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 一晃眼,陽春三月就走到……(1 / 2)

一晃眼, 陽春三月就走到了儘頭。

初夏四月的大草原上,水草豐美。一眼望不到頭的綠草地被風一吹從高空俯瞰的話就像是被弄皺的絲綢,泛起了一層層的綠浪。

身上毛顯然有些稀疏的牛、羊、馬, 甩著尾巴,低著頭在清澈見底的河流邊啃食著青草。

一簇簇漂亮的韭菜花盛開在草原上,等到韭菜花成熟了被牧民們采摘下來做成韭菜醬,搭配上煮好的羊肉一起蘸著吃,是難得的美味。

老五、老九把最重要的羊毛廠地址與羽絨服廠地址選定之後, 快馬加鞭的將蒙古的消息寫成折子送到京城中,呈遞到禦前。

康熙與胤礽在乾清宮禦書房裡對著輿圖看了看兄弟倆選定的兩處位置, 都在在科爾沁部的邊緣處, 離官道不算遠, 周遭的水草不算豐茂,即使建造為廠房也不會影響牧民們放牧。

如今的廠房與後代的機械廠房不一樣, 畢竟還沒有蒸汽機與燃油機也談不上什麼排放汙氣與廢水會對環境造成汙染。

上次從後世回來,康熙幾人還惦記著後世地表水位下降的事情, 即使大清還沒有開啟工業革命,大興廠房的發展,但環境汙染這根弦已經掛在了父子幾人的腦海裡。

對於他們而言, 後世哪哪都好,唯獨這天沒有他們大清的藍, 水也沒有他們大清的甜。

如果不是他們每回到異世界都是靈魂凝成了有五感的實體,而非肉身直接穿了過去, 單單在後世了解到的各種各樣的食品安全問題, 他們這些生於大清、長於大清的“古人”都是不敢吃後世的東西的,無他,每日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胃經不起後世食品的折騰。

等兩處地址確定下來後, 康熙直接給大女婿,現任科爾沁部親王的博爾濟吉特·班第傳了封信,大意就是朝廷將要在科爾沁部建設兩處近萬畝的大廠房,工部的人會派去建造,大額駙班第隻要配合兩個小舅子行事就好。

班第是孝莊文皇後與皇太後正兒八經的娘家人,娶得也是大公主,與清廷關係親厚,自然以康熙馬首是瞻。

他前腳收到康熙傳到蒙古的信,後腳就去尋五貝勒與九阿哥了。

老五、老九也同時收到了自己汗阿瑪讓他們哥倆繼續留在蒙古,負責兩處廠房的建造以及建造完成後的試運行,務必等今年入冬,兩處廠房就能進入正軌,源源不斷的產出毛線球與羽絨填充棉供人做冬衣。

班第從兩個小舅子口中聽到去年冬日,在皇城東宮裡,太子妃搗鼓出了一種能使羊毛等牲畜飛禽的絨毛,變廢為寶,做成比棉花還暖和、輕便的禦寒衣物。

因為他沒有親眼見到實物,不禁聽得一愣一愣的,但能成為科爾沁部的領頭人,班第自然也是聰慧之人,明白建造在他們科爾沁部的兩處大廠房未來裡麵生產的就是這兩種禦寒衣物的原材料了,有廠房在,自然得往裡麵招人吧?兩處近萬畝的大廠房加起來不得提供幾萬人做工?

這廠房建造在他們科爾沁部,做工的人手肯定優先從他們部落中的牧民裡選,這不是妥妥給自己部落裡的牧民們增加收入的嗎?

為了這兩個能在不久之後源源不斷生“金蛋”的大廠房,班第把自己部落中的事情都分給幾個親弟弟照看了,每日笑嗬嗬的替兩個小舅子忙前忙後的。

有靠譜又熱心腸的大姐夫幫忙,胤祺、胤禟身上的壓力也減輕了許多。

臨時收購點的各種牲畜飛禽的絨毛已經收集了大半個月了,基本上也已經把牧民們放在蒙古包中的存貨給收的七七八八了。

每日去收購點賣絨毛的牧民們隊伍,從一眼望不到頭的長龍到三三、兩兩變為了零星幾個人。

四月中旬,等工部的人帶著匠人們風風火火趕到漠南蒙古科爾沁部,按照設計好的圖紙,著手建造廠房後,老五、老九把建房子的事情交給底下人負責。

他們兩個人也開始拾掇了一下挨個去拜訪自己已經出嫁的姐姐,姑姑和上了年紀的姑奶奶們,畢竟他們此次前來蒙古打的旗號也是替自己汗阿瑪巡幸蒙古探訪這些出嫁的皇家公主與宗室格格們的。

