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2 / 2)

“哎這混世魔王,家裡背景大得很。”等孫楠宸走了,老板呼出一口長長的氣,疲憊不堪地收拾狼藉的攤位。

這年頭出來混的,生活都不容易。奈何孫楠宸每一次打人了,事後都會給錢,就算他不給錢,孫家人也會送錢過來。再烈性的人看到這筆補償費,怒火也消了。再想想家裡的老婆孩子,怒火徹底啞了。

“孫哥力氣越來越大了,如今是法治社會,他再這樣囂張跋扈下去,想打人就打人,遲早出人命。”

瘦子被解救出來後驚魂未定,他瞳孔裡明晃晃倒映著恐懼,方才被掐住脖子瀕死感受讓他害怕。

因為太痛了,他隻是隨口說說,誰知道一語成讖。

——

刑警隊坐下後,菜上齊了就開吃,吃完了抽了根煙繼續討論案子。所有人臉色重新嚴肅起來。

什麼案子,自然是淩晨那起發生在郊外的交通事故自焚案,查了一天有線索但不多。

刑警隊是抽空出來胡吃海喝一頓。其他桌子上熱熱鬨鬨,都有啤酒相伴,腳下一箱箱啤酒。他們這桌白的啤的什麼都沒有,看上去略顯寡淡,實際是他們身上還有案子,一會兒還得回局裡,能抽幾口煙,不能飲酒。

“陳伶出結果了沒有?”秦居烈敲了敲桌子,開始催進度。幾根煙點起,煙霧繚繞中,男人坐在正中,坐姿雍容沉穩,清冷淡漠的眉眼重新覆上公事公辦的色彩。

齊翎抹了一把嘴:“有的有的,陳哥說,這不是一起簡單的事故,是偽裝成交通事故的死後焚屍,當時後車座應該有人。”監控器沒拍到,不代表不存在。可惜痕跡都被大火燒沒了,痕檢人員沒法提取有效的信息。

“強烈撞擊導致胸口肋骨骨折,也不是汽車撞在樹上撞出來的。死者生前就遭遇了暴力行為。”

蔣飛補充道:“把死者胃部切開,果然通過胃部消化,推測出距離當時案發時間點死了已經有五六個小時。”這符合猜測,死人怎麼可能開車,這一路都是凶手開車,可以判斷凶手毀屍滅跡太過匆忙。

就是不知道,凶手到底是幾個人?這件事一個人能完成,不過刑警隊推斷至少有兩個人。

“胃裡有未消化完的白粥青菜、藥物膠囊和大量的酒液,陳伶推斷,死者當時正在發熱。酒液是被人強行灌下。”除非死者嗜酒如命,否則不可能在身體難受時,還大量飲酒。

可以得出結論,凶手不僅毆打了死者,還灌了對方許多酒。死者身體虛弱,無法反抗,慘遭死亡。凶手是一個極其喪心病狂的人,不排除有私人恩怨。

“……”

為了方便聊公事,刑警隊選的是角落的位子,再怎麼偏僻的角落不代表周圍沒人。一男子正吃燒烤呢,聽到大火烤人肉、死後焚屍臉色古怪起來,他瞪大眼睛,一臉茫然驚惶,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他忽然感覺嘴裡的羊肉串味道怪怪的。

他放下羊肉串,撥開啤酒瓶喝了一口酒,下一秒又聽到死者胃部有酒,他差點沒噴出來。

刑警隊繼續分析案子。

死者的身份因為焚屍太過,連衣服都燒成剩下碎片,無法準確辨彆,數據庫裡在查失蹤人口。目前還沒有符合年齡特征的失蹤者,可能要等一段時間,等到有人發現身邊有誰失蹤了,向警局報案。

