把生活必需品全部都帶來基地,隻不過她要求安室透全程陪在尤來亞的身邊,如果他一旦進入了夢境,安室透可以儘快將他帶到基地來。

考慮到尤來亞身上的不確定性,兩人快速回到了尤來亞的公寓內,將他要帶的東西塞到了安室透的後備箱裡,等到兩人回到基地的時候,時間才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貝爾摩德給尤來亞安排的房間竟然是醫療室裡的一間空病房,當尤來亞著手整理這個單人間時,他發現安室透格外的沉默。

金發黑皮青年正拿著尤來亞的衣服幫他往衣櫃裡掛,但無論是緊蹙的眉頭,還是渾身籠罩的低氣壓,都能讓尤來亞感覺到這人的情緒非常糟糕。

漸漸地,尤來亞收拾東西的動作越來越慢,因為他時不時就要回頭去看安室透的動靜,想了想,他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直接來到了安室透的身邊,他又觀察了一會兒安室透,這才小心翼翼的伸手揪住了他的衣擺,試探著晃了晃。

“透大哥,你不開心嗎?”尤來亞連聲音都放輕了。

安室透無奈的看向了他,他怎麼可能開心?

他的右手袖口被尤來亞揪住了,根本沒辦法繼續替他掛衣服,“……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卷入了多危險的事情裡?”

尤來亞陷入了沉思,可他卻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不然有他的好兄弟伏特加在,他恐怕一輩子都沒什麼上位的機會了。

但這種話他沒有辦法對安室透挑明,想了想,他突然福至心靈。

於是,尤來亞揪住安室透袖口的手開始下滑,直到再次勾住了對方的手指,“透大哥,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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