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爭吵生產 晉江文學城正版獨發……(1 / 2)

“啊啊呐!”

一時間受到刺激實在是太大了,小弘晞下意識就衝著太子妃奶聲奶氣地叫。

“小孩還是親近額娘啊。”

康熙看見大孫子不喊兒子,卻喊兒媳婦的樣子,笑著感慨了一聲,就小心翼翼地把懷裡的大孫子遞給了站在一旁的瓜爾佳氏。

曆朝曆代皇家都怕皇太子、皇太孫被生母把持,從而引發外戚專權的禍患,故而有心狠的會在孩子一出生就去大留小,亦或者換母撫養。

雖然她兒子如今隻是嫡長孫,不是有繼承權的皇太孫,但行事向來穩重、謹慎的瓜爾佳氏,聽到帝王的話,還是微微一驚,邊伸手將兒子接到自己懷裡,邊落落大方的衝著康熙無奈笑道:

“汗阿瑪,您有所不知,金團這是餓了,他不願意吃奶嬤嬤的奶,兒媳沒辦法隻能親自喂養他了,他一餓就會這樣衝著兒媳婦喊。”

在金項圈的加持下,已經能聽懂滿、蒙兩語的弘晞,在自己額娘話音落下後,還配合的又“啊啊啊”叫了幾聲。

但顯然眾人都沒有將弘晞的小奶音當一回事,在場的女眷們全都驚訝的往瓜爾佳氏身上瞅,畢竟現在基本上隻有民間請不起乳母的普通人家才會生母親自給嬰孩哺乳,太子妃給小阿哥喂奶這事兒聽著實在是太稀奇了,東宮養的乳母都成擺設啦?

雖然生性多疑是皇帝們的通病,但康熙這次隨口說出來的話倒真沒有多想,聽到兒媳婦的解釋,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不禁用右手捋著下頜上的短須,認可地笑著稱讚道:

“你身為太子妃,雖說這親自哺乳不符合規矩,但朕知道女子喂奶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倒是辛苦你這份難得的慈母心腸了。”

“快下去給金團喂奶吧,彆餓著朕的大孫子了。”

“是,兒媳告退。”

瓜爾佳氏抱著懷裡的兒子衝著康熙與皇太後俯了俯身,就在身後宮人的攙扶下,去了隔壁的房間給兒子喂奶。

胤礽也將懷裡掙紮著要下地的小十五彎腰放在了地上,笑著揉了揉幼弟的腦袋。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一個多時辰過去了。

午時末,儲君夫婦倆在寧壽新宮中陪著皇太後與康熙用完膳食,抱著吃飽喝足又睡著的兒子,打道回毓慶宮後。

上午在寧壽新宮中發生的事情,以及帝王對太子妃“慈母心腸”的稱讚話語也隨著涼爽的秋風傳到了宮裡、宮外。

宮外大阿哥府的演武場上,穿著一身藏青色袍子、坐在馬背上正彎弓搭箭練習騎射的胤禔,聽完自己心腹太監栓子稟報的事情後,嘴角連著抽搐了兩下,一把鬆開手中幾乎拉成滿月的彎弓,染著主人怒氣的利箭破空朝著百米之外的箭靶子上飛速射去,“嗖”的一下正中紅色的靶心,箭尾也跟著輕顫,足以可見射箭人的力道與準頭。

“滿人抱孫不抱子,老二這麼堂而皇之一路上都抱著他兒子去寧壽新宮裡給皇瑪嬤請安,可真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有一個兒子了呀。”

栓子聽著自己主子明明不屑但是卻酸的就差滴出醋的話,沒有出聲,而是有眼色的將一塊米色的汗巾遞給騎在馬背上的胤禔。

額頭已經冒汗的胤禔隨手將自己的弓箭扔給站在一旁的小廝,然後翻身下馬,用手指拉了拉衣領,才伸手接過栓子遞來的汗巾,邊擦著腦門上的汗水,邊邁著流星大步往正院的方向走去。

進入正院的垂花門後,他熟門熟路的來到一間內室門口,“吱呀”一聲推開房門就看到裡麵一個身懷六甲、臉色偏白的年輕美婦正坐在床邊,低頭撫摸著一件攤開的小娃娃衣服。

此人正是戶部尚書科爾坤的嫡長女伊爾根覺羅·婉寧,愛新覺羅家的大福晉。

伊爾根覺羅氏正撫摸小衣服暗自出神,連胤禔走近了也沒有覺察到。

背著雙手站在床邊的胤禔以為自己媳婦兒又給孩子們做衣服了,誰知探著腦袋瞅了一眼,瞧見伊爾根覺羅氏手下的衣服上繡著明顯的東宮標誌,衣服大小看著也像是滿月小奶娃穿的,他的一雙濃眉瞬間就擰了起來,有些不滿的開口詢問道:

“婉寧,這是哪兒來的小衣服?”

