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
明月在流雲的遮擋下,若隱若現。
時已入秋,天氣微涼。
竹林中,火光搖曳,微風吹動竹枝,帶起沙沙聲響。
火堆旁,任以誠雙目緊閉,盤膝而坐。
伴隨著一種奇異的呼吸頻率,一縷似有若無的暖流自丹田而生,不斷流淌在他四肢百骸之中,緩緩滋養著他的身軀。
那篇名為【蛻變大法】的心法,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總算是被他練出了一些門道。
它滋養身體的效果,雖然不如之前泡藥浴時那樣明顯,但卻勝在不受次數限製,可以長久的持續下去。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門功法修煉起來,進展可以說是緩慢至極。
從他受傷開始,到現在前往少林的路,都已經走過了一大半。
但他體內的那股暖流,卻始終是似斷似續,不見成型,難以精進。
“嗚嗚嗚······”
突然,竹林中莫名響起了一陣詭異的哭聲。
三更半夜,荒郊野外,再加上這滲人的哭聲,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任以誠眉頭微皺,睜開了雙眼。
在他身旁,本就睡得不沉的黃飛鴻等人,這時也全都被驚醒了過來。
牙擦蘇緊張道:“這是什麼聲音啊?”
林世榮悚然道:“這···這該不會是鬼夜哭吧?”
說著,他急忙從懷裡掏出了一本袖珍版金剛經。
“啊?”
牙擦蘇聞言,臉色登時一變,戰戰兢兢的握住了脖子上戴著的十字架。
“喂,你們不要危言聳聽啊。”黃飛鴻強作鎮定,但語氣中的慌張,卻早已將他出賣。
“行啦,你們就彆自己嚇自己了,這是阿寬的聲音。”任以誠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三人這才發現,睡在身旁的梁寬竟然不見了蹤影。
四人拿著火把,循著哭聲找了過去,很快就在不遠處找到了梁寬。
“阿寬,怎麼突然哭起來了?”任以誠關心道。
林世榮驚疑道:“你不會是看到什麼東西了吧?”
梁寬點了點頭,哭著道:“我真的看到了。”
“不會吧!”
黃飛鴻、林世榮和牙擦蘇頓時大吃一驚,就連任以誠都被嚇了一跳。
林世榮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看到什麼了?”
梁寬抹了抹眼淚,道:“我看見我爹和我娘了。”
任以誠聞言,隱隱已經明白了些什麼,隨後問道:“阿寬,你是不是做夢了?”
“嗯,我剛才夢見我爹和我娘,還有我家那隻小花貓了,我真的很想他們。”
梁寬依舊哭個不停。
“切!”
三人不由一陣無語,一人安慰了一句後,就繼續回去睡覺了。
任以誠則遞給了梁寬一塊乾糧。
“乾什麼?”梁寬一臉茫然的接過了乾糧。
任以誠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吃吧,吃飽了就不想家了。”
。。。。。。。。。
翌日,下午。
五人一路前行,終於來到了一座城鎮。
悅來酒樓。
風餐露宿,吃了好幾頓乾糧的五人,決定吃點好的慰勞一下自己。
“今天的菜好香啊!”牙擦蘇深深的吸了口氣,一臉陶醉的說道。
“是啊。”林世榮附和道:“這才是人吃的東西嘛,要是天天都能這麼吃就好了。”
黃飛鴻道:“彆做夢了,咱們盤纏有限,世榮你還是將就一下吧。”
“其實也可以。”任以誠忽然道。
林世榮驚喜道:“真的?”
任以誠微笑道:“隻要你不怕在到少林寺之前就先餓死,我完全沒意見。”
“額···”林世榮搖了搖頭,唉聲歎氣道:“那還是算了吧。”
“幾位,我就一個人,能不能讓個座啊?”
五人抬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不俗的中年人,笑嗬嗬的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