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子滿麵笑容,問道:“隻要我能辦到的,姐姐儘管說。”
“不是我的事,是主子!”
蓮香嚴肅道:“你今兒在外頭侍奉,令妃和嫻貴妃當著主子的麵吵嚷,令妃仗著皇上的寵愛不把嫻貴妃放在眼裡,嫻貴妃也沒有客氣,可咱們主子大喜的日子,被她們兩掃興,虧得主子心胸寬大,我瞧著實在是可氣的很!”
小康子也收了笑,“姐姐說的我都知道,令妃和嫻貴妃怕是挑著日子砸咱們主子的顏麵,主子是什麼人,自然不把她們放在心上。姐姐的意思我明白,咱們是主子的奴才,主子不放在心上的小事,咱們不能不替主子出這口惡氣!”
“正是這個道理!”
蓮香笑道:“咱們不能背著主子做什麼,可兩位娘娘不小心出了什麼醜,隻能怪到自個頭上。
小康子手指一搓,喜道:“咱家想到了!”
蓮香湊到前麵聽小康子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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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貴人巴林氏出身蒙古鑲紅旗,都統納親之女,進宮前就被各宮妃嬪記在心上。慧嫻安排她住在沒有主位的景仁宮,正是乾隆的意思,方便穎貴人日後晉封。
“禦花園今日可真熱鬨!”
林常在保持蹲福的姿勢,半天才被叫起,麵上也不敢露出不滿。
在她兩步前,坐在石桌旁閒談的是慎貴人和葉貴人。
林常在瞧見兩人時已經來不及躲開,果然在行禮時被為難了。
“葉妹妹,你瞧這林常在是不是有幾分令妃的模樣?”
林常在暗暗叫苦。
兩位貴人裡,她最怕的不是慎貴人,而是由舒嬪降位答應,又複位貴人的葉赫那拉貴人。
慎貴人出身低微,早已失寵,說實話,如果隻有她一人,林常在還真不怕她敢怎麽樣。可葉赫那拉貴人卻是出身高貴,雖然因為失手殺害宮婢的罪名降過位,可在宮裡能從低穀翻身的人更可怕,至少林常在是有些怵她,而令妃與葉貴人的恩怨她也略有耳聞。
“慎貴人說笑,臣妾與令妃娘娘怎麼會相似?”
林常在拚命在心裡祈禱葉赫那拉貴人不會受到慎貴人挑唆。
“這半張臉更像!”
林常在麵色發白,葉赫那拉貴人起身走到她麵前,包著尖利護甲的手指捏著林常在的下巴抬起。
“令妃在皇上跟前和你現在一樣,眼圈一紅,楚楚可憐,林常在這副作態,真是像了十足!”
“貴人,”下巴刺痛,林常在也顧不得得罪葉貴人,踉蹌著退後數步,靠在宮女身上喘息。
葉貴人卻不在意,定定的看著林常在雪白的肌膚上醒目的紅痕,雙瞳因為恐懼含著淚水。“林常在這般冰肌雪膚,皇上一定喜歡!”,葉貴人頗有深意的說了一句,帶著宮人離去。
“主子,您還好吧?”
林常在驚魂未定,宮女也好不到哪去,瞧見兩位貴人離去,忙檢查主子的傷勢。
“葉貴人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主子疼嗎,奴婢去拿藥膏給您抹上!”
林常在搖頭,其實葉貴人下手不算重,林常在是被她瞧著自己吃人似的目光嚇到了。
“咱們回宮,這件事不許張揚出去。”
宮女低聲應了,為難道:“奴婢能找到的藥膏都是些下等貨色,隻怕到了晚上,不能褪掉痕跡。”
“沒事,我感覺的出來,這傷不重,一兩天就好了。”
林常在知道自己的體質,稍微粗糲些的衣服都會在身上留下痕跡,但好好保養,很快就能好全。
“奴婢是擔心,晚上皇上要是翻了您的牌子,您麵上帶著傷如何是好?”
宮女的擔憂不無道理,林常在撫著紅痕,自嘲道:“皇上能瞧見才好,都多少日子,皇上翻了穎貴人的牌子,隻怕不記得我了。”
半月前穎貴人侍寢,林常在還暗暗高興,以為穎貴人後就是她了,誰料到皇上寵愛穎貴人,據說除了連從前盛寵的令妃,葉貴人都要退一步之地。
“主子寬心,您這般品貌,出頭是早晚的事!”
林常在歎了口氣,隻是出門散心就遭了這場罪過,宮女說的出頭之日,她豈能不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