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西醫救不了的人,我中醫來救(二合一)(2 / 2)

陸軒也不在意,將藥方大大方方的遞給了張吉惟。

張吉惟接過藥方,第一眼就看到了大劑量的附子,後麵的藥根本沒看,便是立即反對道:“小陸醫生,這……麼大劑量的附子,也太激進了,我不同意這樣的治療方案。”

張吉惟突然間的激動,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不隻是反對陸軒,更是在打季歡的臉啊!

要知道,剛剛季歡可是親口說了,將自己的身體交給陸軒來處理了。

此刻,張吉惟反對陸軒的治療方案,跟反對季歡有什麼區彆?

一時間,大家都是投射來了好奇的目光。

鄭先覺就站在張吉惟身旁,看了一眼,也是忍不住吸了口氣:“這……”

連鄭先覺都這副神色,陸軒開的藥方頓時給了病房內所有人無限遐想。

這到底是一份什麼樣的治療方案,竟然讓張吉惟和鄭先覺兩人接連色變。

黃北山也意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太對勁,連忙和張景才來到了張吉惟跟前,將藥方拿過來看了一眼,臉色也是連連色變,忍不住回過頭來看向陸軒:“火神派?”

火神派擅扶陽,更善用附子,而且附子用量之大,常令人瞠目結舌,甚至膽寒的地步。

火神派從出現之初,就一直備受詬病。

它是由清末四川名醫鄭欽安創立的一個重要醫學流派,以注重陽氣,擅長使用附子而著稱,具有十分鮮明的學術特色,對我國近代中醫學有著深遠影響。

長期以來,四川醫生以善用附子、乾薑著稱。近人如重慶補小南、成都祝味菊、雲南吳佩衡、華陽劉民叔幾位先生都有“附子”的外號,盧鑄之先生更有“火神”之稱,而追溯其淵源,鄭欽安先生實乃這一流派的開山之祖。

為什麼要稱“火神派”?是因為這一派不僅善用附子、乾薑起大證、重證,驚世駭俗,在全國獨樹一幟,而且還不斷地發揚光大,如祝味菊用附子治高熱心衰,吳佩衡用附子治麻疹險證,曆百餘年而不衰。

陸軒一下子開了這麼大劑量的附子,讓黃北山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火神派。

也隻有火神派,才會這麼用附子。

“什麼火神派?”張吉惟顯然不懂,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黃北山回頭解釋道:“中醫跟西醫不同,中醫其實是有派係之分的,就像菜係有川菜、湘菜、徽菜等派係一樣,中醫也有七大派係,分彆是傷寒派、脾胃派、滋陰派、寒涼派、溫補派、溫病學派以及火神派。

而這火神派,則是其中最為典型的一個派係,重視陽氣,強調扶陽,是火神派的理論核心。臨床擅用附子,是其顯著特點。

這些年來,火神派是否火走一經,劍走偏鋒,隻會用附子、四逆湯等方,不免會有人質疑這一點。

但其實各家流派都是基於一定的學術觀點而建立的學術體係,其議論必然有所側重,強調一說,這是可以理解的。

而火神派擅用薑附,並非一概濫用,而是在準確辨證,認定陰證的前提下施之,而且集大成者,用之往往能夠起到起死回生之效。”

“以前,我一直以為小陸屬於傷寒一派,隻是沒想到,他竟然對火神派的理念也有接觸,而且看這樣子,研究的還不少。”說到這話,黃北山也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陸軒。

“都有一些接觸吧。”

陸軒道:“像這位的情況,真陽欲脫,若不用重劑加逆以回陽祛陰,怕是……”

“怕是就不可救了。”陸軒咬咬牙道。

“火神派我了解的不過……”

黃北山正想詢問一些關於火神派的東西,可想了想,還是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惑,轉頭看向張吉惟:“張院長,雖說我對火神派了解的不多,但季副市長的情況我還是了解一些的,跟小陸描述的情況差不多,不下猛藥,怕是不會起到什麼效果,那藥也就等於白用了,非但救不了人,甚至還可能害了這位。”

