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那人臉色都變了。”方清淺還不清楚盛寶的德行?輕易不出手,一出手必然是絕殺。
盛寶對於來自自家小舅舅的質疑,慢慢坐直身子,眼睛一眨一眨地,充滿了無辜,“我隻是好心提醒他,我知道他的武器藏在哪裡了。”
方清淺一噎,嘴巴長了半天,隻憋出來五個字,“還是你牛逼!”
怪不得給人嚇到了,保命的家夥被你這個變態輕易點了出來,方清淺深切懷疑自家外甥女的不光美色讓人看上了,怕是小命也是。
盛寶看出方清淺麵上流露出的擔心,安撫地笑笑,“安啦安啦,那人打不過我。”
方清淺:“……”
從兩人上車起就懷疑自己聽不懂人話的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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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前打招呼就去彆人家裡,有時候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盛寶原本是想給二老一個驚喜,可誰知一到小院門口,三大一小就發現,門從外麵鎖了。
“你沒鑰匙嗎?”盛寶無語地看向方清淺。
“我有,但我沒帶啊。”方清淺聳聳肩,“我爸媽你還不知道,當代宅男宅女,像咱們今天這種走空了的概率,我都建議咱們一會兒去拐角體彩那裡買張彩排。”
“滾吧。”盛寶懶得搭理方清淺,肚子裡傳來的饑餓感讓她分分鐘想揍人,最後,還是沒忍住踹了一腳得得瑟瑟的某人,“你抓緊打電話問問啊。”
方清淺癟了癟嘴,一個在課堂上意氣風發的帥氣男教授,此刻委屈巴巴地像個小學生,咽下被外甥女踹的心酸,迫於盛寶的武力值,他拿出手機,給他媽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乾嘛?”電話那邊一接通,就是咣啷咣啷的麻將聲,方姥姥的聲音更是被小兒子打擾後滿滿的不善。
“咳咳,媽,您去哪兒了?”方清淺一聽就知道自己耽擱太後娘娘賺錢了,多一句廢話不敢有。
“我在你景姨家呢,她小孫女今天成人禮,我們正好趁此機會聚聚。你爸也和你成叔叔好久沒見了。”方姥姥話說的很快,她脾氣本來就急,估計是打著電話耽擱打牌了,接著就想掛電話。
“哎,媽!那什麼,阿元和大寶來了,家裡沒人,所以我才打電話問問您和我爸去哪兒了。”方清淺知道自己沒什麼分量,連忙搬出了老太太心愛的孫輩兒來,不過他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兒,故意沒說盛之也在。
“什麼?”方姥姥懷疑自己耳朵不好使了,甚至側頭去問自己幾十年的老姐妹,“景菁,剛才小三兒說,大寶和阿元來我家了。”
“大寶?”景菁是景鈺的姑奶奶,當初盛寶和景鈺第一次見麵就是在她家。老太太和一旁風風火火的方姥姥不一樣,一舉一動都是老海城名媛的氣質。
景家其實最早就是海城人,隻是後來從景鈺爺爺那一輩兒開始,陸陸續續把產業發展到國外。
景姑奶奶很喜歡盛寶這個侄孫媳婦,不過也清楚人家兩口子已經離婚了,如今聽到盛寶來了,笑眼一彎,拉著老姐妹放姥姥的胳膊不鬆手,“讓大寶來家裡,今天晚上囡囡過生日,準備好了好些好吃的呢。還有哈,這女孩子家家的,婚姻失敗不是什麼大事的,今天晚上要來好多優秀小夥子呢,大寶來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說著,老太太想到方家還有方清淺那個老大難,也沒忘了捎帶上,“清淺也來,優秀女孩子也多得很!”
方姥姥一聽,覺得很有道理,連忙對電話那邊說,“小三兒,帶著大寶和阿元來你景姨家,記得哈,你開車,不要每次都讓阿元!”
景菁和丈夫住在京城的郊區,從方家開車過去要兩個小時,方姥姥心疼外孫,於是特意叮囑道。
“行行行,我知道了,保證不讓你的寶貝外孫開車。”方清淺嘴上說著,動作十分嫻熟地坐進了副駕駛。
崔元對於自家小舅舅的騷操作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他回頭見了姥姥不也是可以告狀嗎?
盛寶這邊,早就已經坐回了原來的位置,見方清淺掛斷電話,膝蓋頂了頂駕駛座的後背,“阿元,走吧,先去給今天的小壽星買點禮物。”
“去哪兒買?”崔元打著火,目視後視鏡問道。
盛寶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該給成年的小姑娘送些什麼,於是提了一個她不是很確定的提議,“她追星嗎?要不把她喜歡的明星請來?”
