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可恨,愛豆也不免被遷怒。無論是不是真心,終究矮了一頭。
解夕朝的粉絲閒著也是閒著,感動之餘把這事大肆宣揚。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了明苓刻意把“這是解夕朝本人的意見”這件事漏出去的明智了。
大家宣傳起來理直氣壯,彆家粉絲麵上嘴硬“就是慫啊”。
心底快羨慕瘋了。
可以預想,在之後打投的無數個日夜,這份羨慕都會與日俱增。
季彥一腔熱忱,解夕朝也不掃他興,笑著說:“知道了,謝謝你。”
他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艾清源。
對方接過去:“你選了《雲中闕》啊?”
解夕朝“嗯”一聲。
艾清源沒說什麼,心裡鬆了口氣:“挺好。”
三公選C製度他還是知道的。他也不太想和解夕朝撞車。現在的《one by one》很合他心意。如果和解夕朝撞了,心裡總歸彆扭。
兩人各自洗漱睡覺。
第二天,解夕朝一早就去了練習室。
*
他要開始練基本功。
事實上,雖然大家現在好像都接受了解夕朝無所不能這個設定,但這件事對解夕朝本人來說也不是一直都成立的。
比如他當初在係統工作,肉身其實是沉睡的。
在這方麵係統給他作了一點弊。他現在的身體繼承了他係統內部精神力構造的軀體的部分能量,但為了不太破壞世界秩序,這種恢複還是很有限的。
比如解夕朝昏迷了四年,其實原本複健的時間會更長,也可能一輩子都會行動不便,但係統幫忙調了數據。可即便如此,他的身體還是很差。
同樣的,他的基本功其實早就滿分了,但那隻是肌肉記憶。
簡而言之,腦子會了,身體隻會了一半。
練習之前,解夕朝還是挺樂觀的。
這種開朗一直到他開始掰腿。
傅文澤吃過早飯來練習室日常訓練的時候,就看到角落的墊子上癱著一個人,看上去死不死活不活,很是像一條鹹魚。
他:“……”
他滾了瓶水過去,解夕朝接住,有氣無力:“早啊哥。”
傅文澤:“早。”
他問:“開始練基本功了?”
“複健中。”解夕朝道。
其實動作還是能做,就是痛。
傅文澤道:“彆著急。”
酷哥安慰人也就隻能到這乾巴巴的一步了。解夕朝心領,休息了一會兒還是認命地爬起來繼續練習,練到下腰,傅文澤那邊的練習也告一段落,過來幫忙把了一把。
男生額上些微的細汗,一把柔韌的腰彎得像是弓,畫麵很是美好。
但傅文澤知道他忍得很辛苦。證據就是他咬得發白的嘴唇。
這人一直就這樣。看上去風輕雲淡,實際比誰都能忍。那些舞台上創造的神話,到底不是唾手可得。
練了一上午,解夕朝基本形成了一套恢複動作。
他終於停下來歇了一會兒。距離吃飯還有段時間,他和傅文澤坐在鏡子前喝水。
他道:“你倒是一勞永逸。”
這話有深意。
解夕朝略一揣摩:“打起來啦?”
老神在在的。
有點欠。
傅文澤瞥他一眼,也沒否認:“嗯。”
解夕朝緩慢眨了下眼睛,一掃疲憊興致勃勃,恨不得拿把瓜子:“你和喬野?”
傅文澤:“……”
他道:“艾清源和喬野。”
解夕朝:?
傅文澤若有所思:“文耀和盛弘,這算狗咬狗?”