那輛出事故的車,交警部門不是沒查過,可是車牌號是假的,車的登記信息更是沒有,這是一輛多年前就被盜竊轉手的老車。

凶手有點斷了,不過秦居烈認為,這個凶手拋屍手法漏洞百出,可能還能證明一點什麼。比如生怕死者的衣服暴露。

這個拋屍者忽略了一點,這個季節可是大冬天,警方趕到現場時,麵對熊熊燃燒的現場,第一時間滅了火,他們發現死者身上的衣物單薄,這麼冷的天氣,誰會僅穿單薄的衣物開車,這說明什麼……要麼遇害地方是在有暖氣的室內,死者衣物單薄,要麼死者原來的衣服能暴露職業。

凶手不得不把對方的衣物脫掉。

秦居烈:“從死者是一名有製服的職業從事者入手。”什麼職業工作期間穿製服,那可太多了,什麼服務生、快遞員、外賣員一切都有可能。

“一旦確定職業,再進一步縮小範圍。我懷疑死者在生前可能向領導提出過休假。”死者都病成那樣了,大概率會請假回家休息,根據假條缺勤,也許最後能找出死者。

基本思路正確,案發時間太短,否則還能繼續往下深挖。

在江雪律親眼看到的那個未來,一切正是如此,一周過後,藍極俱樂部的小領班忽然發現,向自己請假兩天的服務生,過了一周時間沒有回來。對方的更衣櫃裡,給他留了一張紙條說要回老家結婚,這個月工資也不要了。

俱樂部的服務生工作,高薪酬,待遇優,不愁沒人乾。

一個想回老家結婚的年輕小夥子離開了,領班對此無所謂,他唯一牽掛的點是每一個員工上班前都發放了四套製服,夏季兩套,冬季兩套。

你一言不發辭職就辭職吧,製服必須得退回來!

小領班這樣下班去了服務生的家,怎麼敲門也沒人反應,生怕對方退租了,轉頭找到房東。

房東有備用鑰

匙,見他身份沒有問題,便帶他進了屋內。兩人發現服務生的家裡十分乾淨,所有東西都堆放得整整齊齊。

小領班也不是什麼周扒皮,他肉眼見到這毫無離去之意的房屋,再翻了翻衣櫃,發現兩套夏季製服和一套冬季製服在。抽屜裡什麼錢包、充電器銀行卡也在,迅速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勁:

一個想回老家結婚的年輕人,房子不退租,行李也不收拾?

越想越感到撲朔迷離、心中寒涼,領班第一時間報了警,江州市警局這才知道服務生的真實身份。一旦鎖定了俱樂部,嫌疑人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出乎警方的意料,嫌疑人不是一個人,不是兩個人,而是四個人,共同參與了這起案子,他們分彆是顧騫、孔令言、鄒明等,皆是富家子弟。

麵對警方的審訊,四人悲哀之後,認了自己的罪名,案子似乎就水落石出了,顧騫和孔令言兩人是主謀,剩下兩人是幫忙毀屍滅跡的從犯,一時之間,富家子弟草菅人命上了熱搜,成為社會熱議話題。

一個真正的凶手就被隱藏在迷霧之後。

這一切直到一通電話,“小江同學”四個字響起。一旦開始工作,秦居烈沉穩的姿態總是透著一股迫人的氣勢,像是一張弓隨時能發出致命一擊,可熟悉的鈴聲一響,他大步流星的動作忽然停了。

第一時間接聽,指尖在屏幕上滑過,沒有太用力。他靜靜地接聽了,把任何探頭探腦的下屬腦袋推開:“小江同學。”

“秦警官,晚上好,我看到了一個案子。”江雪律的晚自習還剩下一節課,作為走讀生,他看了看暗沉的天色,有點想早退了,“如果去得及時,可以抓到一群吸食違禁品的癮君子、一名凶手和四個毀屍滅跡的替罪羔羊。如果今天過後,一些證據就沒了。”

這什麼什麼……成分多到複雜了

秦居烈聽到案子,就選擇了將聽筒外放,在場警員都聽到了。他們對焚屍案的調查進展還停留在初步,乍聽之下臉上都露出了迷茫。

不過,清楚小江同學不會無的放矢,眾人腳步猝然一頓,拐了一個方向,三秒後都快了起來,風風火火地跑向了局裡。

不快不行啊,聽小江同學描述,這完全是一起大案。一切都發生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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