“可是……”

張吉惟還想說些什麼,但黃北山卻是抬手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想說藥典,我難道就不知道藥典?可藥典上規定的用量根本救不了人,而且頒布藥典的初衷也是為了讓醫生可以更好更規範的用藥救人,不去亂用藥。

而非為了限製醫生救人上的一把枷鎖,小陸醫生開的藥方我看了,的確是火神派無疑,今天就算不是小陸在,換做任何一個火神派的中醫在這,怕是也會開出跟小陸差不得藥方出來,關鍵是,還不一定能有小陸這個藥方來的有效。

當然,你是市一院的院長,要不要用小陸這個方案你來定,或者交由這位來定。”

“這個……”

張吉惟遲疑了。

說實話,他現在也不好直接反對,主要是季歡現在已經清醒過來,要不要用這個治療方案,得問季歡本人,而不是他。

再者說,如今這個病房裡,不說季歡了,光是季歡的秘書,行政級彆就不比他低,最關鍵的是,人家是季歡的秘書,權力不可同日而語。

張吉惟想了想,隻好看向了季歡:“您看怎麼辦?”

季歡隻是看了張吉惟一眼:“除了這個,你還能拿出更好的治療方案出來嗎?”

張吉惟沉默了。

他要是能拿出更好的方案出來,也不會把這個救人的功勞丟給中醫了,現在不僅沒討到好,反倒是讓季歡對市一院有了不小的看法,賠了夫人又折兵。

“沒有。”張吉惟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他其實是想說可以讓鄭先覺試試冠狀動脈造影支架植入術的,可想到鄭先覺剛跟他提到的那些,到了嘴邊的話還是硬生生又給咽了回去,這個時候,不求立功,但最好也不要犯錯。

沒立功沒關係,季歡心裡即便是再怎麼不痛快,最多也就是嘴上罵兩句,可再犯錯,那就不是罵罵那麼簡單了。

“那不就行了,難不成還聽你們的,把我送陵水?”季歡冷哼一聲。

“等把我送到陵水,張大院長覺得我還能活嗎?”

張吉惟嚇的滿頭大汗,這話可就重了,雖然沒有罵人,可比罵人還要嚴重,一時間,彆說張吉惟了,病房內幾乎所有人都是呼吸一滯。

哪怕黃北山和張景山兩人,也是吸了口氣。

倒是陸軒,並未在意,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可看到張吉惟戰戰兢兢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其實還是希望張吉惟能夠強硬一點,阻止他用這個治療方案的,畢竟這麼大劑量的附子,真出了事情,他肯定跑不了,這比治死一個普通人可要嚴重地多。

季歡,可不是普通人。

可張吉惟不敢跟季歡對著乾,那就沒辦法了。

季歡冷冷地看了眼張吉惟,隨後看向陸軒:“小陸醫生,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說的火神派什麼意思,大劑量的附子又有什麼問題,但我這半條命算是你救回來的,我相信你。”

話雖這麼說,可陸軒卻沒當真。

說句不好聽的,季歡真不怕死?

普通人尚且怕死,更何況身居高位的季歡。

隻是說這話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不治,就這麼等死吧?

等死還不如試試,試試還要希望。

而且,陸軒之前那手針灸的確驚豔到了他,僅僅用了兩根針,含服了一些藥,就奇跡般的讓他止痛了,比西藥更快更有效,而且針灸的副作用可比西藥副作用小的多,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了。

這樣一來,季歡對陸軒的治療方案自然而然也多了一份信心。

不然,就張吉惟這麼反對的態勢,他怕是也不敢用陸軒的治療方案。

畢竟,沒人想死,他更不想。

正是考慮到這些,陸軒也不敢真把季歡的話當真,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說的話,真彆當真,該解釋清楚的還是得解釋清楚,讓對方明白其中的利弊才是正事。

“附子入心、腎、脾經。上助心陽、中溫脾陽、下壯腎陽,為補火助陽、回陽救逆之要藥,治亡陽及陽虛諸證每用。又辛熱走散,為散陰寒、除風濕、止疼痛之猛藥,治寒濕諸痛常投,不過,這藥辛熱純陽,有毒力猛,藥典中明確了這藥的用量為3-15克。”

“那你的治療方案中用了多少?”

