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
月光灑落而下。
斷情居的院子裡。
聶風手持雪飲,隨意舞動著,時而,時而,但行招走勢之間,卻又都有些似是而非。
外麵的竹林中。
任以誠手持絕世好劍和以竹代劍的步驚雲切磋了起來。
兩人均未動用內力,僅以招式對拆。
可饒是如此,舉手投足間,仍舊止不住逸散出淩厲之氣,周遭已然碎竹遍地。
不過說是切磋,其實更像是喂招。
兩人交手已過百招,任以誠竟無一招重複。
從自身所學的、、、,再到以往與人交手所見識到的各種劍招。
包括師妃暄的,祝玉妍的,易天行的和,乃至無名的和,可謂全無半點兒藏私。
片刻後。
劍停,風止,葉落!
一招招一式式的劍法,在步驚雲的腦海中不斷浮現流轉,令他深感大開眼界。
“多謝。”
“隻是一些劍招而已,之前若非得你們之益,我也不會功力大進,大家禮尚往來罷了,不必客氣。”
任以誠翻手一揚,絕世好劍頓時化作星點消失,一邊說著,一邊邁步向院門走去。
相隔不遠,聶風的聲音傳了出來。
“功力精進乃是任兄的機緣所致,你幫我和雲師兄恢複功力卻是天大的恩情,兩者怎可一概而論。”
任以誠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道:“那你就當我樂於助人好了,我素來堅信好人會有好報。”
進得院中。
三人圍坐在石桌前,再度將酒壺拿了出來,武功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少睡一會兒也無甚大礙。
任以誠放下酒杯,隨口問道:“怎麼樣,悟出些什麼沒有?”
聶風搖頭道:“豬皇前輩的創刀確實精妙無比,獨辟蹊徑,但想要自創一門武學也著實不易。
我雖然想到了一點兒頭緒,可卻又有種摸不著,理不清的感覺,似乎差了些什麼關鍵的東西沒想通。”
步驚雲思索道:“我也有這種感覺,豬皇前輩的創刀心訣就像是一個框架,讓那些劍招在我的腦海裡形成了輪廓,可卻又無法真正融會貫通,變成屬於我的劍法。”
聶風聞言,連連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
任以誠皺了皺眉,訝異道:“竟有如此古怪之事,這可真是有趣兒了。”
他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讓我們從頭來複盤一下,首先,創刀的精髓是什麼?”
聶風道:“依照豬皇前輩之言,便是結合自身所學所見所聞,然後創造出屬於自己風格的武功。”
“你們既然已有想法,這說明問題不是出在前半部分上……誒,我好像有點兒明白了,風格!你們清楚自己的風格到底是什麼嗎?”
任以誠疑惑間猛地打了個響指,恍然大悟的看向了兩人。
“風格?”
聶風和步驚雲的腦海中頓時一陣晴天霹靂,隨即便陷入沉思。
兩人回想從前一身所學,皆是由雄霸所傳武功而始。
“難道答案就在風神腿和排雲掌中麼?”聶風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