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三間。
當中一間放著桌椅,算是客廳,兩旁是臥室。
眾人來到左手邊的房間,成是非正躺在土炕上。
雲羅郡主道:“前幾日,不知為何,他突然就昏迷了,要不是還喘氣,我都以為他不行了。”
任以誠替成是非號了號脈,說道:“不礙事,是《金剛不壞神功》的作用,這樣可以更加延緩毒素蔓延。”
雲羅郡主道:“你看也看過了,這毒你能解嗎?”
任以誠道:“成兄弟本該毒入臟腑,所幸有我的解毒丹壓製,再加上《金剛不壞神功》護體,將毒素全部鎖在了任督二脈之中。
給我半個時辰,我還郡主一個活蹦亂跳的郡馬爺,不過現在要請你們先出去,我得幫他把衣服脫了,方便療傷。”
“不行,我要留在這兒陪著成是非。”雲羅郡主斷然搖頭拒絕。
任以誠拿出了針囊和數個茶杯大小的瓦罐,以及幾張小紙片放在炕上,口中滿是無所謂的回道:“倒也不是不行,隻是到時候萬一因此出了什麼岔子,郡主可不要怪我。”
雲羅郡主猶自堅持道:“那……那我保證不打擾你就是了嘛。”
上官海棠勸道:“郡主,男女授受不親,你是千金之軀,如此行事,未免有失體統。
更何況,郡主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隻會徒添變數,萬一成是非真有個三長兩段,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那好吧,我聽你的就是了。”雲羅郡主跺了跺腳,不甘不願的轉身向外走去。
“成是非的毒非同小可,你小心。”上官海棠囑咐了一句後,便也和歸海一刀出了臥室。
任以誠點了點頭,待屋中隻剩兩人之時,伸手解開了成是非的上衣。
健壯的身體上,紋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這些正是古三通留給成是非的各大門派的武功秘籍。
任以誠粗略的看了一下,但幾乎對自己沒什麼用處。
脖子上的《易筋經解毒法》,功效再厲害,難道還比得上《蛻變大法》?
胸口和小腹的《少林分筋錯骨手》和《武當兩儀拳》更是不必多說,遠遠比不上他所會的任何一門武學。
腰側的《化功大法》倒還有些意思,但是隻能化人功力而無法吸收,仍舊雞肋。
至於其他的,都在成是非的下半身。
雖然都是男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任以誠並不是很想去脫對方的褲子。
撇了撇嘴,任以誠將成是非擺成了五心朝天的姿勢,出手封了他心脈處的要穴。
然後,取了六根中心鏤空的銀針,分彆紮在了他任脈的天突、中庭、神闕三穴,和督脈的身柱、至陽、懸樞三穴之上。
接著,任以誠又拿起紙條,用靈火點燃塞進了瓦罐中,飛快扣在了紮有銀針的位置上。
做完這些後,他盤膝坐在了成是非的對麵,四掌相抵,將自身真氣轉化為至陽日勁,經由對方雙掌勞宮穴輸送進去。
片刻後。
“滴答、滴答、滴答……”
毒性受內力逼迫,伴隨著血液被火罐從體內不斷拔出,借由鏤空的銀針流入瓦罐之中。
忽地,任以誠心神一凜。
他的靈識突然感應到屋外多出了一股似有若無的氣息。
這是獨屬於習武之人的氣息,源於體內的真氣。
外邊會武功的隻有上官、雲羅郡主和歸海一刀,現在卻莫名多出來一個……
任以誠心念電轉,當即察覺不妙,急忙出聲示警。
“上官,小心內鬼。”
就在他這句話出口的下一瞬,屋外隨之傳來了“鐺”的一聲,緊跟著,他就聽到了上官海棠的驚呼聲。
“一刀!”
任以誠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心知敵人處心積慮,必然不會計止於此,後邊一定還有更危險的事情。
但是現在才過了一刻鐘的工夫不到,毒性尚有大半未除,他根本抽不開身。
“該死!”
屋外。
雲羅郡主目瞪口呆,臉上儘是難以置信之色。
適才,抓雞回來的陶公公,提了開水要給他們三人沏茶,豈料任以誠的聲音突然響起。
幾乎同一時間,陶公公竟毫無征兆的將手中的水壺扔向了上官海棠,然後雙掌一分,狠狠朝她胸膛拍去。
間不容發之際,上官海棠側身避開了水壺,但那逼命而來的雙掌,卻已是躲之不及。
不過這一掌終究還是沒能擊中她,掌勁臨體的一瞬間,歸海一刀悍然擋在了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