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七十章 顧銘,一款新的兵家必爭之地……(1 / 2)

第二天的搬家, 倒是意料之外的順利。

在蘭鐸他們的幫助下,不論是打包工作,還是到了新居後的整理工作, 都完成得很快。唯一有些麻煩的環節就是將行李搬到車上的時候, 不過因為有搬家師傅幫忙, 許冥自己也基本沒出什麼力。

就是搬家的費用有些貴……這讓現在還在空窗期的許冥著實肉痛了一把。

城南的房子是那種自建的小洋房,房子有些老了, 但勝在房間門很多。主次臥加客房三間門臥室、客廳餐廳廚房齊全,還有一間門很大的書房, 書房的旁邊是一間單獨的小房間門,那是許冥阿姨以前的辦公室。

基於某種微妙的心情, 阿姨留下的東西, 許冥還是原樣留在了房子裡。阿姨失蹤前所住的臥室也依舊留著, 自己住次臥。好在其他人也不太需要睡臥室——

顧雲舒仍舊對封閉的櫃子情有獨鐘, 許冥就專門找了一個給她, 櫃子擺在客房內。蘭鐸一般白天休息,休息時窩在傘裡就行, 晚上則喜歡坐在門口。許冥就在門外放了張折疊躺椅。

至於蘭鐸的狗,許冥是打算再給買個大狗窩放客廳。等有新的收入來源了, 再在院子裡添置個小房子。

畢竟現在空間門大了, 人的心也可以野一點了,沒必要總逼著孩子當小狗, 什麼金毛邊牧高加索都可以安排上了。

蘭鐸卻覺得沒這個必要——

“反正不是活物。不必太講究的。”聽完許冥打算後,他立刻道,“院子裡隨便圈片空地就可以了。或者花房也可以。”

“……”你確定?

許冥垂下眼睛,望著正惱怒抱著他褲腿啃的邊牧,不知該不該將這話問出口。

下一秒, 又見那邊牧似是想通了什麼,蹭地一下直起了身,就地一坐,歪著腦袋,瞪大眼睛,巴巴地望了過來。

它甚至還知道給自己換個造型。許冥都不知它是怎麼辦到的,不過轉眼,麵前的邊牧就變成了薩摩耶。

許冥:“……”

還是買個窩吧。她果斷拿定了主意。

再苦不能苦孩子。

至於蘭鐸所說的“花房”,實際也早早被人定了——那裡說是玻璃花房,但在許冥的記憶裡,那裡以前都是用來種菜,現在更因為長久的閒置而徹底荒廢。

即使如此,那位從魔方大廈來的馬麵先生還是對這裡充滿興趣,打算將這裡當成歇息的地方。理由這裡有自然的氣息,而且抬頭就能看到滿天星星。

就像顧雲舒說的,這位先生,似乎還挺浪漫的。這或許也是他給自己取名叫“泰戈爾”的理由。

不過顧雲舒他們似乎更喜歡叫他小馬哥。

說起來,另一位牛頭先生的名字也挺有意思。不知是不是為了表示對現在這種牛頭造型的不滿,他給自己取的名字是“不耕”,在許冥看來,這可比“泰戈爾”還要更特立獨行一些,甚至有些自我揶揄的感覺。

相比起特彆的名字來說,牛頭先生的性格就要低調許多了。基本隻和馬麵先生一起活動,平素發言也都交給對方,自己隻負責在旁邊點頭搖頭,不拿主意。像這回,也是馬泰戈爾說了想住花房,他便也默不作聲地跟著了,沒再提出其他要求。

剩下陸月靈,則非常不客氣地直接占了客房的床,等於是和顧雲舒兩人住一間門。至此,所有人的住處,都算是安排好了。

因為洋房自帶的院子還挺大,許冥甚至考慮把規則書裡的阿焦也放出來,讓他們在外活動活動——不過三十個還是太多,估計隻能分批輪換,而且還得小心,避免嚇到附近的鄰居。

按說活人其實很難看到靈體,即使能看到,也往往隻能看到些痕跡。但這種鄉下地方,幾乎每戶人家都有養貓狗寵物,這種動物對靈體很敏感,所以還是謹慎些為好。

——事實上,許冥有也有考慮,能不能讓他們搬到郭舒藝的怪談裡去。畢竟郭舒藝說過,現在怪談的出入口隻有夠輕的靈魂才能穿過,而這些阿焦,除了氣勢和爬得快,剩下最大的特點就是夠輕。

隻可惜郭舒藝自從上次回去後就一直沒出來。許冥不知她在忙什麼,也不好意思就為這事專門叫她出來,便打算等她下次過來,再好好商量細問。

另一方麵,也正如許冥所預料的——就在她完成搬家後不久,她就接到了來自田毅亮的電話。

當時她正打著嗬欠刷手機,想再往房子裡添置些便宜好物,冷不防一個未知來電突然打過來。許冥愣了下,趕緊掏出田毅亮留下的號碼核對,跟著匆忙坐直,清了清嗓子,儘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活力的樣子——

“您好。”她對著手機道,“請問是田先生嗎?”

“……嗯。對。”對麵人似乎頓了下,“你知道我?”

“襲明老師向我提過您。而且讓我一定留意,不要錯過您的消息。”許冥閉著眼睛張口就來,力求讓對方感到被尊重,“很抱歉因為某些原因,襲明老師不能親自和您聯係。如果您有什麼想要溝通的,儘管和我說,我會全部轉達的。”

“好的。”對麵田毅亮的聲音聽上去很冷靜,“那就有勞顧小姐了。”

“沒事沒事。”許冥熟練地說著,輕手輕腳地走下床,坐到書桌邊,飛快地拿了紙和筆,“您說……哦,關於郭舒藝怪談的事嗎?這個襲明老師有托我轉達,她說讓您放心……”

“……?”

