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感想。”盛銘衫剛想彆扭地撇過臉,一隻手強硬地掰住了他的下巴,原來是盛寶不知何時傾身過來,單手捏住了盛銘衫的下巴。
“來,你給我好好看,好好想想,你喜歡對方什麼。盛銘衫,你脖子上麵那個長的是腦袋,不是花瓶。”盛寶神色再平靜不過了,唯獨語氣比書房的冷氣還足。
盛銘衫有點害怕,他覺得姐姐這會兒簡直就是大魔王,童年被長姐一個眼神嚇哭的回憶襲上心頭。
“我、我也不知道我喜歡她什麼,我一開始就是覺得她挺像一個人,所以對她多關注了一些、多照顧了一些,然後我想這可能就是喜歡吧。”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的盛銘衫愣是把這段話說出了一股純情的味道。
盛寶:“……”嫌棄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順道還在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
頭疼地摁住太陽穴,盛寶壓著自己的脾氣,耐心地問道:“你覺得她像誰?”
“像、像顧蘊姐。”盛銘衫彆彆扭扭半天,說出了一個名字,然後接著爆了一個大紅臉。
盛寶沉默半響,強壓住把弟弟腦殼撬開的衝動,咬著牙憋出來一句,“你過來,我踹你兩腳。”
盛銘衫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半響兒,癟癟嘴:“……哦,那你輕點。”
盛寶冷笑一聲:“行,踹疼了我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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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貝,你不跟我們一起回是吧?”飛機一停穩,坐在盛貝一旁的師姐已經迫不及待地解開了安全帶。
“嗯嗯。”盛貝先是冷著包子臉點點頭,“我姐姐說來接我。”說著說著尾音上揚,流露出幾分炫耀的小得意。
盛貝的師姐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這兩天看盛貝眉宇間深藏的煩悶也是心疼。但這小丫頭脾氣倔、嘴還硬,堅固的外殼緊緊包裹住柔軟的那個自己,所以她也隻能是看著乾著急。
好在,這兩天盛貝的情緒明顯飛揚了起來。
思及此,盛貝師姐抿嘴一笑,鬥膽伸出手捏了捏小丫頭的臉,“那你自己小心一些。”
盛貝輕哼一聲,小眼神瞥過師姐捏自己臉的肉,腮幫子一鼓,心想,她心情好,不跟師姐計較!
哼著輕快的小調兒,拉著皮箱往外走,盛貝上次見盛寶還是過年的時候,現下一想到能馬上抱到香香軟軟的姐姐,她簡直幸福得快要飛起來了。
但這愉悅的心情,戛然而止到——
“小五!”人群中,一個高大顯眼的俊逸男子站在出站口的位置,引得周圍人時常側目看去。
盛銘逸是從公司趕過來的。本來說好的是盛寶來接,但在他的努力爭取下,打敗了一眾躍躍欲試的兄弟們,贏下了來接小妹妹的名額。
在公司連續熬了幾個大夜,盛銘逸來之前特地洗了一個澡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專門開車去陳記點心買了盛貝喜歡的芝士泡芙,提前半個小時就來到了接機口。
看到妹妹出來了,盛銘逸眼睛發亮,朗聲喊了一句“小五”,本以為能看到妹妹如小鳥般朝自己撲過來,誰知道小姑娘在看到他的一瞬間,瞬間垮下一張俏臉。
盛貝特想哭,把箱子甩給臭大哥,兩手插兜,埋著頭就往前走。
“哎,小五,怎麼了,不想讓哥哥來接你嗎?”盛銘逸其實嘴挺笨的,他最開始就是技術出身,商場的爾虞我詐還行,對付女孩子是一點招兒都沒有。
比如林芯,他覺得難得碰上一個相處很舒服的女生,打算認真交往一下,日常的方式就是簡單粗暴地買東西。但對待盛小五,盛銘逸可沒有公式可學,而且他妹是個小富婆,哪裡需要他在這裡花錢討歡心。
於是,寬敞的機場大廳裡,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孩臭著臉在前麵邁著密集的步子走,後麵跟著一個俊逸的男人,拉著箱子,輕鬆邁著步子跟在她的旁邊,隻是臉上有著肉眼可見的小心翼翼。
等上了車,盛貝更是不想理臭大哥。頭兩天舍友跟她說,大哥去學校找她,盛貝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都搬走一個多月,臭大哥才知道!
盛銘逸把車慢慢開出地下車庫,偷偷覷一眼妹妹的臉色,眼瞅著越來越不好看,心裡也著急。
就這麼一個小丫頭,從五六歲來到盛家,盛銘逸連大聲吼她都沒有過,這次又是他理虧,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於是一個不知道說啥,一個鬨著彆扭,車一直往前,盛貝看哪兒就是不看她大哥,直到她發現這路越走越不對勁。
“我們不是回家嗎?”
見妹妹好不容易跟自己說話了,盛銘逸心中一喜,但轉而又有些躊躇,他忽然發現他姐有點坑弟。
“那個什麼,我們先去接著……林芯。”盛銘逸底氣有點不足,盛寶基本啥都沒告訴他,他動用關係查了半天,大概能猜出盛貝和林芯之間有不愉快,但盛寶堅持讓他去接人。
“我、”盛銘逸想把他姐給出賣了,話一出口,就被打斷了——
“我還挺想芯芯姐呢。”盛貝轉過頭,看向大哥,軟萌的包子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