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皇宮做什麼?”歸海一刀不解道。
任以誠道:“今日之事,不會就這麼輕易了結的,萬三千不會甘願就此罷手,神侯也不會。”
他冷笑道:“我想,要不了多久咱們三個就會變成通緝犯,全國通緝的那種。”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神色不禁有些凝重。
上官海棠道:“你是想讓皇上來庇護咱們?”
任以誠挑眉道:“庇護倒是談不上,應該說是合作。”
上官海棠蹙眉道:“合作?”
任以誠悠悠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況且,現在就算咱們不去皇宮,皇上也會主動來找咱們的。”
三人不再多言,直奔皇宮而去。
果然。
就如任以誠所說得那般,在半路上,他們遇到了皇帝的手下,被請入了宮中。
禦書房。
皇帝看著手中剛送來的奏折,讓他原本愁悶的神色稍稍緩解了一些。
裡麵的內容寫得赫然正是天下第一莊中,任以誠打敗鐵膽神侯的事情。
這時,孫公公的聲音突然從外麵傳來。
“啟稟皇上,人已帶到。”
皇帝精神一震,開口道:“宣!”
孫公公領著任以誠,歸海一刀和上官海棠走了進來。
“草民拜見皇上。”
“微臣拜見皇上。”
三人抱拳行禮。
“免了。”皇帝笑著擺了擺手。
上官海棠問道:“敢問皇上,將我三人宣召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皇帝緩聲道:“彆著急,三位再等等,等人都到齊了,朕再說與你們聽也不遲。
孫公公,給他們賜坐,上茶。”
半個時辰後。
“咦!你們怎麼都在這兒?”成是非詫異道。
段天涯思索道:“想必也是皇上的旨意。”
皇帝道:“好了,人都到齊了,朕要跟各位談談正事了。”
他肅然道:“現在天、地、玄、黃四大密探俱在,還有任少俠。
你們都是大明的子民,如今大廈將傾,國之危矣,朕需要倚仗你們的力量來挽救大明江山。”
四大密探聞言,不由神色一怔。
成是非撓了撓頭,茫然道:“皇上,我有點兒搞不懂啊?”
皇帝沉聲道:“你們四大密探在配上紫玉令牌之時,都曾立誓要效忠大明。
現在,就是你們兌現誓言的時候了。”
段天涯道:“微臣愚鈍,還請皇上明示。”
皇帝正色道:“朕需要結合你們五人的力量,製衡意圖謀反的鐵膽神侯!”
他此言一出,段天涯和上官海棠登時臉色劇變。
歸海一刀稍顯驚訝,成是非則若有所思。
上官海棠焦急道:“皇上,鐵膽神侯忠肝義膽,微臣以為,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還請皇上明察。”
皇帝慍怒道:“皇叔在消滅曹正淳後,自己卻變成了第二個曹正淳,甚至變本加厲。
護龍山莊情報無雙,十大將軍皆有把柄記錄在案。
日前,皇叔以此為威脅,迫使十大將軍聯名上書,逼我下旨讓他和素心姑娘完婚。”
他頓了頓,問道:“海棠,你說他若無謀反之心,又怎麼如此囂張跋扈?”
上官海棠一時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反駁。
“嘶——”
成是非倒吸了一口冷氣,道:“我就知道他不簡單,沒想到竟然這麼不簡單。”
段天涯道:“成兄弟,慎言,叛逆謀反可是天大的罪狀。”
成是非信誓旦旦道:“我可不是胡說,還記得今天神侯帶來的那幾個紫衣少俠嗎?
我問過了,神侯說是什麼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
他秘密訓練了這一百多人,我們居然毫無察覺,這難道不夠可疑嗎?”
上官海棠憂慮道:“且不論義父是否真的背叛,我和大哥畢竟是他的義子義女。
一刀雖然不是,但也受過他的養育教導之恩。
現在如果倒過來與他為敵,豈不同樣也是背叛嗎?”
