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莉塔想了想，隻說：
“還沒想好，但肯定不涉及你的任務機密，不會讓你跟彆人接觸，不會讓你亂吃東西，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行了吧？”
“再加一條。”
“什麼？”
“不準打小葉子的主意。”
“......小氣。”
愛爾莉塔哼了一聲，像是被戳破小心思，她彆過頭，
“總有一天我會去大海裡自己撈一隻小水母的！”
“好，我答應了。”
大祭司似乎習慣了兩人的相處模式。
他沒插話，隻是聽著，還低低笑了幾聲，仿佛家長在看兩個小孩拌嘴。同時，男人揮揮手，便讓秋千伸過來的花藤收了回去。
“你自己說的！不許耍賴！”
得到這句話，愛爾莉塔頓時開心了。
她當時其實權衡過。到底是陪陳新月進入王庭報道，從中聽取一些情報，還是順勢讓原野欠下人情。
不過陳新月和原野兩人中，原野才是核心主導，更何況母親又交給他了重要的任務。所以雖然愛爾莉塔的目的是搶走陳新月，但權衡之下，顯然原野的人情比一些瑣碎的情報更有價值。
但是王女殿下還是沒忘記自己本來的目的，她看了看四周，發現隻有原野一個人。
“新月呢？”
“去外城了。”
陳新月隻是一個B級調查官。
所以一般按道理來說，她都沒有進入內城的資格，即便有特殊任務進入王庭，也不會有機會見到女王陛下。
她的任務就是護送王種屍體去異種研究所，送到之後描述一下當時王種出現的情況也就完了，要不了多久。
所以陳隊長在原野之前就已經離開，去外城辦事了。
“去外城了？”
王女殿下有些驚訝，她還想著中午弄完小水母的事情，就去找陳新月繼續自己的挖牆角計劃呢。
“她去外城做什麼？”
因為愛爾莉塔今天的主動幫忙，加上原野的愧疚之心，他現在的語氣比平時好很多，還解釋了一句：
“去給她的一個隊員家屬送撫恤金。”
原野記得，那個隊員似乎叫做王遠。
愛爾莉塔眼睛一亮。
送撫恤金？
這可是挖牆腳的好機會！
而且據說新月的隊員似乎就是因為某個任務犧牲的，好像原野也參與其中，說不定裡麵有什麼秘密！也許跟反叛黨間諜有關。
“我現在去安排一下檔案錄入的事情，等下就去外城。”
——去找陳新月！
愛爾莉塔打定主意，當即起身，
“走啦大祭司~”
相較於原野的拘謹，王女殿下的態度可就隨意得多。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小章魚看見大祭司搖搖頭，似乎很無奈。
“路上小心，彆騎太快。”
他仔細叮囑道。
“知道啦知道啦！”
六個字沒說完，愛爾莉塔的聲音就已經遠了。
怪不得說大祭司寵愛王女，他對愛爾莉塔的確關心。
如果不是因為大祭司是黑發，小章魚都快以為對方是愛爾莉塔的父親。
不過應該不是。
否則愛爾莉塔直接對大祭司喊父親就好了，沒必要如此隱藏。當然最確鑿的證據還是兩個黑頭發的父母不可能生出一個銀色頭發的孩子。
之前在路上的時候，陳隊長描述過女王陛下的模樣，黑發綠瞳，高貴威儀，是一位頂尖強大的異變者。
所以王女殿下的銀發灰瞳，應該是繼承了父親那一方的外貌基因。
也不知道那位父親是誰，怎麼完全沒聽說過女王陛下有王夫......
等等！
小章魚忽然注意到了一個盲點。
愛爾莉塔看起來二十歲左右，那個時候也不知道人造子宮的技術是否成熟。
如果二十年前人造子宮的技術尚未成熟，而女王又是異變者，那......
小章魚對胡長川口中的男體孕育技術印象太過深刻，更彆提喬恩還有些蠢蠢欲動想要嘗試。
突然提起這個，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這一點——
是誰孕育的愛爾莉塔？
單純的人造子宮，還是......男體孕育？
嘶......