……

且說如今聖上膝下一共有九位公主,除了德嬪烏雅氏已經序齒的七公主早夭外,剩下的從大公主到十公主都是活著的。

公主們到及笈賜婚時才會有各自的封號。

如今有封號的隻有前五位公主。

出生於康熙十年的大公主純禧其實並非皇上的親生女兒而是皇上的侄女是恭親王常寧的庶長女。

早年間宮裡的皇子、皇女們夭折過多,民間有種說法抱養一個小娃娃養在家裡能沾沾喜氣,帶來弟弟、妹妹們。

為此當時還是太皇太後的孝莊文皇後就親自下了鳳諭就五孫子常寧的庶長女抱到宮裡交給皇太後琪琪格撫養,本是親王庶女的小女娃搖身一變成為了皇家身份尊貴的大公主。

想來大公主也是真得有些福氣的,自打她撫養在了皇太後膝下,緊跟著沒過多久大阿哥(皇五子)胤禔就生了下來,而後榮憲公主(皇三女)、長華阿哥(皇六子)、太子爺(皇七子)、長生阿哥(皇八子)等等阿哥、公主們也跟著一個、一個相繼冒了出來。

宮裡的子嗣們漸漸開始豐盈,皇上、太皇太後(孝莊文皇後)、皇太後去掉了一塊心病,三大巨頭都認為這份子嗣緣是大公主“帶”來的,故而大公主雖不是皇上的親生女兒,但在宮裡卻非常受寵,及笈賜婚時萬歲爺不僅賜給她了一個象征著快樂幸福如意的“純禧”封號,還把兩宮太後的娘家嫡脈小輩,科爾沁部的下一任掌權人博爾濟吉特·班第賜給大公主做額駙了。

大公主自幼養在皇太後膝下,蒙語說的流暢,性子也豁達開朗,頗有蒙古貴女的直爽,與班第牽手成婚後,夫妻倆的生活也算和美。

一公主榮憲是實際上皇上存活下來的庶長女,她是榮妃馬佳氏唯一的女兒,性子自信明媚,活潑開朗,自幼也深得萬歲爺的寵愛。

待及笈後,萬歲爺將孝莊文皇後的嫡親外曾孫子子,也就是阿圖大長公主的嫡親孫子博爾濟吉特·巫|爾|袞①賜給榮憲公主做額駙,下嫁到了漠南蒙古巴林部。

孝莊文皇後的親生外曾孫子娶了她的親生曾孫女,還有阿圖大長公主這個做瑪嬤/姑奶奶的長輩在背後看著,一公主在巴林部的日子過得也算順遂。

除了這兩外從小就受寵的公主外,三公主在宮裡的存在感就有點弱了,命也不是太好。

三公主端靜與一公主榮憲是同一天生辰,然而同天不同命。

榮憲公主出生在康熙十一年五月初六,是讓萬歲爺高興的。

端靜公主則出生在康熙十三年五月初六,隻比太子爺的年齡小三天,可她出生的時間點實在是太不趕巧了。

元後赫舍裡氏在誕下太子爺一個時辰後就在坤寧宮中血崩而逝了,在滿宮縞素與淒風苦雨的哭靈聲中,三公主呱呱墜地了,出生在仁孝皇後熱孝期中自然是討不到喜的。

再加上她的母族不顯,親生額娘布貴人兆佳氏地位不高、隻是一個小小的貴人。

三公主從小在忽視中長大,性子比不上由皇太後撫養的大公主平和、豁達,也不及榮妃養大的一公主自信明媚,她的性子內向、敏感、寡言少語,及笈時得到的封號為“端靜”,一個“端”、一個“靜”足以看出來三公主的性子非常溫柔、端莊典雅,作為皇家的金枝玉葉,這種內向敏感的性子說的好聽點是溫柔如水,說的難聽點就像是一團沒脾氣的棉花。