房間門內,許冥已經成功代入身份,拿著手機邊聽邊記,十分熟稔的樣子;房間門外,提著一大包紙巾的陸月靈恰巧路過,正在打開的房門外悄悄駐足,片刻後,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

顧雲舒手上拿著好幾個晾衣架,從她後麵走過來,見狀也跟著停下來,有些困惑地碰了碰她。

怎麼?顧雲舒以眼前問道。

“……沒什麼。”陸月靈沉吟地摸著下巴,以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語氣開口,目光仍盯著房間門的裡麵,“就,不知為什麼,總覺得許冥這個樣子很熟悉,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顧雲舒:“?”

“等等,我想起來了。”陸月靈又是一陣思索,終於想明白那種詭異的既視感從何而來——

她驀地轉向顧雲舒:“你有沒有看過一部公益宣傳片,叫做《在電信詐騙的陰影下》?”

“……??”

顧雲舒茫然眨了眨眼,而後輕輕搖頭。

“有空可以去看看。”陸月靈誠懇建議著,將提著的紙巾抱進懷裡,轉身繼續往前走去。

剩下顧雲舒一個,原地困惑地蹙了蹙眉,又往房間門裡看了看。頓了一會兒,終是不解地搖了搖頭,跟著離開了。

另一邊,房間門內——完全不知道自己差點被歸到電信詐騙實例的許冥還在積極和對麵溝通,右手的筆尖滑動不停。

“嗯嗯,對,就是這樣……謝謝您的諒解……另外找人和我對接?這應該是可以的,等我稍後請示一下。您可以把對接人的社交賬號發送給我,如果上麵同意,我會去添加的……”

“嗯,好的,謝謝。”

遙遠的另一間門辦公室內,田毅亮和手機那頭的顧銘做完最後確認,終於掛斷了電話。

隨即長出口氣。

“田哥,怎麼樣啊?”旁邊一個年輕人將灌滿的保溫杯放到桌上,同時關切地看過來。田毅亮再次吐出口氣,拿起保溫杯啜了一口,輕輕點頭:“感覺有戲。”

“你這兩天,留意下社交賬號。如果她來加你,記得通過,可彆稀裡糊塗就給拒了。”

“哦哦好的。”旁邊的年輕人連連點頭,琢磨了一下,又忍不住道,“可是田哥,對麵再怎麼樣,也就是個實習生。我們和她對接,這靠譜嗎?”

“還有,那個怪談拆遷辦,行事奇奇怪怪,昨晚還做出那種事……”

年輕人咕噥著,下意識往周圍掃了眼——隻見不大的辦公室內,光是肉眼可見的,就有好幾處詭異的爪印。

巨大、細長,似獸非獸,像他們這種有點通靈體質的,還能清晰看到上麵飄出的絲縷黑氣。

在聯係下白天調出的監控,年輕人的臉色更是難看。

——一般來說,除非是在怪談區域內,又或是本身已經受到某些影響,否則在現實中想要依靠電子設備捕捉異常生物的蹤跡,其實是挺困難的。

然而他們辦公區的監控都是特製,能夠極大提高拍到異常生物的概率,同時也能最大限度抵抗某些奇特能量的乾擾。在這方麵,他們還特意請過合作的異化根過來試驗,質量是絕對靠譜的。

可今天早上,當他按照田毅亮的囑咐去調那份監控時,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監控裡,從始至終,都隻有田毅亮一人在。

一開始隻是安靜坐著,一邊吃肉脯一邊刷電腦。某個瞬間門,整個人忽然頓住,緊跟著又驚訝抬頭,掃向四周,周身透出明顯的緊繃,像是察覺到什麼恐怖的事情……

緊跟著,就見田毅亮一直在辦公室裡摸來繞去,像是在努力躲避什麼。即使隔著鏡頭,也能感覺到對方的緊張。再下一瞬,又驀地抬頭,露出片刻的呆滯,視線四下一掃,最終落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那上麵已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個信封。

奇怪的事就在這裡——明明監控一直拍著,可無論他怎麼調,都無法搞清,那兩個信封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桌上的。

此外,還有一件令人非常不解的事。

在田毅亮的敘述中,昨晚燈是熄滅過一陣子的。然而從監控來看,辦公室的燈,從始至終都是亮著的。

包括電腦也是。其實一直是亮著的。

所有的光都在。隻是田毅亮看不到。

“能做出這種事的,不是異化根,就是持有根的死人。”年輕人忍不住皺眉,“這種東西,是能隨便放出來嚇人的嗎。就算是不願意和田哥你聯係,也沒必要這樣吧。或者直接讓那個實習生過來溝通不行嗎?乾嘛非得這樣……”

“還能為什麼。”田毅亮卻是一副已經看透的表情,再次抱起保溫杯呷了一口,“為了示威。”

年輕人:“……?”

“也怪我,在郭舒藝的怪談裡時說得太多。在如何處理這個怪談,或者說如何處理郭舒藝這件事情上,我們的思路並不相同。現在,他們接手了郭舒藝的怪談,卻又擔心我們還想通過彆的方式去乾涉這件事,所以就想乾脆點,讓我們知難而退……”

就像他助理說的。昨晚出現的,肯定是個異常生物,而且是相當強大的異常生物。

怪談拆遷辦通過這種方式來傳達信息,背後的潛台詞也顯而易見——郭舒藝,我保了。

我的能力就在這裡,你們儘可放心。這件事你們無需再插手,也不要再插手。如果不聽,我不會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