忽然觸及的王室秘辛，讓小章魚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驚天大八卦。
就在這時，小章魚忽然感覺腦袋一緊。
——是大祭司把他提了起來。
“愛爾莉塔在弄檔案登記的事情，你帶著這個小家夥也下去看看吧。儘快辦好，陛下應該還安排你有彆的事情要做。”
“是。”
原野伸手，從大祭司的手裡接過自己的小水母，放回到自己肩膀上。
“我現在就去。”
他拿起桌上的情報小罐，站定一下，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回到第二層進化種管理局的時候，他們剛
好看見愛爾莉塔正在弄檔案登記的事情。
王女殿下急得很，直接親自操刀，確認過每一項檢查都沒有問題之後，就自己給錄入了進去。
小章魚看見了一台類似於古早台式電腦的東西，很大，有屏幕有鍵盤。
而他的照片和資料正在上麵輸入，並蓋上了原野身份id的印記。
“對了，剛才給小水母做檢測的是哪些人？”
錄入結束，愛爾莉塔沒忘記之前大祭司的吩咐，她微微眯眼，很有氣勢地巡視一圈，
“再跟我好好說一遍，為什麼檢查到一半，之前原本溫順配合的進化種會瘋狂想要逃離出去？”
之前愛爾莉塔著急找水母，沒有細究，現在她倒是要好好問一問了。其中幾個研究員竊竊私語半天後，才有一個人走出來。
隻是小章魚發現走出來的那個人，並不是之前那位非要給自己進行抽血檢查、內臟穿刺、肢體切片的李組長。
——而是翻閱海洋生物手冊的那位研究員。
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棕發棕瞳，有點微胖，看起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模樣。
“呃，是這樣的王女殿下。”
他有些為難，餘光下意識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李組長。後者眼神一冷，無聲催促。
於是那位中年研究員很快收回視線，開始解釋：
“那個進化種是海洋生物，而且智商很高，非常稀罕珍貴，而我們對海洋進化種的研究太少了，所以怕有什麼疏漏，於是打算多做一項血檢，同時備份血液資料。”
“這樣的話，既可以保證這個進化種的安全性，同時也有利於我們進一步對海洋進化種的研究。”
這個中年研究員似乎是早就在心中打好了腹稿，他這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讓人挑不出錯漏。
“您知道的，進化種雖然智商高，但也隻是相當於幾歲小孩，自然是害怕打針抽血的，所以就嚇得逃跑了。”
愛爾莉塔聽完，覺得從邏輯上來講似乎沒什麼問題，隻是她下意識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李組長。
她發現剛才這個研究員在解釋的時候，似乎看了那個人很多眼。
愛爾莉塔發現了，原野自然也就發現了。
這時候，小章魚迅速從原野的肩膀上躥下來跑到桌上，伸出一隻小觸手，直指人群中的李組長。
於是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桌上的小粉團子上，然後下意識都去看李組長。
男人臉色瞬間陰沉，但下一秒，他就聽見王女殿下開口命令道：
“李威，你出來。”
他是負責登記的，並不負責檢查，所以剛才愛爾莉塔才沒有把人找出來問。
“王女殿下，我......”
