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2 / 2)

“那麼橫的嗎?知道我們大姐頭是誰嗎?信不信弄死你啊衰仔?”

被一腳踩塌下去的瘋袋子:“……”

正被郭舒藝小心抱在懷裡的許冥:“……”

雖然很謝謝你替我說話,但你這話聽上去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

趴在人懷裡的鸚鵡微微抬眼,默了一下,還是虛弱地又趴了回去。郭舒藝見狀,還好心地伸手給她順了順毛。

才摸兩下,卻又聽一聲低呼——一人一鳥齊齊抬頭,這才發現被陸月靈按著的瘋袋子不知何時又爬了起來,一把掀翻踩在自己身上的陸月靈,頭也不回地往走廊跑去!

“……抓他!”

顧雲舒位置偏後,沒來得及及時衝上去,隻得急急開口。陸月靈匆匆應了聲,直接追進了走廊裡,緊跟著,卻聽廊內傳出砰一聲響,而是又是咚的一聲——這是陸月靈氣到跺腳的聲音

“抓不到。”

“”

說著,還給其他人看她的頭發——隻見頭發的末端,赫然就是瘋袋子之前被綁住的腳。也不知他是用了什麼方法,竟直接把腳切斷了。

……神奇的是,切斷了腳,居然還能跑得那麼快。

“他躲到了最裡麵的房間,門鎖了,我進不去。”陸月靈鼓了鼓臉頰,“硬闖也行,但我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情況。”

這裡畢竟是怪談,誰知道都有什麼規矩。所以現在隻從門縫下塞進去一縷頭發盯著,之後的事,還得等個熟悉環境的來拿主意。

提及這事,所有人的目光,又一下落在了許冥身上——後者還趴在郭舒藝懷裡,看上去精神不振的樣子。跟在郭舒藝旁邊的盼盼有些擔憂地皺眉:

“姐姐沒事吧?摔痛了嗎?”

“沒骨折,可能是震到了。”郭舒藝道,“估計是最後一下摔得有點猛。”

……不,主要還是因為之前被砸了牆。許冥蔫蔫地想到。

“和規則書撞的那一下是吧。”鯨脂人從規則書上爬下來,十分自然地融入了對話,“我就知道,當時聽到聲音都嚇死了。我還以為她隻會輕輕碰一下呢……”

想要棲身在規則書內的眾人出來,需要許冥的指令。而許冥發出指令的前提是得先碰觸規則書——這也是為何之前它和阿焦在外麵觀望半天,一直不敢直接進來。

一個沒盤算好,就真成送菜了。

不過許冥會直接拿頭硬接,這它也是真沒想到……鯨脂人感歎地想著,看看四周一群人,又想想剛才那個被打跑的怪家夥,一股驕傲的情緒又油然而生。

我們幾個真厲害——它剛要這麼說,卻聽趴在郭舒藝懷裡的許冥終於開了口。

許冥:“恭喜發財。恭喜發財。恭喜發財。”

眾人:“……”

陸月靈眨了眨眼,不太確定道:“她……剛說什麼?”

“她說,謝謝。”鯨脂人儘責地承擔起了翻譯的義務,順手往房間角落一指,“還有就是,你們誰方便送她去照下鏡子。她想至少先恢複原來的樣子……”

*

同一時間。

儲藏室內。

沒好氣地白了眼正在房間裡爬來爬去的頭發絲,瘋袋子儘可能地與它拉遠距離,找了個角落坐下,隨即翻出張卡,黑著臉孔斷腿上湊。

【技能·償還】,這鬼地方自帶的技能卡之一,卡片上畫著一隻貓,本質還是根的衍生物。效果很直接,說白了就是付出一部分體力或者其他卡片,用來換取身體上的愈合;又或者是反過來,通過製造傷口或付出卡片的形式,來換取額外的體力。

他之前的斷指就是用這種技能卡縫好的,不過這回的狀況,明顯比斷指那會兒還糟糕些。至少那個時候,他的指頭是在自己手裡的。

想要憑空再長出一隻腳,所需要的代價想也不低。瘋袋子分秒必爭,直接耗費了另外兩張

卡片作為代價,用來換取斷肢的再生;趁著長腳的工夫,又數了下手裡剩下的卡片,忍不住又罵出了聲。

他卡片原本攢了不少的,然而這一趟為了來找許冥報仇,一下耗費掉不少,現在手裡也就隻剩下三張。

說起來,剛才那些家夥到底怎麼回事啊?喊著什麼“敢欺負我大姐頭”

就衝上來了……這年頭誰還這麼說話啊,道上的嗎?

……等等,說起來,紅鞋子確實曾說過,那個叫“明明”

的有加入某個組織來著,剛才那些人身上,也都戴著統一的工牌……

那叫什麼來著,拆遷辦??

原來是這種性質的嗎!

