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停原本還在思考這個操作為什麼好用這個問題,聞言終於有了反應:“為什麼是我對你負責?”
“也對。”月刃想了一下,“那我對你負責?”
“……”池停無語了一下,“按照現在文明的進化程度,成年人已經發展到隻是親一下就需要彼此負責的地步了嗎?”
月刃笑:“隻要想的話,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
池停:“可以,不過沒必要。”
月刃現在心情莫名非常不錯,原本順著這樣的話想說那就找時間做一些有必要負責任的事情,便見池停終於記得要從他的身上起來了。然而因為剛剛透支爆發的那陣異能顯然讓他全身有些脫力,眼見剛要起身就一個踉蹌,當即十分紳士地伸手,穩穩地扶了一把。
“謝謝。”池停揉了揉鑽疼的太陽穴,難得產生了一絲回避問題的念頭,問,“賈埃爾還在嗎?”
“不確定。”話題被強行打斷,月刃也略微感到有些遺憾,想了一下決定等離開這個副本之後再從長計議,於是也順著池停的話指了指周圍那一片狼藉的廢墟,“攝像頭早就已經被你破壞了,這情況看起來傳聲係統估計也夠嗆幸存,如果你覺得可行的話,我們在這裡稍微等一會兒,說不定能蹲到那位教授過來給我們‘收屍’。”
說著,他支撐起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不忘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衫。
池停想了一下之後,說:“A區不大,直接去找他。”
說完之後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月刃的反應,詢問地看了過去:“有什麼問題嗎?”
“要說問題的話……”月刃微微一下,忽然快步走近了幾分直接伸手將池停一拉,就這樣直接將他拽進了懷裡。垂眸落去的視線就這樣掃過那雙不似人類的紅色眼瞳,十分溫柔地替池停將發絲撩到了耳後,問道:“你現在異化度到多少了?為了維持住獨立意誌,這是果然消耗了太多體力嗎,看這樣子,是連我都推不開了?”
池停倒也不是真的無力掙脫,隻是現在確實沒什麼力氣,也就乾脆沒有想過去推開這個家夥。
被月刃鎖在懷裡沉默了片刻,也坦誠道:“異化度98%,確實有些麻煩,不過稍微調整一下的話,應該足夠解決賈埃爾的事了。”
話音未落,池停隻感到腰部的那個力量又微微一緊,隻見月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俯身到了他的耳邊,輕笑著說道:“不,你剛剛已經表現過一回了,雖然主要原因是那個場景確實不適合我發揮,但是為了不把我襯托得像是吃軟飯的,等會見到賈埃爾之後是不是也應該讓我找點事做了?你就把體力活交給我來好好休息,要不然就乾脆誰都彆想趕副本進度,我這就直接將你捆了帶回休息室去,你覺得呢?”
聽起來似乎是在商量,但是從說話的姿態加上這樣意有所指的語調,怎麼看都不像是有第二個選擇。
池停留意到那些已經順著腿部漸漸往上蔓延的黑色觸手,毫不懷疑隻要他說一個“不”字,月刃直接就付諸行動。
彆的不說,副本裡其他玩家的生死,這個男人是真的從來沒在意過。
身體緊貼的姿勢下,池停緩緩地閉了下眼:“……明白了,成交。”
“不錯,隻有互相依靠才是好搭檔。”月刃頓覺滿意,鬆開了禁錮著池停的那隻手臂。
這樣做的時候,月刃還神色貪戀地多瞥了池停兩眼,回想起剛才唇瓣廝磨的情景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想了一下到底還是難得地進行了一下克製。
算了,其他事情以後再說吧。
賈埃爾的辦公室自此已經算是徹底毀了,然而因為位置太過偏遠,以至於當兩人踩著一片廢墟離開之後,發現這樣劇烈的動靜居然並沒有在外麵A區引起任何的關注。
來來去去的“研究員”們依舊忙著自己的事情,可惜一個個都已經徹底異種化的情況而無法進行半點交流,隻有偶爾幾個因為池停跟月刃這幅有些狼狽的模樣時,投來的視線稍稍帶上了幾分審視。
這讓月刃最終到底忍無可忍,在經過臨時休息室的時候進去摸了兩套新的白大褂出來,十分講究地給自己跟池停都重新換了一套。
根據A區的平麵圖兩人逐步找去,始終沒有發現賈埃爾的身影,就這樣一路前往,準備到最可能留有痕跡的總監控室看看。
“前麵就是監控室了,如果還是不在這裡,隻能說明這位教授言而無信地藏了起來,連人品都很有問題。”看著視野儘頭的那扇門,月刃如是對池停說道。
看得出來短短幾天,已經讓他對這個副本的好感度已經直線下滑到了負數。
不過他更惦記的顯然是另外一件事情,臨近時還不忘又提醒了一次:“記得,等會不管什麼事情,都放著我來。”
池停現在確實累得很,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當然也樂得清閒,聞言點了點頭:“嗯,你來你來。”
這樣帶些慵懶的語調,讓月刃不由多看上了兩眼。
剛要說些什麼,忽然聽到不遠處的監控室門內傳來了一聲“哐當”的巨響,聽起來似乎有什麼發生了爭執。
兩人對視了一眼,當即邁步衝了過去。
成片的影子將監控室的門瞬間切割成了碎片,月刃進門之前先順手將他眼中赫然身嬌體弱的池停往身後拉了一把。
穩穩護住的瞬間,正好將裡麵的情景清晰地看在眼中。
視線一圈掃過之後落在角落那人身上,他的眉梢微微挑起幾分:“是你?”
被逼迫在牆角的那個身影正是之前曾經見過的那個蒼肆。
他跟前,那具幾乎已經骷髏化的身影手裡握著鋒利的長刀,全身上下散發的都是濃烈的殺意。
蒼肆看起來已經無路可退,在見到兩人出現時當即眼睛一亮:“你們來得正好……救、救命,快救救我——!”
赫然是一個大型的慘遭迫害現場,然而這樣的畫麵落入眼中,月刃依舊站在門口連腳步都沒有挪動上片刻。
剛才接連的吻確實給了他很大的滿足,這讓他依舊按捺著腳下影子的蠢蠢欲動,穩穩地攔在池停的跟前沒有離開:“要救嗎?”
他看起來對於救人這種事情顯然沒有太大興趣,不過如果池停希望的話,倒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地出一下手。
血什麼的味道,現在的他確實也非常喜歡。
哦不對,就眼前那半具骷髏般的樣子,可能碎屍都榨不出一袋的血。
正當月刃這樣嫌棄地想著,就聽到池停給出了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回答:“不用。”
兩個字落入耳中,正在苦苦求生的蒼肆神情明顯一愣。
而更驚訝的還是月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