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決戰前夕。
武當山,太虛觀。
夜色如幕,眉月如鉤。
“嘩啦啦”的水聲,不時從房間內傳出。
任以誠靠坐在浴桶裡,兩手慵懶的搭在桶沿上。
為明日的決戰做著最後的準備,放鬆心神。
眾人知道逍遙王的武功非比尋常,此戰凶險萬分,都沒有來打擾他。
不知是否是錯覺?
透過水麵,任以誠發現自己的體形,似乎比蛻變之前要削瘦幾分。
肌肉的線條看起來,也變得比以前柔和了不少。
“也許……是蛻變**的作用吧。”
任以誠如是想道。
這門武功玄之又玄,涉及長生奧秘,隨著修煉程度的加深,會給自身帶來些許變化也屬正常。
兔走烏飛。
翌日,清晨。
任以誠迎著晨曦,悠然盤坐在後山河邊的青石上。
聽著水聲潺潺,靜待著逍遙王的到來。
趙玉兒,張君寶等武當弟子,易天行叔侄,秦思容,冰心,淩雪雁姐妹三人,以及八大豪俠,凝立遠處。
準備見證這場難得一見的鼎峰之戰。
眾人誰也沒有說話,臉上卻是表情各異。
有人期待,有人興奮,也有人擔憂。
看起來,觀戰的人比決戰的人,更加沉不住氣。
太陽一點點離開地平線,天邊朝霞漸散。
“逍遙王怎麼還不來?不會是怕了吧?”
宋遠橋等著有些不耐煩。
張君寶點撥道:“高手對決,除了武功修為以外,更重要的是心境。
連這點兒耐性都沒有,你這一輩子也彆想成為高手。”
“張真人說的沒錯。”
閃電開口道:“這是師父的戰術。
如果任少俠像宋大哥一樣,因此而沉不住氣。
那今日之戰,他將必敗無疑。”
她畢竟給逍遙王當了十多年的徒弟,對他的了解遠非眾人可比。
宋遠橋“哦”了一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
一道帶著不滿的冷哼聲,驟然在眾人的耳中炸響。
眾人同時一驚。
隨即,就看到河對岸的山峰上,逍遙王身形一展,有若雁翔長空,飄然而下。
身法之快,眨眼間便已橫過近十丈寬的河麵,來到了任以誠的麵前。
他斜眼掃向了閃電,目光中帶著森然寒意。
閃電登時心中一虛,躲到了張翠山的背後。
“你終於來了。”
任以誠站起身來,雙手負於背後,居高臨下的注視著逍遙王。
逍遙王回過頭來,冷聲道:“廢話少說,今日就讓你我一決高低。”
任以誠挑眉道:“我這個人一向尊老愛幼。
你是前輩,你先請。”
逍遙王冷笑道:“你好像很自信?
當日在公主府老夫不過一時大意,今日到底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一試便知。”
任以誠微微一笑,依舊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逍遙王見狀,不由心下暗怒,當即不再多言。
隻見他雙掌一握,雄渾真氣透體而出,形成氣罩,籠罩周身三尺。
“小子,出招吧!”
“好,我就先破了你的護體真氣。”
任以誠言罷,右臂一振,光芒閃爍中,爭鋒上手。
“嗡!”
伴隨刀身輕吟,任以誠足下一頓,身形騰空而起。
刀鋒舞動間,真氣遊走全身。
八脈彙流入氣海,
意守一念力如山。
星辰變刀法至強一招破空千狼影,應勢而出。
霎時間。
爭鋒爆發出璀璨刀芒。
霸道無倫的刀氣,凝聚於刀身之上,勢若摧山裂海,似流星飛墜一般,從半空中斬落而下。
招未至,其勢已先聲奪人。
逍遙王眼神一凝,心知這一刀不可輕視。
但電光石火間,已不容他多做反應。
當即心念一轉,將護體真氣範圍收縮,由三尺變成一尺,全力運轉。
下一瞬。
淩厲無匹的刀勁,已逼命而來。
就聽轟然一響,逍遙王的護體真氣,應聲而破。
整個人直接被得壓的入地三寸,直沒腳踝。
二人真力碰撞之下,餘波席卷而出,頓時攪的河水翻騰,四周景物皆非。
同時,擴散而出的氣勁更波及到了樹林中觀戰的眾人。
張君寶和易天行叔侄連忙出手,將被掀起的漫天落葉打散。
眼見如此強悍絕倫的一刀,眾人中會武功的人,無不為之心神大震,驚詫莫名。
張君寶不由捫心自問。
若是換做自己,究竟能不能接的住這一刀?
“他這一刀的威力,遠在曾經施展過的其他刀法之上。
縱然是八劍齊飛,也絕然難以抗衡。”
易繼風語氣凝重,顯然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對手同樣是逍遙王,自己戰敗被擒,而任以誠卻可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