瘋袋子瞳孔地震,再看看自己還在慢慢編織神經和肌肉的腳,更是氣到無以複加。想想還是拿起僅剩的三張卡,努力尋找起能讓自己翻盤的機會。

思來想去,似乎也就一張卡能用……

瘋袋子盯著手裡的那張卡,頗為糾結地皺了皺眉。

技能·呼喚,效果最為簡單,就是直接召喚出一個影犬給自己作戰,一次持續時間為五分鐘,費用為一張卡。

在所有技能卡裡,這是唯一一張能主動發起攻擊的卡,綜合費用來看,性價比也不算低。但瘋袋子實在不喜歡這東西——因為,這張卡的卡麵上畫著是一隻狗,長著極大眼睛的黑狗,這個形象總會勾起他一些不好的回憶。

但這個時候,再嫌棄也沒用。他拿著那張卡,認真盤算起使用的時機,琢磨了一會兒,卻又覺出不對。

等等……沒記錯的話,這裡的規則是有規定,隻能存在一條狗。那如果我召喚出另一隻狗,豈不是還要再承擔額外的風……等等、再等等!

瘋袋子忽然反應過來,對啊,他慌什麼!根本就不該他慌啊!

這屋裡隻能有一條狗,同樣也隻能有一個人。之前自己進來時,那女孩已經被變成了動物,所以自己就頂上了那一個“人”的名額;也就是說,自己才是這屋裡唯一一個合規者。

其餘的人,存在就意味著違反規則——該擔憂的是她們才對!

之前應該隻是這房子還沒反應過來,規則還在響應中;但現在過了這麼久,如果真在這方麵有約束,那規則也該生效了吧……

瘋袋子眸光微閃,當即往門邊爬了幾步,將耳朵貼到了門板上。

就像是呼應著他的猜測般,外麵果然已經一陣騷亂——隔著門板,可以聽見隱隱的衝撞,與模糊卻駭人的狗吠,還有女孩的尖叫,聽上去分外驚慌。

瘋袋子的嘴角不由揚了起來,忙將耳朵貼得更緊了些。緊跟著,卻又聽一個女聲響起,聲音清亮,字正腔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瘋袋子聽她一本正經地念道,“出現在家裡的,不是主人,就是客人,是來做客的朋友!應當對朋友保持禮貌!”

瘋袋子:“……”

誰他大爺的和你是朋友!

瘋袋子是真要瘋了,偏偏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似乎還真有用——

沒過幾秒,砰砰的撞門聲便戛然而止。又過一會兒,連雷霆般的狗吠也漸漸消了下去。

……行吧,那看來這怪談本身也是指望不上了。

瘋袋子忍不住又咬了咬牙,低頭看了眼尚未長成的右腳,更是一陣憋屈惱火。正翻著白眼,視線忽然觸及書房的牆壁,目光又是一頓。

隻見那側的牆壁上,正落著一扇窗。

對,差點忘了……還有窗啊。

瘋袋子頓時屏住了呼吸,警覺地看了眼仍在地上蠕動的頭發絲,手腳並用,飛快朝著那窗戶爬去。

這樓的頂層是一樓,向下直到四十幾樓,都是物理意義上的位於同一棟建築中,且每層房間都有開窗,窗戶的朝向也都相同——這點,瘋袋子早就有所察覺,不久前還從某業內人士手裡套了情報,進一步確認了這點。

因此,他也曾經嘗試過通過外牆直接轉移;隻可惜事實證明,這法子並沒有什麼用。

隻要技術靠譜些,通過外牆移動並不是什麼難事,問題在於哪怕爬到了其他房間窗外,也是無法真正進入窗戶裡麵——像許冥那樣利用規則書作為容器作弊的除外。

也就是說,如果自己打算直接翻窗走。最多就是從書房再爬回客廳,或者乾脆掛在外麵風乾……沒有彆的路了。

但不管怎樣,總比在這兒挨打來得好。

瘋袋子打定主意,又仔細聽了聽門外的動靜。聽到有人的腳步聲正在靠近,立刻縱身往窗口撲去。手忙腳亂地打開推開窗戶,朝外探頭一看,卻又再次傻眼。

……隻見自己的窗戶下麵,正趴著一個死人。

渾身焦黑的死人。沒認錯的話,應該就是之前當著自己的麵,刷刷爬走的那個。

……不是,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啊!

瘋袋子一時傻眼,那焦黑的死人卻像挺開心似的,手腳並用,很快半個身體就探到了窗框內。

四目相對,不知是不是他想太多……瘋袋子竟覺得,自己似乎還看到它笑了一下。

一個微不足道的、輕飄飄的靈魂,正在對他笑。

瘋袋子本就正在傻眼,見狀更是一腦袋問號。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人家這樣笑是有原因了——

沒有半秒遲疑,窗戶外的阿焦倏然伸手。

一掌拍在瘋袋子胸口,直接把他重重往後推去。

瘋袋子的腳還沒長好,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差點坐倒在地;而就在同一時間,門外的腳步聲終於停下,他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

“……”

他緊繃著回頭,隻見門外的走廊上,又是烏泱泱一群人。

“彆弄死了。”

許冥站在所有人的後麵,被擋得臉都看不到,說出的話卻很清晰,連房間裡的瘋袋子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還缺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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