他訕訕一笑，似乎想解釋。
但就在這時，小章魚拿出包包裡插著的小刀，敲敲桌子，先一步吸引愛爾莉塔的注意。
他拿著那隻小小刀，“唰—
—”地對著自己做切腹狀。
啪嘰。
小章魚往後一摔，躺板板在桌上。
愛爾莉塔很懂進化種的檢查項目，她稍一思索，皺眉詢問剛才那個中年研究員，
“你們竟然給它做了內臟穿刺？”
“啊！沒有沒有！”
中年研究員臉色大變，似乎完全沒想到不能開口說話的進化種竟然還能以這種方式告狀，立刻矢口否認，
“隻是李組長說了一句，說了一句而已。”
被不小心供出來的李組長臉色煞白，他沒敢去看原野，隻是連連解釋，
“沒有做，沒有做，隻是提一句提一句。”
但小章魚的告狀還沒完。
他完全沒想到愛爾莉塔竟然能夠如此快速地領會他的意思。
不愧是他的嘴替！
於是小章魚又立刻起身，再告一狀——
他伸出一隻小觸手伸直，用另一隻小觸手砍下去。
啪嘰。
被砍的小觸手尖尖立刻垂落。
【砍爪爪！】
【他還要砍爪爪！】
【真壞！真壞！】
小觸手們義憤填膺，十分配合表演，來來回回把這個砍爪爪的戲份表演了好多次。
愛爾莉塔顯然沒聽，她意識到小水母是在表達自己的委屈，告狀這些人違規檢查的時候，就很快猜出了第二個動作的意思，
“竟然還有肢體切片？”
王女殿下開始生氣了。
“這都是違規操作！”
因為這些項目隻有那些受汙染嚴重的進化種才會做的，而且疼痛度極高。
李威額頭冒汗，連連擺手。他的手剛才被那隻進化種用針尖紮入了指甲蓋裡，痛得差點沒讓他懷疑人生，現在上麵還包著一層厚厚紗布。
但是此時此刻，他隻能賠笑否認：
“不不不！沒有！沒有！這隻進化種這麼稀罕珍貴，我們怎麼可能真的做那些項目，隻是抽血，而且都還沒......”
還沒有開始抽它就跑了啊！
李組長的話還沒說完，他就看見原野朝自己大步走了過來，周圍人瞬間四散後退。
“原野！原野！我......我父親可是......”
砰——！
長刀沒有被拔出，而是用刀鞘猛地擊中了男人的手肘。巨大的力度讓李組長側身後摔出去好幾米。
哢！
骨頭的斷響尤其清脆，幾乎讓所有人都牙酸了一下。
“啊啊啊！！！”
男人發出了慘叫，他的右手折斷，反向彎曲。他趴在地上，心中憤恨又恐懼，卻不敢抬頭看那個罪魁禍首，隻是下意識往後退。
“原野......原野，我父親可是王庭要員，你，你不能......”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都讓人聽不清，可裡麵的驚恐和恨意卻很明顯。
“下次再敢碰它，就不會再是刀鞘了。”
原野毫不在意，隻是居高臨下地垂眸看著他，眼底寒霜森森，
“你應該不會好奇，自己能被切成多少塊的。”
“......”
此話一出，所有人噤若寒蟬。
言儘於此，原野不再說彆的。他轉身回來，朝桌子上的小水母伸手，後者立刻伸出小觸手們勾上他的指尖，迅速躥回到專屬位置的肩膀上。
愛爾莉塔看著原野大步離開。
她站在原地雙手環胸，眉頭緊皺，卻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真是麻煩......”
她低低嘟囔了一句。
接著，愛爾莉塔轉身，臉色嚴肅冷傲：
“李威涉嫌違規操作，先停職吧，有什麼異議去找大祭司。”
“.......”
