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 95 章 【對,統子哥,我現在隻……(1 / 2)

【對, 統子哥,我現在隻是懷疑,沒法確定。】

【畢竟你剛才也聽小安子說了, 自從我出生後大李佳氏的舉動開始變得有些與往日不同了, 更何況在我額娘嫁入東宮前,她是我阿瑪最寵愛的妾室, 現在她與那些妾室們一樣都被動變得不受寵了, 想來心裡是不痛快的,作為利益受損的一方, 我覺得她是東宮中搞事動機最充足的人了。】

弘晞邊說邊用兩隻小手扒著搖椅扶手, 撅著小屁股,爬到了鋪著涼簟的搖椅上躺下。

係統小人兒也跟著飄到了搖椅扶手上坐下, 看著弘晞張口打了個哈欠, 就閉上眼睛,舒服的在寬大的搖椅上晃悠了起來。

它更不解了:

【可是宿主, 本係統實在是想不通啊,你說若是大李佳氏真的有上輩子的記憶了,她與德嬪攪和在一起搞事兒是想要圖謀什麼呢?】

【這我哪能知道, 她具體在想什麼呢?不過我猜測, 她最主要的動機無非就是她知道我阿瑪未來被兩立兩廢了,最後登基之人是我四叔, 我阿瑪注定是沒前途的,她這身份又沒辦法往我四叔跟前湊, 隻能曲線救國的跑去巴結最後變成皇太後的德嬪了唄。】

【大李佳氏背後也有娘家呢,她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的娘家隨著太子這條未來注定會沉下去的大船一起溺水淹死的,想要趁著如今時候早,去攀上“現在不高, 但未來很高”的枝頭為自己與自己的娘家在太子被廢黜後謀條生路,人性利益使然,這無可厚非。】

【另外的動機嘛,可能就是單純的嫉妒了。】

【什麼?嫉妒?】

係統小人兒聽到此話,不由往前探了探小身子。

弘晞也睜開眼睛,將兩隻小手墊在腦後,看著頭頂上的雕花房梁,抿著小嘴悠悠道:

【我的出生徹底改變了我額娘的命運,但對大李佳氏而言,她眼睜睜看著我頂替了“弘皙”的位置,心中肯定很是不甘。即使她知道等太子被廢後,“弘皙”也落不著好,但在太子被廢前,“弘皙”作為庶長孫,享受到的帝王寵愛以及榮華富貴都是真的,現在她瞧著我的風光,想來很難不會生出來是我把她的“弘皙”的機緣給搶了的憤慨。】

【啊!這——】

聽到這話,係統小人兒的眼睛都瞪大了,瞧著弘晞臉上的複雜神色,不由開導道:

【宿主,早期你阿瑪生下來的兩位庶子、庶女都是在你額娘嫁入東宮前生下的,在這方時空中,你阿瑪與你額娘大婚的時間沒有變,但卻沒有生出來那四個庶出的孩子,證明是這方世界的天道沒有讓四人降生。】

【曆史上弘皙是在康熙三十三年七月初五降生的,他沒有在這個時間點出生,而你卻是在康熙三十五年七月十五日出生的。你額娘又不是不能生育,你的出生是合理的,無論是靈魂,還是肉身,你都是你,完全不存在什麼擋了彆人的路,搶了彆人機緣的事情。】

【更何況,曆史上庶長孫弘皙是“子憑父貴”,他上麵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夭折了,他作為你阿瑪活下來的“庶長子”,才受到你汗瑪法的寵愛。可是在這片世界裡,不是你“子憑父貴”,反而是你阿瑪“父貴,父憑子更貴”了。】

【你汗瑪法最是看重出身,因為你既嫡又長,身份貴重,而且腦袋聰慧,還極具戲精表演天賦,短短兩年多就在本係統的幫助下糾正了許多錯誤,穩住了你阿瑪的儲君之位,你看看,你是不是和“弘皙”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不同的啊?】

聽到自己統子哥對他毫不吝嗇的讚美與肯定,弘晞的耳根子都不禁變紅了,但那句【父貴,父憑子更貴】的話倒是徹底撓到了他心尖尖上,躺在搖椅上的奶團子不禁高興的咧嘴笑了出來。

係統小人兒也晃悠著兩條小短腿,哈哈大笑:

【宿主,其實你阿瑪與你額娘在康熙三十四年五月大婚後,康熙三十六年八月生出嫡女。從康熙三十六年開始直到康熙四十三年,這整整七年的時間東宮都沒有降生孩子。在三藩之戰中你阿瑪本就是靠著嫡子的身份才被你汗瑪法立為皇太子的,想來這七年的時間他與太子妃的關係正蜜裡調油,一門心思想要繼嫡女之後再生出來個嫡子的,可是夫妻倆拚了七年都沒有生出來嫡子,最後可能實在是對“生嫡子”沒有希望了,所以才把“庶長子”弘皙給當成接班人培養了。】

【原來我阿瑪、額娘還有這七年啊。】

回想起曆史上到後期儲君夫妻倆的關係似乎是不好的,如果好的話,夫妻倆應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比如他八叔與八嬸,一個比一個名聲差,可實際情況卻是,他阿瑪的黑流言滿天飛,而他額娘的名聲卻經營的不錯,病逝後還被自己汗瑪法連連稱讚好品德,以太子妃的待遇下葬了,這足以可見到後來夫妻倆早已經不在一條心上了,弘晞神情複雜地在腦海中歎氣道。

【統子哥,如果我額娘沒有在生頭胎時傷了身子的話,若是七年的時間裡她都沒有再懷孕,想來那就是天意了,上輩子我阿瑪、額娘命裡缺嫡子,當時天命不在東宮。】

【所以曆史是很奇妙的,也是有很多遺憾的。】

聽到奶團子宿主的總結,係統小人兒不禁唏噓地感歎道。

弘晞用兩隻小手搓了搓小圓臉將湧上來的瞌睡蟲全都搓跑後,才從搖椅上“出溜”下來,倒騰著兩條小短腿往外跑。

係統小人兒也忙飛了起來在奶團子身後追。

“阿瑪!阿瑪!”

