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漸深。
眨眼間,子時已過半。
一道似幽靈般飄忽的身影,輕而易舉的越過了天鴻書院外的重重守衛,悄然來到了院士應明的房間外。
來人伸手按在房門之上,暗勁催發,“哢”的一聲輕響,震斷了門栓。
進入房間後,他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床邊,看著正在熟睡的應明,手中竹竿一抬,便向其咽喉處戳了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
應明似是感應到了殺機,雙眼猛然睜開,但可惜的是為時已晚。
“吳……”
他話剛出口一半,就已被竹竿刺入了咽喉,帶著一臉震驚的表情,斃命當場。
來人冷笑了一聲,仿佛不是殺了一個人,而是隨手捏死了一隻小蟲子。
“噗”的一聲,他拔出了竹竿,轉身向外走去。
但是,就在他踏出房門的一瞬間,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勁風聲響,一根長棍朝著他麵門橫掃而來。
他身子下意識的向後一縮,躲開了這一棍。
隨後,他的麵前就多出了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和尚,赫然正是展昭。
“是你!”
月光映照之下,展昭不由大吃一驚,發現眼前之人,竟然是昨日在鬆月樓裡遇到的那個瞎子。
吳勇沒去理會展昭,身形驟然一閃,向一旁的屋頂疾掠而去,準備溜之大吉。
“想跑?沒門兒。”
展昭見狀,手中長棍瞬間脫手而飛,直取對方後心。
“嗖!”
長棍破空,勢若離弦之箭,瞬息而至。
吳勇被逼無奈,隻得回身招架,以手中竹竿將長棍挑飛。
展昭足下一踏,身形搶出,在他接住自己兵器的同時,吳勇也重新落回了地麵,神情惱怒至極。
“小禿驢,不要多管閒事。”
展昭聞言一怔,隨即麵露恍然之色。
“原來你根本不是瞎子!”
他驚訝的同時,手中長棍一轉,勁風掃蕩間,已再次向瞎子急攻而去。
他心知此人處心積慮的偽裝身份,定然和之前的案子脫不了乾係,當即便決定要將其拿下。
吳勇無意與展昭糾纏,在擋開這一棍後,正欲伺機再逃,卻忽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在向這裡靠近。
緊接著。
他就看到木鐵影帶著手下的士兵,包圍了過來。
與此同時,當木鐵影看到院中的吳勇之時,眼神頓時一縮。
“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吳用聞言,一聲冷笑,不等那些士兵動手,猛然扔出了兩枚煙霧彈。
“嘭”的一聲,爆出白煙滾滾。
片刻後。
待到煙塵散儘,院中已然沒了吳勇的蹤跡。
隻剩下臉色鐵青的木鐵影和神色不甘的展昭,以及那一眾士兵。
“啟稟都統,應明被殺了。”刑漢從應明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豈有此理,該死,簡直該死……”
木鐵影聞言,臉色登時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差不多一刻鐘後。
任以誠、楚楚、包拯、常雨、公孫真父子等人,一個不落的全都來到了書院。
包大娘照舊開始她的驗屍工作。
“展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包拯神情悲慟的問道。
展昭道:“是那個瞎子乾的。”
“瞎子?”包拯詫異道:“昨天咱們在鬆月樓遇到的那個?”
“就是他。”展昭點了點頭。
“不可能啊,我是親眼看著他被關進大牢的。”包拯第一個反應便是不信。
任以誠道:“展昭既然這麼說了,那斷然不會有看錯的可能,依我看,牢房裡很可能出岔子了。”
公孫真聞言,立刻對陸雲吩咐道:“快去牢房裡看看,人還在不在。”
陸雲應了一聲,當即領命而去。
公孫策不解道:“如果當真是那個瞎子的話,書院裡這麼大,憑他自己是怎麼找到院士的房間的?”
因為應明的死,他此時的臉色也很沉重。
展昭道:“他根本就不是瞎子。”
“什麼?”
聞聽此言,在場眾人均是大吃一驚。
展昭道:“他知道我是個和尚,一個瞎子耳力再好,也不可能聽得出彆人長沒長頭發吧?”
公孫真道:“這麼說來,凶手肯定是他沒錯了,他偽裝成瞎子,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嫌疑。”
這時,包大娘已經檢驗完畢。
“院士的死因很明顯,被人插穿了咽喉,除此之外,我發現他的右臂上有淤傷,骨骼也有裂損。”
“嗯?”
包拯聞言,臉色立時大變,不敢置信道:“難道樹林裡的黑衣人就是院士?”
說著,他將目光看向了任以誠。
任以誠來到應明的屍體旁,翻看了一下他的右臂。
“就是他,他骨骼上的裂損是被我獨門內力所傷,隻此一家,彆無分號。”
“怎麼會這樣……”包拯神情恍惚,如遭雷擊。
“包大哥,彆這樣。”
常雨看著包拯黯然神傷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
包拯怔怔出神道:“我自幼家貧,能在這裡讀書,多虧了院士。
他讓我做雜工代替學費,對我有知遇之恩,我發誓,一定要查出真凶,絕不能讓院士死得不明不白。”
“阿嚏!”任以誠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楚楚見狀,問道:“怎麼了,不會是得風寒了吧?”
任以誠揉了揉鼻子,搖頭道:“沒事,鼻子突然有點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