“啊,爺,你回來了。”

耳畔處突然響起的男聲瞬間驚醒了正放空思緒的伊爾根覺羅氏,反應過來的大福晉忙手忙腳亂的想要趕緊把手中的小衣服收起來,胤禔不高興的聲音就又跟著響了起來。

“想要給咱孩子們做衣服就直接吩咐府中的繡娘呀,要老二孩子的衣服乾嘛,又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

“啪!”

胤禔埋怨的話還沒有說完,坐在床邊的伊爾根覺羅氏就舉起胳膊一把將手中團起來的小衣服,劈頭蓋臉的扔到了胤禔一張俊臉上。

眼前一黑,臉上也跟著傳來了痛意,胤禔瞬間就懵了,一雙本就偏圓潤的荔枝眼也瞪的更圓了,他怎麼都想不到,平日裡溫柔嫻雅、說話慢聲細語的媳婦竟然還會打他?

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胤禔忙伸手將蒙在臉上的小衣服給取下來,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他的大手捏著柔軟的小衣服,剛想開口嗬斥他媳婦“大膽、放肆”,就瞅見坐在床邊的伊爾根覺羅氏已經氣得肩膀哆嗦,通紅的眼睛裡盛滿了眼淚。

瞧見大福晉這樣,胤禔憋在胸腔中的怒火也仿佛立刻就被冷水給熄滅了,他抬起右手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高挺的鼻梁,疑惑不解的嘟囔道:

“伊爾根覺羅氏,你的脾氣可真是越來越大了,爺剛才也沒有說什麼啊,你就敢拿衣服往爺臉上扔,爺還沒有生氣說你呢,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嗬——”孕婦的情緒本就不穩當,伊爾根覺羅氏聽到胤禔的話,又看著他納悶不已的模樣,一顆心就像是泡在黃連水中般苦澀不已,在心中憋了好幾年的話,也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出口一樣,邊流著眼淚,邊音調顫抖的回懟道:

“愛新覺羅·胤禔,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因為你,我至於腆著臉讓人進宮找太子妃要大侄子的衣服嗎?”

聽到自己媳婦不僅直呼他的大名,還把事兒扯在了他身上,胤禔的臉更黑了,可還沒等他出口,伊爾根覺羅氏未儘的話就像是竹筒倒豆子般,快速跟著冒了出來。

“自我們大婚以來,我的肚子就沒有歇過,大妞與二妞隻差一歲,三妞和四妞也隻差一歲①,女兒們都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豁出性命生下來的。”

“可你額娘倒好,每次我帶著女兒們進延禧宮中給她請安時,她就板著一張臉,像是沒有瞧見自己孫女們似的,還要次次逼著我在延禧宮裡喝她找來的苦藥湯汁,埋怨我肚子不爭氣,不能給你趁早生下來一個兒子。”

“我今天就把話給你說明白了,我這一胎是最後一胎,不管是男是女,我以後都不會再生了,你真想要兒子就去和後院其他女人生去!”

說完這話,伊爾根覺羅氏的眼淚就像開閘的洪水一樣,怎麼收都收不住。

一直以為自己媳婦和額娘相處得極好的胤禔,聽完伊爾根覺羅氏這一連串風馬牛不相及的哭訴,更懵逼了,他明明說的是小衣服,為何他媳婦兒就能扯到他額娘身上?

可大福晉完全沒有給胤禔插嘴發出疑問的機會,伊爾根覺羅氏用右手中的手絹剛把臉上的淚水給擦掉,更多的淚珠子又從眼眶中湧了出來,聲音變得更加委屈了:

“你額娘催生又不是一日兩日了,我不相信你一點兒都不知道。”

“你整日倒好,什麼事兒都不用管,想生孩子了,後院裡有大把的女人爭著、搶著給你生,罪都是我受的,最後落不到好、頻頻挨罵的人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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