弘晞一口氣跑到儲君書房內就瞧見他阿瑪正坐在書案旁,神情疲憊的看著滿滿一桌子的文書。

“你跑到這兒乾嘛?”

胤礽瞧見自己好大兒跑到他座位旁就像是個暄軟的小包子似的往他懷裡拱,他不由好笑地用大手揉了一把寶貝兒子毛茸茸的圓腦袋。

“阿瑪,剛才努努爺爺又找金團聊天啦,他還給金團說了很新穎的話。”

弘晞趴在他阿瑪的膝頭上,瑞鳳眼亮晶晶地奶聲笑道。

聽到這話,連著兩日都沒有睡好的胤礽不禁來了些興趣,精神頭也好了起來:

“金團莫非老祖宗是為了你額娘肚子裡的雙胎而來的?”

弘晞抿了抿小嘴,蹙眉道:

“是也不是。”

“努努爺爺說阿瑪的孩子們都是子/女憑父貴的,可金團不是。”

“孤是太子,太子的孩子們當然貴重了,你怎麼不是?”

胤礽看著胖兒子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一臉臭屁的驕傲勁兒,緊繃的神經也鬆了下來,將身子靠在圈椅背上,往上挑著好看的眉頭,好笑地看著三頭身的奶團子。

弘晞模仿著乾隆自信心爆棚、睜眼說大話給自己臉上貼金的樣子,作出一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高深模樣,直起小身子,將兩隻小手背在身後,看著麵前芝蘭玉樹的太子爺,萬分感慨地說道:

“努努爺爺說,金團不是‘子憑父貴’,反而是阿瑪‘父憑子貴’哦——”

“噗——”

胤礽剛端起桌麵上的茶盞抿了一口茶水就被“父憑子貴”四個字給嗆的將茶水給噴了出去,“咳咳咳”地低頭劇烈咳嗽了起來。

弘晞早就在前一秒閃了一下小身子,避開了他阿瑪噴水的舉動。

“阿瑪~~~”

弘晞從自己懷裡抽出乾淨的杏黃色帕子遞給太子爺,雙眼無辜的眨了眨。

胤礽伸手接過好大兒的小帕子擦掉薄唇與下巴上的水珠,十分心梗的上上下下打量著矮墩墩的奶團子。

想說些什麼話來給自己挽尊,但一想:他可不就是“父憑子貴”,拿著與朱高熾差不多的人生劇本嘛!

這般想著,年輕的太子爺不禁變得更紮心了,他輕咳兩聲拐了個大彎繞開“父憑子貴”的話題,用手指捏了捏寶貝兒子軟乎乎的臉頰肉,好整以暇地疑惑道:

“金團,老祖宗顯靈難道除了誇你之外,都沒有說旁的話嗎?”

“說了呀,可是努努爺爺說的話金團沒聽懂。”

弘晞將兩條小眉毛皺到一起,非常苦惱的奶聲道。

“沒聽懂?”胤礽這下子倒是驚訝極了,他坐直身子將好大兒抱在大腿上,一臉認真地又問道:

“那金團還記得老祖宗說過什麼話嗎?你重複下來給阿瑪聽。”

“記的噠!”

“阿瑪,努努爺爺說它發現大李佳格格有時候看金團的眼光很奇怪,不像是在看金團,反而像是透過金團看彆的孩子……”

……

戌時四刻,夜色黑乎乎的,繁星閃耀,溫熱的夏風將栽種在毓慶宮牆邊的幾根紫竹吹得左右亂晃。

大李佳氏沐浴完後,穿著一件藕粉色的寢衣躺在架子床上正準備睡覺就聞到了內室中的熏香味道似乎與往日不同。

她不由用兩隻纖纖玉手掀開淺藍色的床帳子看著正站在鎏金三足小香爐旁點燃熏香的宮女,疑惑的蹙眉詢問道:

“今晚這香聞著怎麼有些膩味呢?”

正在點熏香的小宮女冷不丁聽到大李佳氏的質問,不禁雙手一抖,險些將熏香爐給打翻在地,立馬衝著坐在架子床上的大李佳氏低聲解釋道:

“格格,這是今日內務府送來的新熏香,所以味道可能比平日的重了些。”

大李佳氏聞言不禁動了動鼻子,發現這香味的確是她平常愛聞的玫瑰香,誤認為是自己這兩日心中揣著事情,疑神疑鬼了,遂抿了抿紅唇,擺手道:

“行,我知道了,你點完熏香就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小宮女細聲細氣地俯了俯身就拿著火折子腳步輕輕地告退了。

等她走到室外瞧見站在陰影中的小安子就往下擺了擺手。

小安子瞧見小宮女做出來的手勢,眼中一喜,立刻撒腿往前殿的儲君書房內跑,衝進書房裡瞧見太子爺與自己的師傅何柱兒,忙俯身道:

“殿下,那讓人心神不寧的藥粉已經被小宮女混入大李佳格格的熏香內了,想要過不了多久大李佳格格就會夢魘了。”

“行,孤知道了。”

坐在圈椅上的胤礽臉色沉沉的閉眼答了一句。

何柱兒忙給自己徒弟使了個眼色。

小安子也又俯了俯身,離開儲君書房回到了太孫的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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