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抓住。
要不是親眼見到,現場眾人恐怕永遠都無法想象,有朝一日他們會在這種限製了個人技能和道具的副本當中,見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一幕!
一邊瘋狂逃竄,另外一邊窮追不舍。
任哪個角度來看,這無疑都是一場十分典型的追逐戰。
可偏偏在這場追逐戰中,追人的來自於他們玩家陣營,而被追的卻是已經完全怪物化的NPC們。
怎一個離譜了得!
3/15,6/15,8/15……
伴隨著擂台的場地漸漸地被鮮血染透,指示牌上的數字也在不斷地跳動著。
那些觀戰的玩家不知不覺間門已經全部趴在了一樓的鐵欄杆旁,像是現場轉瞬之間門長出的一排蘑菇。
玩家們的雙手緊緊地抓著欄杆,腦袋恨不得直接越過欄杆橫穿出去。
場上的局麵讓他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太強了。
隻能說,這個叫池停的玩家和他的契奴,真的都太強了!
先前因為接連的挑戰失利而一度心如死灰,在這一瞬間門,場內的所有人都感到產生了那麼一絲的希望。
大概真的可以順利拿到那兩個高級寶箱,又或者說,這個新來的玩家,有可能真的可以帶他們順利從這裡通關離開吧!?
在所有人炙熱的注視下,最後一個守擂者的身影也徹底倒下了。
提示牌上的內容再次刷新。
[第一輪:挑戰方勝]。
一樓的觀戰區在短暫的寂靜之後,徹底陷入了瘋狂。
“太牛逼了!隊長你真的是我的神!我說我們接下去是不是可以——”紀星雀享受了來到無限世界之後首次的躺贏待遇,心情激動下頓時蹦蹦跳跳地狂奔了過來,沒等走近,忽然伸出來的一隻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紀星雀抬眸看去,正好對上了月刃的視線。
“彆吵他。”月刃的臉上還掛著屠戮過程中濺上的血液,臉上的表情要笑不笑。
紀星雀看得微微一愣,再回頭,看到池停已經走到了就近的那個守擂者跟前半蹲了下來。
仿佛沒有被樓上的歡呼呐喊影響到分毫,池停的視線一點一點地從那個被影子穿腸破肚的屍體上麵滑過,認真的思考下,好看的眉心也緩緩地擰起了幾分。
他隨手抓了一把自己的長發整理至腦後,俯身湊近些許輕輕地吸了吸鼻尖,然後又走到了下一具屍體跟前。
紀星雀以前在隊裡的時候主要負責衝鋒爆破,往往都是聽池停的話指哪打哪,經常會有腦子不夠用的時候。
這時候下意識地想抓一個人來問問,看了一圈卻發現就那麼一個選擇,隻能往月刃身邊靠了靠,頗為禮貌地問道:“那個,你知道你們家主人現在是在做什麼嗎?”
月刃垂眸掃了他一眼,就再次看向了池停,倒是紆尊降貴地還真答了一句:“我們家主人,應該是在確認死者身份。”
“哦。”紀星雀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又把聲音放輕了很多,“所以是什麼身份?”
月刃:“……”
頓了一下,不答反問:“我們家主人,以前隊裡都是像你這樣的人嗎?”
“那是當然!你彆看我現在沒什麼表現,我可是我們那最頂級的輸出能力者,就是很可惜,這個副本限製了我的發揮而已。”紀星雀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神態無比驕傲,“而我們隊裡,也全都是像我一樣的精英!”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聽完這個回答之後,跟前的契奴再看向他們隊長時,眼神裡依稀多了一絲的同情。
就在這個時候,快速檢查完一圈的池停已經回來了。
他接過月刃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巾帕擦了擦手,言簡意賅:“跟我想的差不多,這些玩意兒含人量大概在20%到30%之間門。”
旁邊的玩家聽得一臉茫然:“含人量?這是什麼?”
紀星雀聽到熟悉的專業術語,這次倒是秒懂:“他們也是遭到感染異化的?所以說恐懼的情緒產生於殘留的人類基因,在被殺戮欲望控製理智之後,本能還是讓他們在麵臨危險的時候下意識地選擇了優先求生。”
說到這裡,紀星雀稍微沉思了片刻:“但是也不對啊,這些守擂台的難道不應該跟草雞他們一樣是惡魔的後代嗎?這個副本裡麵,惡魔跟人類難道是同一個祖宗?臥槽真的假的,這背後的物種關係居然是這樣的嗎!?”
話音未落,他看到池停瞥了他一眼之後已經直接轉過了身去。
紀星雀:“……”
要不要無視得這麼明顯啊隊長。
池停沒理會落在背上的怨念,直接看向了月刃,也是開門見山:“這次換你借點血給我?”
月刃挑了下眉:“怎麼借?”
池停朝他勾了勾手。
月刃順著對方的視線低頭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嗯?”
下一秒,伴隨著池停走上前來的動作,他的右手已經被直接托了起來。
池停的手指修長,緩緩地捏了捏月刃精致的指尖,拎到跟前抬眸掃過一眼,像是在挑選合適動手的位置。
隨後輕輕地用指腹摩了一下,就俯身靠近幾分,湊上前去輕輕地咬了上去。
伴隨著這樣的動作,似乎連剛剛被徹底點燃的一樓都寂靜了那麼一瞬。
月刃原來還對池停要做的事情有些好奇,此時饒有興致的表情也在手指被池停咬住的那刻出現了一絲裂縫。
直到隱約的痛覺泛起,這才略微回神。
池停已經伸出了柔軟的舌尖,輕輕地舔去了咬破指尖後滲出的血漬。
月刃垂眸看去的瞬間門,落入眼中的正好是池停細細品茗的側顏,柔軟的發絲從耳邊垂落,悄然地滑過了他手上的肌膚。
很癢。
十分細微的酥麻感頃刻間門從指尖傳遍了全身。
月刃下意識地舔了下嘴角。
那一瞬間門,似乎又回想起了前一天晚上泛濫在他口腔中的,血的香味。
指尖一涼,池停已經鬆開手重新站直了身子。
撫摩過唇角的動作來看,似乎對剛剛舔舐的那一滴血還有些意猶未儘,頓了一下確認地點了點頭:“味道確實對了。”
月刃垂眸掃過自己的手指,不動聲色地收回到了身邊:“什麼味道?”
池停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看起來相當不錯。
對上月刃的視線,微微一笑:“用這個副本裡的話說,應該是,惡魔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