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越刃還真的去啊,笑死,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在那裝什麼救世主呢。”
“以前獨來獨往也就算了,這次還自己一個人去?”
“噓彆讓他聽到,這家夥瘋起來連自己隊友都殺,誰還敢跟他一起啊。”
“雖然我也希望能夠離開這裡,不過還是……離他遠點,這個人真的不太吉利。”
依稀間,周圍的風聲似乎越來越大了。
“你叫樓越刃?你好,我是……”
“沒關係,我不怕你。”
“嗯?那當然是因為我懂你了。”
“我懂,有的人與生俱來就隻能給彆人帶來不幸。”
“嗬嗬,看到了嗎,我為你找到了最合適的歸所,你一定會喜歡的。”
“
恨我嗎?歡迎再來找我,如果你——還能記起我的話。”
光怪陸離的模糊淪落迷糊了思緒。
伸出的指骨近了,更近了,每探出的一寸都仿佛牽扯著全身撕扯割裂的痛感,卻依舊顫抖著一點一點地去接近真相。
終於在最後一瞬間觸碰。
月刃努力地睜大眼睛,試圖去看清楚眼前那人的樣子,卻依舊徒勞。
不行,必須要……
眼看著無儘的碎片就要徹底吞沒在那深淵當中,他就要一起投身進那黑暗當中,有一片突兀的溫存忽然從掌心湧上。
恍惚中一回頭,他看到了一個高挑的身影。
模糊,卻有些熟悉。
總感覺,忘記的好像不隻是一些過去的事情。
而且還是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努力凝聚的思緒下,忽然中有一道光束從深淵中掠起,重重地砸入了他的體內。
一刹那仿佛□□與靈魂徹底剝離,月刃的瞳孔驀然擴大,從腳底下騰起的涼意徑直傳遍了他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
但很奇異的,那個不知道來自哪裡的聲音忽遠忽近,卻是無比清晰地落入了耳中:“差不多也早點醒過來吧……”
豁地張開眼睛的瞬間,通體生涼的感覺讓全身上下激出了一波濃烈的冷汗。
沉重起伏的胸膛下整個呼吸急促且緊張,從夢魘中驚醒,可以感受到整個指尖在心有餘悸下還分明地顫抖著。
一下子湧入的巨大信息量讓整個腦海頭痛欲裂,恍惚間在這樣一片黑暗的環境當中,讓月刃有些不太確定自己現在身在哪裡。
還在夢裡,還是說,真的回到了現實?
但下一秒,試圖抬手時候感受到的觸覺,終於讓他確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總算醒了。”如釋重負的語調之下,池停的身影隨著打開的床頭燈落入了視野當中,並沒有將握在一起的那隻手抽出,“如果過了今晚還醒不過來的話,到了明天,估計真的得采取一些額外措施了。”
這樣的語調聽起來似乎十分平常,但是因為微微發緊的尾音,透露著分明的故作輕鬆的意味。
隔了一會兒並沒有聽到回音,留意到月刃直勾勾地落在自己身上分明走神的視線,池停微微一頓,走過去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是醒了吧,還有哪裡不舒服?月刃?嗯?”
新湧入的記憶碎片與已有的經曆互相交織,難以言喻的錯亂感下,也隨著額前冰冷的溫度平息的了下來。
月刃?
或許,應該叫他樓越刃才對。
雖然還沒有完全記起全部,但是總覺得仿佛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個很長的夢境。
隻不過在這個夢中,並不是沒有值得留戀的存在。
短暫的視線交會之下,握著池停的那隻手忽然間一個用力。
“你……唔。”池停突然被拽去之下剛想說些什麼,後麵話就這樣被徹底堵住了。
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
但是這一次沒有任何外部推力的因素,純粹、深邃地,讓當中所包含的掠奪感也異常分明。
樓越刃吻得很亂,就像是此時此刻在他腦海中混亂翻滾的那些記憶碎片,但是隨著越來越沉重的呼吸下,也讓這樣的一個吻逐漸綿長繾綣了起來。等再次鬆開的時候,兩個人全身上下都已經被汗液所徹底浸濕,衣衫微敞。
感受到跟前的人似乎終於徹底地冷靜了下來,池停才緩緩地抬了下眼,聲音也有些低啞:“果然是發生什麼了嗎,在你昏睡的期間。”
咫尺的距離之下,幾乎每一個表情都可以清晰地落入到對方的眼中。
那一瞬間從一貫冷靜淡然的池大隊長身上捕捉到了分明的關切,讓樓越刃眼底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眸色,很快又轉換為了輕巧的笑意,湊上前去在那唇瓣上意猶未儘地舔了一下:“沒什麼,就是確定了一下,遊戲廳裡最後安排的那個‘驚喜’的確是衝著我來的。”
池停:“衝你?”
“嗯,池隊,拖累到你了。”樓越刃語調不明地笑了一下,眼簾微垂,“真是,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