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岷江,青衣江與大渡河彙集之處,由於水流湍急,往來船隻每每在此觸礁沉默。
有鑒於此,當地鄉民斥資在此建了一座大佛,並為其命名為“樂山大佛”。
江水滔滔。
急促的馬蹄聲飛速靠近佛像,幽靈馬車沿著岸邊一路疾馳而來,停在了佛像腳下的一個洞窟前。
溫凰掀開車簾,隻見洞口處立著兩座墓碑,一個寫著南麟劍首斷帥的名字,另一個則寫著北飲狂刀聶人王。
墓碑看起來還很新,該是不久之前斷浪和聶風所立。
這兩人均是被火麒麟捉走的,屍骨無存,是以有碑無墓。
溫凰在從步驚雲手中得到《聖靈劍法》後,便一邊參悟,一邊趕路,從極寒之地直奔蜀中。
以她如今的根基和見識,學會劍法的前二十二式輕而易舉,但她的目的卻是那至高一劍,滅天絕地劍二十三。
這便有些困難了,說不得還得現場觀摩一下才行。
溫凰右腿屈起,斜倚在車廂上,收起手中劍譜,看了一眼兩位半生無敵的高手的墓碑,旋即驅車進了淩雲窟。
能讓火麒麟這等異獸自由狂奔的地方,自然能讓馬車暢行無阻。
在此方世界,淩雲窟正經是個好地方,眼下這時間點,雪飲刀、火麟劍都在這裡。
另外洞中還有聶家先祖刻下的傲寒六訣,十強武者武無敵留下的十強武道,以及有療傷增功之效的血菩提,和鎮壓神州氣運的龍脈。
實乃不得不來之地!
但淩雲窟的地形宛如一個巨大的天然迷宮,內中岔路無數,錯綜複雜,綿延不知去向。
就算溫凰先知先覺也委實用處不大,想要有所收獲隻能靠運氣。
馬車緩速穿梭於隧道內,溫凰盤膝坐在車廂中,閉目凝聲,識海中的和氏璧粲然生輝,幽幽閃爍著,顯示著正在全力運轉的元神。
感知鋪散開來,探測著方圓一裡的動靜,雪飲刀和火麟劍分屬至寒和至熱,尋找起來相對要容易的多。
骷髏馬不知疲憊的走了三天三夜,溫凰的元神也幾度明暗,卻是一無所獲。
“難道這個世界的宿命真的這麼邪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注定的?”
溫凰暗自思忖著,忽地,元神兆動,感受到了星星點點的灼熱之氣。
“火麟劍嗎?”溫凰皺了皺眉,控製著馬車想著熱源走去。
淩雲窟裡寶物眾多,卻偏生讓她找到了最不屬意的一個。
火麟劍之所以會成為神兵,全靠劍身上鑲嵌的火麒麟的鱗片,論檔次要稍遜於絕世好劍那種級彆的兵器。
而且火麒麟的鱗片中蘊含邪氣,會影響持劍者的心性,斷浪會變成極品,多半就是受了火麟劍的印象。
溫凰和氏璧元神護體,倒是不懼劍中邪氣,但對她來說卻頗為雞肋,得之無大用,扔掉又可惜。
兜兜轉轉,馬車停在了一處洞中洞前麵,裡邊透出陣陣紅光。
“原來是血菩提。”
溫凰邁入洞中,隻見牆壁上生長一片藤蔓,上滿結滿了聖女果大小的果實,顏色如同鮮血一般紅的刺眼。
見此情形,她不由大喜。
血菩提既然在此,那《傲寒六訣》便也不遠了。
順著洞中洞裡麵的岔口找去,約麼盞茶的工夫,果然被溫凰找到了一具被重重鐵鏈鎖住的骷髏。
下麵放著一方石刻,記載著此人乃聶家先祖聶英,在刺傷火麒麟時不慎吞下麒麟血,是聶家瘋血症的根源。
為免瘋血發作誤傷無辜,便決心將自己封鎖在了淩雲窟中,了此餘生。
在旁邊的牆壁上,則刻滿了無數人形圖案。
溫凰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套厲害非常的刀法,赫然正是《傲寒六訣》。
靈光閃動,爭鋒化現,洞中登時綻放出耀眼刀光,更有刺骨寒氣憑空而生。
聶英留下的傲寒六訣可算是原始版本,精妙之處更勝聶風之父聶人王所學。
這刀法既是聶家的家傳絕學,本也該配合聶家另一部絕學《冰心訣》修煉。
此時被溫凰以日月雙勁中至陰至寒的真氣施展出來,就不知威力是否有所差彆。
她醉心練刀,漸漸忘卻了時間的流逝,等到她自覺登堂入室的時候,幽靈馬車中準備的食水已經被消耗了至少四五天的份量。
山洞四周牆壁上覆蓋的寒霜,彰顯著她刀法的強橫。
“俗話說不問自取是為賊也,就這麼學了彆人的家傳武學好像有些不太合適。”
溫凰自認是個厚道的人,思索了一番後來到另一麵牆壁前。
隻見他手中爭鋒上下翻飛,同樣刻出一個個人形圖案,意態萬千,變幻無窮,每一道劃痕都蘊含著凜然刀意。
“哈!待這天刀八式在聶風手中大放異彩,老宋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感激我。”
溫凰朗聲一笑,絕不承認自己是在慷他人之慨。
接著,她再度揮舞爭鋒,在牆上留下了一行字:乍見絕學,不勝歡喜,心癢難耐,冒昧習練,倍感慚愧,八式天刀,聊表心意,以作補償。
最後,溫凰還特意留書表明是留給聶風的,想必對方到時一定會被嚇一大跳。
回到洞中洞,溫凰斬斷鐵鏈,將聶英的遺體就地埋葬,得了人家的好處,不意思一下未免說不過去。
離開前,溫凰又采集了十餘枚血菩提。
寂靜的隧道中,再度響起了馬蹄聲,溫凰希望能再找到十強武道的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