解夕朝一口水嗆在喉嚨口,咳得撕心裂肺。
-
最後,解夕朝還是從傅文澤這裡聽了點八卦。
一邊聽,傅文澤一邊給他遞了點牛奶糖。解夕朝道:“你弟送的啊。”
傅文澤眼底帶了點笑:“嗯。”
解夕朝把糖塞進嘴裡,很濃鬱的奶味。他說:“好吃,謝謝弟弟。回頭把牌子發我吧。”
“小賣鋪論斤稱的。”傅文澤道,“你要的話我給你帶。”
解夕朝也沒客氣。
一邊吃糖,他一邊聽傅文澤說現在的形勢。
解夕朝開了個頭,後頭自然也都跟上了。畢竟投票的時間就那麼點,晚投票也吃虧。
隻是,最終的結果卻出乎意料。
首先是最熱的《one by one》組,起初大家預測打架的是艾清源和解夕朝,現在解夕朝去了《雲中闕》,原以為艾清源高枕無憂,卻半路殺出一個喬野。
大家都很意外,艾清源家更是牙都快咬碎。
解夕朝想了想:“大概是rap比不過你,事不過三。”
傅文澤的rap確實吊打喬野,他在這個領域是無可替代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吊打,有的時候公司洗腦也沒用,畢竟大家都有眼睛和耳朵。
傅文澤未置可否,隻是道:“他唱跳也比不過艾清源。”
解夕朝笑笑。
“公司比得過。”他客觀陳述。
艾清源綜合實力確實擺在那兒,但解夕朝知道,喬野也是沒辦法。
盛弘想儘辦法都要和他沾上邊,第二名想沾第一名,那第三名也想往前沾,首先排除解夕朝,那就隻剩下一個艾清源。
喬野的公司啟泰傳媒,這回也是花了心思在選對手。
“其他人呢?”解夕朝問。
“陸星和雲盼選到了一組。”傅文澤道。
這倒是在解夕朝的意料之中。
他說:“他倆確實也撞型。去的vocal組?”
“嗯。”傅文澤道。
one by one被分到dance組,vocal組這首《休止符》也人滿為患,肉眼可見會打得飛起,解夕朝產生了一種事不關己的憐愛感。
然而,事情還沒完。
傅文澤說完全部的分組,解夕朝就意識到了傅文澤那句“你倒是一勞永逸是什麼意思。”
除了這兩組,剩下還有三組。
vocal組B組抒情,管衡、時頌、鄒意。
解夕朝聽得發愣:“……啊?”
隨即反應過來,艾清源去obo,管衡必然要避開,不跟時頌和鄒意打,就得去和陸星還有雲盼打。
他沉默了。
最讓他沉默的是,dance組的戚杭,為了和他避開,去了rap組。
解夕朝嘴角抽搐:“……他會rap嗎?”
“會一點好像。”傅文澤冷靜地道,“反正這首是melody rap,難度也不高。他後援會說是,這是一次勇敢的嘗試。”
而論粉絲數,傅文澤和戚杭看起來正相當。與其說是勇敢嘗試rap,不如說是勇敢嘗試拿對家虐一下粉,虐著虐著說不定死忠就起來了。雖然他倆根本不是一個賽道。
解夕朝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半晌憋了句:“那祝他們都成功吧。”
事實證明,成不成功不知道。
這些人的粉絲先要瘋了。
早就做好了開打的準備,卻沒想到原本的話題中心悄然退出戰爭,人退出了,影響還在,直接引發了蝴蝶效應。
喬野家膽戰心驚但嘴硬,誓要把碰瓷進行到底。
艾清源家終於有了從前解夕朝家的那種被牛皮糖黏上的感覺,但甩不掉。
其餘幾家混戰,打成一團,夾雜著十分迷茫的戚杭家還有不敢說話的葉意楊家。
一時之間雞飛狗跳,昏天暗地。
在一片混亂之中,解夕朝家穩坐釣魚台,粉隨正主,天天在外頭看熱鬨。
票是已經斷層了,斷了二十倍不止,下家都不能叫下家。熱鬨是要看的,還要安慰一下,哎呀這個好辛苦,哎呀那個好燃好感動。
就很欠。
而最過分的是,一邊欠,解夕朝的粉絲甚至還雙喜臨門。
第一喜,第二輪淘汰終於播了,解夕朝確實已經飛升到第一,鏡頭還很長。
第二喜,排名前五拍的雜誌,放出了第一張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