方清淺平常在學校裡,和年輕人打交道挺多,十分認可盛寶的這個提議,“行,就這個,我一會兒打電話問問壽星她爸,這樣省得咱們再去買禮物了。”
送禮物就是個小插曲,盛寶沒放在心上,借著去景姑奶奶家的路上,她閉著眼假寐,腦子裡忽然想到,景鈺不會也去吧?
不過轉念一想,表妹的成人禮,按照景鈺的脾氣送份大禮就夠了,本人去的概率實在不高。
搖了搖頭,盛寶決定不考慮這個問題。
與此同時,京郊外的一處小宅院裡,正在後院的幾位老先生,圍著一個棋桌前,興致勃勃地注視著眼前的棋盤。
隻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正凝神看著棋盤上焦灼的局勢,手裡捏著一塊黑子,遲遲沒有下落。
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個身著中式大褂的年青男人,如玉般的肌膚在淺青色的長袍的襯托下,更顯清透出塵。
相比較他對麵老人的神情緊張,男人則顯得悠閒鬆弛的多,左手的大拇指輕輕摩挲著無名指上的婚戒,不急不忙。
打破局麵的不是老人的落子,而是一陣悠揚的音樂聲。
下棋老人拿出自己的手機,眼裡的不悅在看到來電顯示後,被謹慎小心替代。
“你姑奶奶的電話。”老人晃了晃手機,對著對麵的侄孫小聲說道。
“您先接電話。”男人,也就是景鈺表示十分理解,眼尾眉梢染上愉悅的笑意。
老人點點頭,也不顧周圍老夥計們戲謔的眼神,快速接通了電話。
“夫人有何吩咐?”
“相親?什麼相親?給誰?”
“大寶?盛家的大寶嗎?”
老人一連幾個問題問出口,到最後一個,忽然停住了嘴,略帶不自然地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侄孫,老臉難得有點不自然地紅了。
反觀坐在他對麵的景鈺,麵色一如既往的淡然,隻是左手拇指摩挲婚戒的動作,比往常快了幾分。
幾乎前後腳的事情,二樓的一間房間裡,今天的小壽星接到了來自父親的電話。
“追星?我追啊。”小姑娘正在擺弄自己的攝像機,壓根沒把她爸的問題放到心上。她的房間裡,此刻已經來了不少她的好朋友,屋子裡亂哄哄的,更是讓她沒耐心聽她爸問話。
“我沒有特彆喜歡的,我牆頭草,哪個都喜歡。”小姑娘說的是實話,隻不過這實話可讓她的老父親犯了難。
“那就沒有具體的?你舉一兩個例子。”
“舉不了,長得好看的我都喜歡!”小姑娘隨口一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體諒她的老父親,還是給了一個稍微具體點的答案,“要是非讓我選的話,我心裡還真有個白月光。”
壽星的老爸對什麼白月光不白月光的不關心,一心隻想完成方清淺那邊的任務,不然那個混小子不定出什麼幺蛾子呢。
“靳家二哥哥啊!”小姑娘抬眼看向自己梳妝台上掛著的照片,拍立得的風格,照片上隻有一道穿著風衣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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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家二哥哥?”盛寶從車上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迷蒙著睜開眼。
“靳老二什麼時候把人家一小姑娘的魂兒給勾走了?他大了人家一輪都不止了。”方清淺開著玩笑說,“她爸說,她閨女喜歡的明星太多了,問了半天結果問出來個不是明星的靳老二。”
“相比較而言,確實找明星難度更小一些。”盛寶托著下巴說。
“也不是吧,我記得你和靳老二關係不是挺好的?”方清淺回憶了一下說道。
“是挺好,前任呢,能不好嗎?”盛寶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若無其事地說出一句把方清淺險些炸懵了的話。
“前任?你除了景鈺還跟彆人談過呢?”方清淺不可置信地扭過頭,動作太猛差點把自己脖子扭到。
就連正在開車的崔元都忍不住好奇心,直楞著耳朵,準備聽八卦。
“那不很正常嗎?誰就談一個男的啊?”盛寶的表情,看起來比方清淺還要驚訝,似乎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似的,“隻談一個景鈺,那我不是很虧嗎?”
方清淺咽了口唾沫,發現盛寶說得很有道理,他毫無反駁的理由,甚至內心還有點自己孩子很爭氣的詭異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