與宜妃娘娘的親侄女四公主的性子比起來,姐妹倆的性格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彆。

四公主的額娘與三公主一樣都是貴人,而且郭貴人還是以寡婦的身份入宮的。

雖說滿人舊時是有收繼妻的製度的,太|宗皇帝皇太極的後宮中就有不少的寡婦,甚至先帝順治爺的寵妃董鄂氏來曆也不算清白,但今時不同往日,自大清入關後,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些程朱理學的影響。

寡婦不像之前的朝代,以及在關外時那般吃香了。

如果不是郭貴人的嫡出妹妹聖眷確實優渥,她一個連封號都沒有的貴人,在宮中的日子也是難熬的。

想來四公主是看到了自己額娘在宮裡的生活不如意,性子從小就是個堅強、有主意、能擔當大事兒的。

小時候同直郡王、太子爺一樣不幸患上了天花,一個小丫頭硬是生生的從天花惡疾中熬了過來,經此一難也算是徹底入了皇上的眼,等四公主及笈時,獲得的封號也很耐人尋味“恪靖”,這可是有恪邊靖守的意味啊。

五公主溫憲作為德嬪娘娘唯一養活下來的愛女又同大公主一樣,自幼養在皇太後身邊,同樣是受寵的。

餘下的六公主乃是通貴人那拉氏的女兒。

宮裡有四位那拉氏,一位沒生沒養,沉寂在後宮裡,其餘三位中,通貴人那拉氏混的不上不下,隻生了一個女兒倒也平平安安的養活了,算是有些福氣的。

餘下兩外那拉氏一個是四位那拉氏中混的最好的惠妃——烏拉納喇氏,另一位就是混得最慘的那拉貴人。

那拉貴人是早年間萬黼阿哥(皇九子)、胤禶阿哥(皇十一子`)的親生額娘,奈何她的兩個兒子都早早夭折了,即使這位與惠妃一樣同育兩子卻沒有惠妃的好運氣,膝下沒有立得住的孩子,故而那拉貴人也沒有趕得上康熙十六年的後宮第一次大冊封,從此後同那位沒生沒養的那拉氏一樣,聖寵稀薄,一點點的算是徹底在紅牆中沉寂了下去。

七公主是五公主溫憲的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序齒卻早夭了。

八公主與十公主是十三阿哥的同母妹妹,親生額娘為敏貴人章佳氏。

九公主的生母是袁貴人。

九位公主中出嫁了三位,兩位待嫁。

老五、老九在科爾沁部瞧了瞧自己的大姐純禧和他們倆的外甥、外甥女,又去巴林部看望了他們的一姐榮憲和她的兒女們。

看到兩位姐姐的生活還算順遂,以及嫁到科爾沁部與巴林部的宗室格格們日子也過得還可以。

胤祺、胤禟就又騎著馬帶著隨行來大草原上保護他們兄弟倆的帶刀侍衛們前往漠南蒙古喀喇沁部探望他們三姐端靜。

端靜公主在康熙三十一年時嫁給了喀喇沁部杜棱郡王次子烏梁罕氏噶爾臧,沒有嫁到博爾濟吉特家族,如今已經成婚近六年了。

……

漠南蒙古喀喇沁部杜棱郡王烏梁罕氏的府邸裡。

四月的天兒,蒙古的氣溫還不算熱。

正午,太陽高高懸掛在藍天上。

一個梳著滿頭小辮子穿著蒙古袍子的小廝騎著駿馬行到府邸門口,就立刻翻身下馬,快步往郡王次子噶爾臧的院子裡走去。

他熟門熟路的來到後院,剛走到一間內室門口就隱隱聽到裡麵傳來的男女廝混發出來的聲音。

小廝硬著頭皮抬腳走進內室裡,在距離床鋪有三、四米遠的地方站定,衝著正窩在紗帳中的男女出聲稟告道:

“主子,五貝勒與九阿哥已經離開科爾沁部、巴林部朝著咱們部落而來,準備探望端靜公主了,王爺與王妃的意思是讓奴才催著您趕緊去三公主府裡等著。”

“爺!”

小廝沒聽到自己主子回答他,反而入耳的是一聲嬌媚的女音。

隨著一聲低沉的悶哼聲傳來。

紗帳被人從內掀開了。

一個半裸、滿頭大汗的男人與穿著破損紅紗更顯得一身皮子白皙的豐腴女人露了出來。

站在原地的小廝將腦袋給埋得更低了。

“主子,你要去陪那個沒情趣的大清公主了嗎?”

