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姐姐,我們就這麼走了?”靳池和董方染都沒有繼續留在包廂裡,作為宴會的主角,他們的離去讓趙品澤很是下不來台。但這如何呢?與這倆大少爺毫無關係。
“盛姐姐?你不一般叫學姐的嗎?靳池,你小子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董方染從剛才開始就發現有貓膩了。
他和靳池在大學時是同級的,彼時倆人打算創業,靳池神秘兮兮地說他拉了一個大佬學姐一起入夥,當時董方染還頗為不屑。
“除了盛學姐,我看其他學姐都是一視同仁的。”
盛寶隻用了三年的時間從以畢業難著稱的H商學院畢業,此後更是以未到20歲的年齡一力扛起盛世集團,即使在英才輩出的H商學院,都是一件足以成為眾人談資的事情。
更不要說,提到盛寶,就不得不提當初跟著她一起回國的薄學長和萬學姐,三人從讀書時就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之後更是成為商場上可以放心交付後背的搭檔,這事兒放在尚未進入社會的年輕人眼裡看來,很難不從中品出幾分熱血味道。
當時的董方染和靳池,又何嘗不是想再創一個神話?
看到好友的不屑,深知對方那點迷弟心思的靳池神秘一笑,當著他的麵,拿過董方染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嘀嘀的聲音響過兩聲後,聽筒那邊傳來一道音質偏冷的女聲——
“您好,我是盛寶,請問哪位?”
噌的一聲從座位上站起來的董方染:“……!”
後來就是長達四年的友好合作,當時的盛寶剛生下景盛之沒有多久,再加上身體還未完全好轉,但她還是親自飛到金融街,通過她多年人脈關係的經營,為橋潤拿下了入場券,而靳池和董方染也沒有辜負她的投資和期望,兩人雖然手段尚且青澀,但天賦和努力一樣不缺,帶著初生的橋潤打了一場漂亮開門紅。
但是這麼多年,董方染一直不知道,靳池和盛寶居然是——
“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嗎?”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此時被他揉得淩亂,董方染不可置信地看著臉上隱隱透著驕傲的靳池。
“準確點說,”盛寶輕笑著拉開車門,示意兩個學弟坐進去,自己坐上駕駛座,才回頭繼續說道:“我是看著靳池長大的。”
推了推眼鏡,靳池輕咳一聲,胳膊肘搗了一下此時已經懵逼的好友的胸膛,儘量不讓自己的小驕傲顯得太明顯,側過身,壓低聲音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上邊有人!”
那副得瑟的小模樣,看得董方染牙癢癢。
“哎對了,盛姐姐,趙家是不是惹你了?”不管好友一副想把他大卸八塊的表情,靳池坐直身子,表情嚴肅地探頭看向前排的盛寶。
“目前還不算惹我,但是以後未必。”盛寶瞥了一眼後視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莫名感受到一股殺氣的靳池和董方染兩個人,縮了縮脖子,明智地沒有再追問下去。
“那我們和趙氏的合作?”靳池有點遲疑地問道。
“繼續啊。”盛寶單手打著方向盤,神色自然地說,“北城的項目隻是橋潤進入明城的敲門磚,合作周期不長,而且這次的項目主要負責人其實是趙瑞,他背後站著的是趙老爺子,如今在趙氏內部已經可以和趙品澤平起平坐,所以不用太擔心。”
“可是趙瑞畢竟是趙品澤的兒子,那、”董方染還是有幾分猶豫,但和趙氏的合作之前就是盛寶堅持的,作為合夥人,他和靳池也評估過,確實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但如今看,裡麵似乎還摻雜了不少的私人恩怨。
董方染雖然是盛寶的小迷弟,但橋潤也是他的心血,自然不能容許其中存在如此大的不可控因素。
盛寶看出了他的顧慮,修長的手指輕敲方向盤,眼神直視前方,看似輕描淡寫地問道:“方染,你信不信,有些人比我們還想看他老子不好過?”
董方染:“?”
“所以啊,不用擔心。橋潤從頭到尾要合作的不是趙氏,而是趙瑞。”盛寶瀟灑地打著方向盤,一個漂亮的甩尾,車駛入了盛家的院子。
“那今天的事兒就算了?”靳池下意識覺得這不是盛寶的風格。
姑且不說趙如和趙品澤二人言語上的冒犯,盛寶明顯是想借著趙家立威,哪裡可能如此輕描淡寫。
“嗬,”盛寶冷笑一聲,陰惻惻地側過頭看向問出這個愚蠢問題的靳池,“你看我有這麼善良嗎?”
咽了咽口水,靳池先是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緊接著意識到一絲絲不妥,又開始點頭,半響兒,還是覺得不對啊?
“噗呲!”窗外傳來一聲輕笑,靳池脊背一僵,這聲音……
“小五?你在外麵乾什麼呢?”盛寶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看向不知何時站在車外的小妹妹。
“出來迎接你啊!”盛貝依戀地抱住姐姐的胳膊,歪頭衝著車裡的靳池偏頭一笑。
表麵鎮定,實則慌如狗的靳池,下意識收緊了手。
“你怎麼知道我出來了?”盛寶的話把盛小五的注意力又吸引了回來。
“視頻,二哥給我看了一個視頻。那個是趙家的小姐嗎?趙如是嗎?”盛貝皺了皺秀氣的小鼻子,“我不喜歡她,那個女孩一看就是故意的。”
“沒事,我也不喜歡。不過她很快可能要來家裡一趟。”盛寶把車鑰匙順著後車窗扔進去,“方染在明城沒有車,這段時間就開我的吧。”
言罷,也不管那兩個臭小子了,和妹妹挽著手往家裡走。
而車裡——
董方染猙獰著眉毛,狠狠地一腳踹了過去。
“你乾啥!”靳池一臉懵地捂著自己的腿,看向好友。
“你說乾啥?!你大爺的,看心上人看得快把我的腿掐腫了!”原來是剛才靳池慌亂之下,手一下搭在了董方染的腿上,再一使勁兒……
為了好基友的終生幸福,剛才盛小五在的時候,董方染愣是咬著後槽牙沒有吭聲,麵不改色到現在,終於繃不住了。
“咳咳!”靳池右手虛握成拳,心虛地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那啥,今晚沒吃飽吧?我請你。”
“嗬嗬,老子吃窮你信不信?”
“信信信!”
隨著兩人的話語,一輛紅色的轎車,從盛家大院駛出,與此同時,明城的另一處宅院裡,趙如一聲不敢吭地跟著父親走進家門。
“如如回來了?”趙如的親生母親王萍母憑女貴,非但沒有被趙品澤拿一筆錢就打發了,甚至擠走了正牌的趙夫人,跟著一起住進了趙品澤的彆墅。
正在客廳看劇的王萍,聽到門口有動靜兒,連忙放下遙控器,一轉身,誰知先看到走在前麵陰沉著臉的趙品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