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飯後。
任以誠站在客房的窗邊。
看著樓下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心中忽然來了興致。
他拿出了楚楚送給自己的墨玉長笛,吹奏起了淡煙疏雨曲。
一時間。
清越嘹然,淡然出塵的笛聲,在整個客棧內回蕩不休。
片刻後。
一曲吹畢,房間外突然響起了鼓掌聲。
隨即,房門被推開。
張君寶和明道紅一同走了進來。
“好曲,實在是好曲。”
任以誠回過身來,淡笑道:“不好意思,讓張兄和明姑娘見笑了。”
明道紅搖了搖頭,稱讚道:“怎麼會,明明很好聽啊!”
張君寶則擺了擺手,道:“叫什麼張兄,大家都這麼熟了,直接叫我君寶就好了。”
說完,他頓了頓,忽地話鋒一轉,又道:“神婆說的沒錯,確實好聽。
不過,就是有點不對勁兒。”
“哪裡不對勁兒?”任以誠有些訝異道。
張君寶眉頭一挑,沉吟道:“這首本該灑脫隨意,閒情暢然的曲子,剛才卻多出了一種彆樣的味道。”
“有嗎?什麼樣的味道?”
任以誠不禁疑惑起來,難道自己吹跑調了?
“嗯……是一種不太好形容的味道。”
張君寶想了想,卻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知道。”
明道紅看著任以誠,問道:“你剛才一定在想著什麼人,對不對?
我聽的出來,那是思念的感覺。”
“嗬嗬,女孩子家的心思,果然都比較細膩。”
任以誠看著手中的笛子。笑了笑,沒有否認。
“哦~”
張君寶見狀,頓時恍然一笑,道:“睹物思人,這就難怪了。”
“那你的心上人怎麼沒有陪在你身邊?”明道紅好奇道。
任以誠道:“江湖險惡,人心難測。
還是讓她待在家裡比較安全。”
“言之有理。”
張君寶深以為然道:“你看我現在天天帶著這個神婆,都不知道要操多少心。”
明道紅聞言,臉色瞬間晴轉多雲,氣衝衝的質問道:“張君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嫌我麻煩嗎?”
“沒有。”
張君寶無奈道:“我隻是在擔心你會遇到危險而已。
看看今天,你差一點兒就死在我爹手裡了。“
明道紅冷哼道:“還不是你硬要把我從張家帶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父子倆好像……好像有很大的隔閡。”
張君寶淡淡道:“那是當然了,我們已經二十年沒沒見麵了。”
“為什麼?”明道紅納悶兒道。
“因為他跟你一樣,迷信啊。
算命的說我們倆命數相克,他就把我送到了道觀裡,整整二十年沒見我。”
張君寶雖然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但任以誠卻清楚的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怨忿。
明道紅聞言,隻是“哦”了一聲,沒再多說。
若是平時,她一定會好好跟張君寶爭論一番,算命並不是迷信。
“對了,君寶,當初你是怎麼找到嶽元帥的?”
任以誠見氣氛有些微妙,急忙轉移了話題。
“我有秘密法寶。”
張君寶嘿嘿一笑,從身上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哨子吹了起來。
沒過多會兒。
就見一隻鷓鴣從窗口飛了進來,落在了張君寶的手上。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兄弟,鷓鴣仔。”
“原來君寶你懂得馴獸之術。”任以誠故作驚訝道。
“錯。”
張君寶道:“我不懂馴獸,我隻是能跟他們溝通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懂鳥語?”任以誠明知故問道。
張君寶道:“除了鳥以外,蛇蟲鼠蟻,雞鴨鵝狗貓,豬牛羊馬驢,這些也勉強都可以。”
“這個……好學嗎?”任以誠試探著問道。
“怎麼,你有興趣啊?”張君寶問道。
任以誠點了點頭。
其實轉移話題隻是順便,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這個本事是一位聖僧前輩教給我的。
你要想學的話,我得先向他老人家請示一下才行。”
“應該的。”
“其實吧,這個東西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最關鍵的訣竅,就在於需要長時間的和動物溝通,來磨煉心力。”
“心力?”
在張君寶兩人離開後,任以誠便開始苦思冥想,這所謂的心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難道是精神力?又或者是元神之力?”
正思忖間,任以誠猛地神情一震。
潛藏在意識深處的記憶,再次有了動靜。
思潮翻湧中,一門全新的傳承,漸漸從識海中浮現了出來。
“陰符七術?!竟然是這個!”
這陰符七術並非武學,而是術法。
任以誠印象最深的就是七術最終招五龍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