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夢短夜長12(2 / 2)

“更好的辦法我已經擺在你麵前,但你選擇拒絕。”

“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特彆。”

“是嗎?隻要你想,讓我相信自己是特彆的應當輕而易舉。”他勾住她的下巴,輕柔而不容拒絕地將她扳回來。對視的瞬間,他眼裡有脆弱而

執拗的光彩動了動。

他湊得更近,發聲時潮濕的吐息與她交纏。

“至少現在我就深陷你在乎我的美妙幻覺之中。”

甜美的惡寒躥上脊背,安戈涅有種不祥的預感。

“或許你是對的,alpha與omega生來相互吸引,有感覺絕不等於心動。但是反過來,”提溫歎息似地呼了口氣,“心動肯定有感覺。”

砰砰,砰砰,聒噪的心跳又在挨著耳膜吵鬨。安戈涅下意識推開他,提溫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貼住她心臟的位置。

眼神可以逃跑,心跳卻不能。他的手並不熱,然而她的心臟就像著了火,提速又提速。

“我認命地留在集團內部對你有利無害,你沒有理由拒絕,你也接受過不少這樣的’幫助’。但為什麼我不行?”提溫的口吻幾乎是循循善誘的。

安戈涅固執地保持沉默。

“上一次你也說不希望我為你與陶朱雙蛇捆綁。那時我還不太確定,或許你隻是在道德上有一些獨特的堅持。可現在我覺得——”他狡猾地停住,盯著她,像在詢問是否需要他繼續,還是說,她願意來填補這空白。

安戈涅閉上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我不否認,我有一些在乎你。”

提溫一動不動地聽著,好像目眩神迷。

“我不知道是哪種意義的在乎。那不重要。確定的事有兩件,第一,我不需要你自我犧牲,也不想要。第二……”

她笑了。

“我的在乎並不是什麼稀有寶貴的東西,我可以給很多人,但那點好感往往不長久。它不值得你拿自由去換。”

說到這裡,她抬手拭去提溫眉骨上淌下的水——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動作,兩個人都濕透,而且還有下一串、再下一串水珠不停歇地同時澆在他們身上。

可沒有彆的動作能更好的傳達她此時此刻的感受。

在她的字典裡,喜愛的詞條下定然有一種解釋是徒勞無用。

“好感並不可靠,我和你才相識多久?這對你來說可能是第一次,但你之後肯定還會對其他人——”

提溫蹙眉,生硬地打斷她:“用時間長短來衡量情緒的真偽輕重並不明智。與你相遇之後的這兩個多月,比我之前度過的所有年月都要豐富。”

安戈涅哽了哽,深呼吸:“好,我不質疑你的感情。但我現在沒有餘力認真對待你的這份心意,我們的關係沒法更進一步,你也清楚這一點。我也不希望你放棄自由。所以……”

她咬住下唇。

提溫神色莫辨,等待了片刻也沒等到下半句,微笑了一下。

“我對你是什麼感情,你對我有多少在意,到最後都不重要。我和你都能接受的結果,還是隻有繼續煎熬,努力維持原來的合作者關係,直到那些多餘的情緒自我消亡。”

他像是突然間戴上了溫和的假麵,柔聲向她確認:“是這個意思嗎?”

這樣狡猾、既

要且要的表態一定讓他失望了。安戈涅想。隻要頷首默認,他對她的美好濾鏡或許就會長出第一道裂紋。

她想點頭,也知道該點頭的。

可沾水的頭發纏住了脖頸,這個簡單的動作居然變得異常艱難。

“也可以是另一種關係。”

這話從她唇齒間冒出來的時候,安戈涅都愣了一下。

這個念頭仿佛是突然冒出來的,但又是那樣合適,她立刻就接受了。

她不敢相信荷爾蒙還有費洛蒙產生的錯覺,所以她不要以愛為名的奉獻,比起愛戀結起的紐帶,還有更加穩固恒久的關係。

“我和你某些境遇、還有想要的東西都有點相像,就連達成目標也一樣困難重重。有時候我會想,我和你,到底是誰麵臨的困難更多?考慮到你是個alpha,而我要麵對的是比一個財團更龐大的東西,可能還是我這邊更難一點。”安戈涅自嘲地笑了兩聲。

她用額頭抵上提溫的胸口,這樣她就不必看著他的表情說完這番話。

“之後,我們依然可以儘力互相幫助,你至今保密的那些事都可以對我說,不方便出麵的事我來做。你對我也一樣。我不需要你為我舍棄自己的願望,我也不會為了你妥協我想要的。

“但答應我,不論我最後能走到哪一步,提溫,你都要脫離掌控獲得自由。”

提溫的身體清晰地顫抖了一下。

安戈涅沉吟片刻,編織出略顯戲劇性的花哨台詞,以輕鬆詼諧的口吻念出來:“都是生來就戴著鐐銬的囚徒,我和你之中,至少得有一個如願解脫吧。”

她抓著他肩膀的手指揪皺了濕透的襯衣,低語幾不可聞。

“不然這個世界也太不講道理了。”

電子音鳴響,唱出歡快的樂句,提醒用戶花灑開啟時間太久,水流即將自動關閉。提溫的回答也淹沒其中。

隨後,下了很久的這場室內雨也終於漸漸止歇。

隻剩兩個濕透的人互相倚靠著,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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