所有人麵麵相覷，卻也知道最後結果。
誰敢因為這種小事去找大祭司？而且誰都知道，大祭司最寵愛王女，怎麼會否了她的決定？
“是。”
所有研究員低頭應是。
另一邊，小章魚跟著原野走出了農科院。
他的本意其實是跟愛爾莉塔告狀，畢竟對方看起來很了解進化種管理局，而且還有一定權力。
再加上，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那個李組長公報私仇，違規操作，所以按流程來講應該好辦。
但是他沒想到，原野竟然直接當場就打斷了對方的手臂。
果然，首席大人眼裡揉不得一點沙子。
小章魚歎了口氣。
但實際上原野並非完全衝動辦事，否則他之前遇到梁組長的撫恤金事件時，就會直接武力逼問，而不是迂回去搜集線索。
他隻是不能忍受有人欺負自己的小水母而已。
更何況，那裡有愛爾莉塔在，之前大祭司也隱晦提及過違規操作的事情。
所以即便他今天打了人斷了對方的手臂，也不會有什麼嚴重後果。
走出農科院大樓，小章魚看見前麵停了一輛黑色悍馬。
一個男人正在那裡等著，似乎像是在等原野。
對方一身黑色勁裝，五官普通，氣質卻滄桑。有點像是那種身經百戰後的退伍老兵。
“原野大人，事情處理好了嗎？”
他的聲音也很粗。
“嗯。”
原野點點頭，
“走吧，趙凡。”
哦，原來這個男人叫趙凡？
小章魚又去看了對方一眼，可是那人的五官實在普通，丟到人群中都找不出來的那種。
隻是，走？
去哪？
小章魚先是疑惑對方是誰，然後又更疑惑他們現在要去哪，要乾嘛？
原野又有什麼任務了嗎？
這次原野沒有坐在後排，而是直接坐上了副駕駛。
男人也坐
上駕駛座，
車子很快啟動，
朝西邊駛去。差不多四十分鐘左右，他們出了內城，又向北。
周圍的居住建築逐漸變少，大多是一些工業廠區。
小章魚好奇地東張西望，卻依舊不知道他們要去乾什麼。好在不久之後，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車子開入了一座監獄大門。
監獄？！
小章魚心頭一跳，很自然想到了之前原野說他被關押在地下監獄的事情。
開車的趙凡用特殊通行證過了關卡，下車後就一言不發，悶聲在前麵帶路。
他們走進一棟巨大的黑色建築，然後順著環形樓梯往下走，一直走向地下。
如果說剛才隻是五分猜測，現在小章魚就有了七分把握。之前說原野被關押在地下監獄，或許就是這裡。
這下麵有點潮濕，但並不黑暗。這是一座現代監獄，燈光很亮。
差不多十幾分鐘後，前麵一直沉默的男人才緩緩開口，
“您之前提供的關於軍械走私的情報已經移交檢察院，之後會有專門的檢察官繼續跟進這件事。”
小章魚記得當初在自新之城的時候，原野說那些軍械武器是調查兵運輸走私的。
也就是說這件事屬於調查軍團內部的貪腐案件，而且玩家也參與其中，那麼就說明調查軍團內部有人勾結玩家走私武器。
或許因為女王陛下察覺到了這個，再加上調查軍團內部本身的腐朽貪汙問題，於是讓她決定進行大換血。
隻是，為什麼這個男人專門強調說檢察官會繼續跟進？
小章魚歪頭，
也就是說原野不再管這件事了嗎？
那原野接下來要做什麼？
女王陛下提前將他召回，又是在調查軍團大換血的這個節骨眼上，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任務。
除開調查軍團大換血的事情，現在還有什麼事情更重要需要讓女王陛下派原野去做呢？
哢噠。
鐵門打開的聲音斷掉了小章魚的思緒。
趙凡帶著他們走進去，裡麵的刑架上綁著一個血淋淋的人。
小章魚仔細辨彆了一下，發現對方臉上身上都是血，頭發亂糟糟的，看不清楚臉，所以沒法辨認。
就在這時，男人開口：
“這個人叫做阿爾瓦，之前是樂園的老師，也就是當初在哨塔那個間諜塗珊珊的同夥。”
“！！！”
塗珊珊的同夥？！
那對方豈不是很大可能就是玩家？
小章魚立刻精神起來。
他原本還以為對方逃了，當時好幾個天賦者在場，還有那麼多哨兵都沒把人抓住。
這個趙凡竟然把人抓回來了？！
他下意識看了眼趙凡普普通通的臉，覺得對方一定不簡單。
趙凡對視線的感知很敏銳，他看了看原野肩膀上的那隻小進化種，沒察覺到什麼敵意，於是索性不管，繼續
跟原野講解：
“他的特殊能力是讓彆人的特殊能力無效化，所以才能配合其他人瞞天過海，騙過樂園的檢測，偷運出去那麼多天賦者小孩。”