“遠遠超出近十倍有餘。”

一句話,讓得原本不明所以的眾人都是忍不住吸了口冷氣,3-15克附子就已經毒性慎重了,遠超近十倍有餘的用量,這人吃下去還有得活嗎?

此時此刻,大家終於算是明白為何張吉惟要反對了。

這藥要是用下去了,出了事,陸軒首當其衝沒錯,可張吉惟這個市一院的院長一樣逃脫不了責任,畢竟人在市一院搶救的,張吉惟作為院長,責無旁貸。

而季歡,雖然不是醫生,可一聽附子有毒,而且用的還是藥典規定用藥的近十倍有餘,也是有些愣住了。

他下意識的看了眼陸軒,有些遲疑,可想到自己的身體情況,張吉惟這邊沒有辦法,黃北山等人也束手無策,除了讓陸軒試試,還能有什麼辦法嗎?

想通這些,季歡不再遲疑,斷然決定:“小陸醫生,試試吧,真要救不了,那就是我季歡的命。”

“好。”

陸軒絲毫不意外季歡的選擇,在張吉惟等人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季歡除了選擇這個治療方案,沒有其他任何的選擇。

季歡決定了,陸軒也沒耽擱時間,直接看向張吉惟:“張院長,麻煩您找人帶我去一下市一院中藥房和煎藥的地方吧,煎藥最好找一個燒製的煎藥壺,煎出來的藥效果最好,藥好了我會第一時間送過來,在這個時間,還得麻煩張院長等人在這觀察一下這位的情況,有事情立刻通知我。”

季歡都決定了的事情,張吉惟自然沒有意見,也不敢提什麼意見,不然一會季歡直接來一句你行你上,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關鍵是,他沒有辦法。

“我陪小陸醫生過去吧。”

“我跟老張也過去幫忙。”

黃北山拉著張景才也跟了出去,兩人過去倒不是幫忙,隻是對剛剛提到的火神派有些好奇,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好好了解一下。

他們雖然不是火神派,可也不耽誤他們研究了解,用到老學到老,多學一點總沒錯,以後若是遇到了類似的情況,多少能對他們在治療過程中產生一些啟發。

而張吉惟,則是讓鄭先覺等人留在病房看著,於是帶著三人朝著中藥房走去。

到了藥房後,趁著陸軒抓藥的時間,張吉惟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小陸醫生,那位的身份我也不用多說了,我想知道,你這個治療方案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陸軒看了他一眼:“多大的把握不好說,那位的情況太過嚴重,不是簡單地感冒一類的病,我真要是百分百的把握,張院長恐怕也不信,最後還是得看服藥後的效果才行。”

“我也知道張吉惟其實心裡還是有質疑,甚至還有擔憂,隻不過那位都決定了,張院長也不好反對,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不用我的方案,張院長有其他更好地方案嗎?”

陸軒看著他:“或者張院長可以回病房試著看看,能不能說服那位放棄我的方案,選擇冠狀動脈造影支架植入術。

不過,我也說句實話,冠狀動脈造影支架植入術雖然我沒什麼了解,但以那位腎陽嚴重不足的情況,冠狀動脈造影支架植入術也隻是治標不治本罷了,最後能起到多大的效果,恐怕張院長心裡也沒多少把握,不然早就應該跟那位提出進行冠狀動脈造影支架植入術的治療方案了。”

張吉惟眯著眼睛,微微皺眉。

陸軒也知道自己這番話怕是已經得罪了張吉惟,不過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自己有能力,還有心聲這項能力,今天隻要治好了季歡,他日天高任鳥飛,張吉惟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反倒得小心翼翼的對他才行。

畢竟,季歡距離退居二線還早著呢。

而且,這世上,誰還沒有病痛的煩惱。

他治好了季歡,其他領導不會不知道,那些人不怕生病嗎?