紅紗女子用柔弱無骨的雙手攀附在噶爾臧身上,噶爾臧用粗糙的大手在女子光滑的臉蛋上捏了一把,在女子嗔怪的眼神中,彎腰撿起腳踏上的鞋子,隨便抓起一件皺巴巴的蒙古袍就胡亂套在了身上。

他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視線在女子嬌美的臉蛋上瞄了幾眼,邪氣地笑道:

“行啊,敢以下犯上了?等晚上回來看爺怎麼收拾你!”

紅紗女子俏臉通紅,撅著嘴道:

“奴家不敢。”

低頭站在旁邊的小廝聽到女子的聲音覺得自己的身子都酥了,他主子可是個拈花惹草的花心之人,後院裡養的鶯鶯燕燕真是不少,但最寵的就是眼前這個女人了,還讓她生下來了長子與長女,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有多大魅力,竟然勾的他主子大半年都沒往三公主府裡去了。

等噶爾臧隨便把衣物穿戴整齊後就帶著渾身烏七八糟的脂粉香,和脖子處的一條條紅痕,“噠噠噠”地騎著駿馬出了王府往三公主府去。

……

三公主府內。

端靜公主剛用過膳、沐浴完,披散著一頭長長的烏發坐在靠窗的軟榻上,捧著一本宋詞讀。

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裡,五貝勒、九阿哥在漠南蒙古轟轟烈烈收羊毛的事情,端靜也有所耳聞,可她與兄弟們間的關係不親厚,不像自己大姐、一姐般滿心滿眼期盼著兩位弟弟前來。

或許是從小被忽視的緣故,她性子安靜也孤僻,最喜歡的事情就是這樣安安靜靜、一個人坐在窗戶邊,曬著不算刺眼與燥熱的太陽,一頁頁地翻看她喜歡的書籍。

兩位弟弟來了,她自然也敞開公主府的大門迎接,即使不來,她也沒有過度遺憾,畢竟她也從小到大未曾有過期待。

整個公主府上下都知道端靜公主討厭自己的額駙。

三額駙噶爾臧花心又愛亂搞,還不通漢家文化,白日宣|淫是常事。

除了一張臉還能看外,旁的一無是處,作為王府中的次子,繼承家業的事情最後也輪不到他。

公主與額駙互看互生厭。

往日噶爾臧來到公主府裡行夫妻之事時,端靜忍著惡心,如今大半年沒看到自己那個渣男額駙,她的臉色都變得紅潤了。

正當端靜看詩詞看的入迷時,眼前突然投下來了一片陰影。

她心中一悸,下意識抬起頭就瞧見了噶爾臧那張勾唇邪笑的俊臉。

端靜的瞳孔一縮,呼吸一滯,瘦削的身子都抖動了一下,手中拿著的宋詞書也瞬間脫手掉落在了噶爾臧的腳背上。

噶爾臧踢了踢腳“啪嗒”一下將落在他腳背上的藍封書籍給抖落到地磚上,而後就用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將端靜打量了一遍,瞧見三公主露在外麵玲瓏小巧、染著粉色豆蔻的白皙腳趾後,他不由吞了吞口水,又從下往上冒出了一通邪火,往上挑眉道:“好久不見公主殿下了,我的好公主彆來無恙啊?”

感受到噶爾臧如毒蛇般的黏糊視線盯著自己的腳在打量,沐浴完未穿羅襪的端靜覺得雙腳像是觸電了般,立刻用兩隻素手按著軟榻的麵,想要將身子往軟榻上縮。

看著大清高貴的公主就像是一隻無害柔軟的小白兔般,雙眼恐懼的瞧著他,仿佛自己稍稍一用力,這朵長在富貴紫禁城的嬌花就會從頭到腳顫抖般。

噶爾臧的虛榮心瞬間就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立刻猴急的撲到了軟榻上,一下子將坐在軟榻上的端靜給撲倒了。

聞到鼻尖處傳來的脂粉香,瞧見噶爾臧脖子上的紅痕,恪靖就知道這個渣男剛剛在王府裡白日宣|淫,和他養在後院裡的那些鶯鶯燕燕們瞎搞完連澡都沒洗就跑來她這兒了。

端靜感覺陣陣反胃想惡心嘔吐,像是一條魚般在噶爾臧的身下拚命掙紮,眼睛中都蓄滿了眼淚,用手使出吃奶的力氣捶打著噶爾臧的肩膀與腦袋,哽咽著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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