“?[(”
原野皺眉。
“任何天賦者的能力都可以無效化麼？”
這個能力太特彆了，而且如果針對天賦者，簡直就是絕殺。
大部分的天賦者隻是擁有特殊能力，除了經過特殊訓練的除穢官和王庭禁軍，其他的天賦者的身體素質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
一旦天賦能力被無效化，那基本就直接變成普通人任人宰割。
而且即便是除穢官或者王庭禁軍，一旦失去了依賴的能力，即便擁有一定的武力值卻也比不過異變者。
總而言之，這個能力簡直太可怕了。
小章魚同樣意識到了這個能力的危險之處，因為他自己現在所仰仗依賴的也都是那些技能，一旦無效化，那豈不是就像是被斬斷了臂膀？
“不，還沒那麼逆天。”
趙凡搖頭，
“我們已經具體測試過了。這家夥隻能對那些能力極弱的天賦者進行屏蔽和無效化，也就是樂園裡麵那些剛剛覺醒能力還很弱的孩子。其餘的隻能稍稍削弱一點。”
“所以如果用在戰鬥中，非常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他背後的勢力應該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專門將他安插進入了樂園裡麵。”
的確如此。
小章魚在心中暗自點頭。
這個看似雞肋的能力用對了地方，於是簡直完美貼合這項偷運天賦者小孩的間諜任務。
怪不得主城樂園沒能發現。
但原野的注意力顯然在另外的地方，
“背後的勢力？”
“對。”
男人點點頭，眉頭皺起，似乎覺得即將說出口的事情有些怪異，
“其實女王陛下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察覺到了那個奇怪的勢力，經過長時間調查，我們得知它叫做自由聯邦，並不屬於反叛黨，卻跟反叛黨聯係密切。”
“裡麵的人全部都是天賦者，甚至少數人還擁有一個以上的天賦能力。不過他們並不把自己稱作是天賦者，而是......”
趙凡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語氣道，
“——玩家。”
“！！！”
小章魚心臟驟停了一瞬。
雖然他早就知道玩家的存在絕對會被發現，但是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而且早在幾年之前，女王陛下就已經開始暗中秘密調查了。
“不止一種能力，有點意思......”
原野已經遇見過了，就是自新之城下麵那個黑鬥篷，現在想來，對方應該也是玩家。
這時趙凡從懷裡摸出了一張紙，展開，遞過來。原野接過，發現上麵是一份名單。
小章魚也探頭去看——
上半部分的名字是紅色，下半部分是藍色。隻可惜大部分人名他都不認識，隻有在那一片藍色的名字中看見了一個“胡長川”。
胡長川？
說不定這些藍色的人名都是除穢官？
小章魚暗自在心底揣測著，又忍不住去想那些紅色的名字代表什麼。
很快，他的疑惑有了答案。
趙凡解釋道：“這是任務名單，上麵紅色的名字是我們需要秘密清查的對象，查明他們是否是玩家，而藍色是您能夠直接調用的人。”
這麼多懷疑人員......他們已經開始排查玩家身份了？！
小章魚猛地一震。
說到這，趙凡再次注意到那隻進化種灼熱的視線，他皺眉看過去一眼，發現那雙藍色的眼睛似乎有一種人性化的震愕和驚恐。
但當他再細看時，對方又仿佛是個懵懵懂懂的可愛小家夥，小心翼翼地貼在主人的脖子邊，似乎是被旁邊血淋淋的犯人嚇到了。
沒什麼特彆的，隻是一隻進化種而已。
趙凡皺眉，不再去關注。他語氣嚴肅，凝視著原野，繼續冷聲道：
“所有查出來確認玩家身份的人，先收押訊問，若不配合，就地處決。任務期間，所有執行者都有先斬後奏的特權。在微小的範圍內，允許誤殺。”
男人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無言的血腥氣，
“此次秘密任務由女王陛下親自簽署發布。”
“——名為玩家清除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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