沒人不怕,有季歡這個例子在,其他人對他也隻會抱著討好,他也不需要阿諛奉承誰。

陸軒之前覺得,靜靜地給人看病,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了,可今天張吉惟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質疑,以及黃北山含怒站出來為他說話的一幕,讓陸軒突然間明白了一個道理,他並非是一個人,而是有一群誌同道合的隊友。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有能力,妖孽一般的本事。

這才是他立身的根本。

沒有這些,彆說麵對張吉惟這位市一院的院長了,就是劉榮那種沒什麼能力的科主任,一樣能夠輕易拿捏他。

“小陸醫生倒是自信,我隻是希望你彆出了差錯,到時候連累我們市一院。”張吉惟冷哼一聲。

陸軒笑了笑,也不在意對方的態度,都得罪了,也不在乎再多得罪一點:“還是那句話,你們西醫治的了的,我們中醫能治,你們西醫治不了的,我們中醫一樣能治。

會不會出差錯,張院長到時候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就是了,中醫可能比你想象中的還要神奇的多。”

說話間,陸軒在黃北山二人的幫助下已經抓好了藥,直接來到了煎藥房,開始煎藥。

而黃北山等人也坐在一旁,看向張吉惟道:“張院長,你也彆覺得小陸這話說的有些囂張,換作是彆人,我可能會這麼想,甚至還會嗬斥兩句,可小陸的本事,我跟老張很清楚,用他的治療方案,我們還是很放心的。

而且,你也彆覺得小陸態度差了點,換作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質疑,隻會比小陸做的更過分,你張院長什麼脾氣,小陸不知道,我們還能不知道?”

張吉惟訕訕一笑,他知道,黃北山這是當起了和事佬。

不過,還是哼了一聲:“話都被你老黃說了,之前第一個引起戰火的是你,現在來澆水滅火的還是你。”

“我那隻是不想看到小陸被你們欺負罷了,而且,小陸的性子也的確清淡了點,偶爾也得有點火氣,不然你們啊,會覺得小陸太好欺負了。”黃北山絲毫不客氣的說道。

說完,又看向陸軒:“小陸,你也不用在乎老張,他一個西醫的院長,手還伸不了那麼長,管不了咱們中醫的事。

再說了,就論中華醫學會內的地位,老黃比他老張還是要高一些的,這老家夥這些年當了院長,技術不如以前了。”

張吉惟頓時氣鼓鼓的,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畢竟黃北山說的都是事實。

這些年,他坐診的次數少了,每天都沉浸在各種會議上,手自然而言生了不少,很多東西也忘了,要不是平時還參加一些手術,怕是早就將醫生吃飯的飯碗都給扔的差不多了。

“而且,你這次真要把那位給救過來了,誰敢說你半個不是。”黃北山又笑著補了一句。

聽到這話,張吉惟沉默了。

但下一刻,又瞪了眼黃北山:“在你黃北山眼裡,我張吉惟就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那你也太小看我張吉惟了。”

“那倒沒有,隻是想通過你的嘴,告訴一些人,小陸以後可就是咱們甬城中醫學會的理事,日後老崔退了,他就是會長罷了。”

黃北山平平淡淡的語氣傳到張吉惟耳中,卻不亞於晴天霹靂,他怔怔的看著陸軒。

他……是甬城中醫學會理事?

二十多歲的甬城中醫學會理事?

張吉惟突然覺得,黃北山這些人瘋了。

PS:看看作者的話,今天隻更新這二合一的一章了。

放在作者的話怕看不到,今天就一章二合一了,不分開發了,以後每天大概都是早上9點一章5000字+,中午12點一章5000+,反正每天一萬字以上更新還是會保證到月底的,國慶可能要回老家,弟弟妹妹結婚,更新肯定會受到影響,到時候再另行通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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