皇帝道:“自古忠孝兩難全,先有國才有家。
先皇設立護龍山莊,這‘護龍’二字的含義,是再明白不過的了。”
“這……”
上官海棠一時難以抉擇,忽然轉頭看向了任以誠,問道:“任兄,你之前說要跟皇上合作,難道就是這個意思?”
皇帝聞言,不禁眼前一亮,閃過一絲喜色。
任以誠聳了聳肩,道:“差不多吧,我知道你在糾結什麼。
但我想說,你們拿他當義父,他卻未必真當你們是義子義女。”
“什麼意思?”上官海棠臉上帶著明顯質疑的神色。
任以誠沉吟了一下,緩聲道:“先從一刀開始說吧,一刀,我問你,《阿鼻道三刀》的刀譜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歸海一刀答道:“在我父親風衣的夾層裡。”
任以誠問道:“那件風衣你碰過幾次?”
歸海一刀回憶道:“這幾年為了找尋《雄霸天下》的刀譜,父親的遺物,包括這件風衣,已經被我翻了無數次。
嗯?等等,你的意思是……”
他忽地靈光一閃,臉上浮現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任以誠道:“如果夾層裡有東西,你怎麼可能現在才發現。”
上官海棠臉色凝重,猶疑道:“難道,你們懷疑是義父在故意陷害一刀?”
任以誠道:“一刀入魔後神侯自願入獄,以此示弱來逼曹正淳對他動手。
現在曹正淳死了,這件事情,神侯無疑是最大的受益者。”
段天涯道:“如此說來,那些算在一刀頭上的案子……也都是義父做的?”
任以誠道:“以護龍山莊的能力,找到這失傳已久的《阿鼻道三刀》想來並非難事。
神侯既有刀譜在手,以他的武功修為,想要模仿一下其中的招式,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該死!這麼可疑的地方,我竟然完全沒注意到。”歸海一刀雙拳緊攥,臉色難看至極。
上官海棠拉著他的手,勸慰道:“你報仇心切,再加上又被魔性影響,有所疏忽也是情有可原。”
任以誠道:“一刀的事情說完了,接下來再說說上官的事情。”
上官海棠愕然道:“我?”
話音甫落,她突然臉色驚變,秀目圓睜,一臉難以置信道:“當初將我打傷的人,莫非也是義父?”
任以誠淡淡道:“不打傷你,怎麼把我引走,不把我引走,他又怎麼有機會將刀譜送來。”
“……”
禦書房中一片沉默。
其實,任以誠還想告訴段天涯,他那前小姨子,現任妻子也是朱無視的人。
但是,卻苦於找不出合理的說法和證據,隻能無奈放棄,不過就算不說,效果也很拔群了。
此刻,在上官海棠和段天涯的心中,朱無視原本高大偉岸的形象,已轟然倒塌。
他們視為親生父親的義父,忠心耿耿的鐵膽神侯,在這片刻之間,人設全崩。
皇帝見狀,不由心中暗喜。
他萬萬沒想到,任以誠竟然會給自己帶來這般巨大的驚喜!
皇帝不動神色道:“朕知道你們可能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樣吧,朕可以再給你們一些時間,讓你們平複一下心情,捋清自己的思緒。”
他看向任以誠,問道:“任少俠,今日皇叔敗於你手,依你之見,他傷勢如何?要多久才能恢複?”
任以誠道:“神侯武功蓋世,並不比我遜色多少。
我最後那一招雖然將他重創,但是以他的功力,至多不過五日,便可恢複如初。”
皇帝點頭道:“那好,為了保險起見,朕就再給你們三天的時間。”
段天涯和上官海棠感激道:“多謝皇上體諒。”
皇帝歎了口氣,一臉誠懇道:“各位,朕現在能信任的人,就隻有你們了。
大明的江山社稷,天下百姓的福祉,便全在你們一念之間了。”
成是非不耐道:“何必搞得這麼麻煩,如果天涯海棠你們下不了手,那不如就讓我和任兄一起,聯手殺進護龍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