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了一陣過後。
顧長青開始檢查太虛寶鑒。
【陳燁,鬼怪,小鎮居民,他生前被友人所害,死在規則詭域,化作此地地博靈,他因心中不甘,曾在望月井中掙紮,妄想保留生前記憶化作鬼修,但是,他在掙紮的過程中,已經被詭域同化,性格扭曲,認知扭曲,他死後已經沒了人性,他是小鎮忠實的居民,唯一心願,壯大家園,詭域等級越高,他的實力越強,此詭域乃成長性詭域。】
顧長青微微一怔,居然是被友人所害嗎。此友人應當不是真的‘友人’。
想起鬼怪混入人類的情況,他有一些心裡發寒。不過,更讓他感到在意的是,鎮魔衛中是否真有鬼怪混入。
明天真能順利離開嗎?
還有……
成長性詭域他知道。
但是,究竟是詭域成長呢,還是掌控詭域核心的詭異成長。他隻恨太虛寶鑒次數有限,要不然真想全部鑒定一遍。夜色越來越深。
"嗚————嗚-____"
外麵可以聽見一些鬼哭狼嚎的聲音。
夜晚小鎮放開了某種限製,白日人模人樣的居民,恢複了他們的本性,以及他們心裡的怨恨。濃濃的怨氣彙聚,無限放大他們的情緒。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
因為神識受限,顧長青看不到外麵的情況,但卻可以感受到一種恨意,可以聽見外麵的廝殺聲,咀嚼聲。
"砰砰砰!"
突然,隔壁傳來一陣敲門聲。
"熊偉,我們出去殺一遍吧,我覺得快有心魔了。""熊偉,熊偉。"
隔壁無人應答。
"嗎的。"
來人怒罵一聲,轉頭又敲其他房門。
“砰砰砰!”
"楚信,沈月尋,我們出去溜溜吧,大不了分頭行動,各殺各的,憋在房裡我悶得慌。""楚信……"
夜晚悄悄流逝。
時間也不知過去多久。
“哢擦!”
有人打開房門。
"
嗎的,我也受不了了,不殺一遍泄火,我心裡怨氣難消,該死的,詭域又升級了。""砰!"
開門關門的聲音響起。
具體情況怎麼樣,顧長青表示不知道,但他明顯發現,扶桑木的保護範圍縮小了一圈。紀衍輕輕蹙著眉,傾聽外麵動靜:“他們是人是鬼?”
顧長青攤手:“誰知道呢。”
反正他感覺不安全。
初時聽見謝南峰爭吵,他還沒有太多感想,隻覺得聽了一個驚險刺激的鬼故事,心裡有點發毛,其他就沒了,因為他覺得與己無關。
但現在……
顧長青深深歎氣,算了,不想了,想就是愁。他也覺得看誰都不安全了。
明天……
明天再說吧。
顧長青放棄思考。
紀衍眸色微動,放下扶桑木,悄悄走出保護範圍,突然,他臉色一變,立刻感覺到怨氣纏繞。前世的種種怨憤湧上心頭,心中怒意噴發,恨不得,恨不得……
"師兄!"
顧長青趕忙將人拉住。
紀衍麵色緩了緩,連忙施展了一個清心訣,壓下心裡的種種情緒,皺眉道:“怨氣可以乾擾神誌。"
顧長青恍然大悟,難怪鎮魔衛待不住。但是,明天回來的鎮魔衛,還是鎮魔衛嗎?
隔日。
也不知道是不是隔日,反正天色突然就亮了。小鎮又變得‘生機勃勃’。打開房門,走出客棧。
小鎮乾淨如昔,鎮民笑容依舊。
看不到絲毫血腥氣,也感受不到絲毫怨氣,一切恢複如常,像是……像是刷新了一遍一樣。昨日所有的痕跡全部清除。
酒樓三層。
“你們來了。”許舟懶洋洋的打招呼。
顧長青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觀察起來,鎮魔衛一個不少,依然是二十七人。他們彼此之間互相打量,氣氛不是太好。顧長青可以感覺到那種疏離,誰也不相信誰。
有人堅持昨夜沒有出去過。
但也有人發誓,他聽見那人出去的動靜。
還有人爽快承認昨夜出去廝殺了。
r />但他無法證明自己是不是人。
另外.…
顧長青眼神一瞟,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他記得這人昨夜離開了,但是……“我說了我沒出去過,昨晚念了一晚清心咒。”
“我聽見你的動靜。”
"我也是。"
"我……"
"行了,都彆吵,詭域可以製造幻境,乾擾認知,欺騙觀感,你們親耳聽到,看到的,未必是真實,就這樣吧,鬼怪受規則限製,白日不能有大動作,你們自己警醒一點,今日照舊出去尋找線索,下午來此彙合,然後離開。"
顧長青眉梢一挑,還要去找線索嗎?
"唉!"
有人歎氣起來。
緊接著又互相警惕。
滄海無奈的道:“你們自行組隊,能不能交差看今日,實在不成,處罰自有我擔著,你們隻管保全自身。"
李致華神色嚴肅的補充道:“你們當中有鬼怪,全都給我把皮繃緊了,可彆陰溝裡翻船。”
“大人放心。”
“毫無防備才會中招,哪個家夥敢蠱惑我,保準扒了他的皮。”
"白日應當沒問題。"
"我覺得……"
鎮魔司還是比較靠譜的,聽見他們對話,顧長青稍稍放心下來。當然,也隻是稍稍而已。陳燁的死,顯然就是中了招。"你們兩個跟著我吧,還有許舟。"方芸略帶嫌棄的說道。
顧長青:"……"
並不太想跟人組隊。
特彆是他感覺方芸有點莽。
但是,拒絕無效,他和紀衍沒人權。
離開客棧。
方芸興致勃勃的說道:“去祠堂。”
顯然她沒忘記昨日的事。
紀衍腳步一頓,隨後又變得若無其事。
顧長青連忙搖頭:“我覺得祠堂很危險,不去。”
他雖有身份嫌疑,但修為也是金丹期,不必太過小心翼翼,這點小事可以拒絕。他們隻是嫌疑人,又
不是犯人。
"危險才會有線索。"
方芸精神一震:“你們是不是男人?”
顧長青一噎,這和是不是男人有什麼關係,他隻是不想冒險而已。相比起鎮魔衛的人員,他更相信紀衍的感知,祠堂絕對是危險之地。
顧長青理所當然的說道:“我隻怕遇見危險以後,又會遭遇鬼怪陷害,當前形勢還是安穩一點比較好。"
方芸眼睛一眯:“你懷疑我是鬼怪。”
顧長青扯了一把許舟:“你問他。”
"我,我……"
許舟支支吾吾,頂住方芸的壓力,狠了很心,硬著頭皮說道:“我現在看誰都懷疑。”
方芸氣急敗壞:“你連我也不信。”
許舟嘀咕:“誰知你是人是鬼。”
顧長青心中暗笑,早就發現許舟猶如驚弓之鳥,精神時時緊繃,這家夥也是寧願安全為上。方芸氣得瞪眼。
顧長青疑惑起來:“你不懷疑隊友嗎?”方芸心也太大了吧。這種情況下還想探索危險之地。
“嗯?”方芸微微一愣。
許舟卻是嚇了一跳,一蹦距離方芸三丈遠。“你什麼意思?”方芸惱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