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道無涯。
有刀客曾獨辟蹊徑,在自身刀法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後,練成了無形而有色的奇特刀氣!
這種刀氣共分四層,第一層――紅鐵,第二層――青銅,第三層――銀藍,第四層――黃金。
皇影便已臻至此道的最高層次,他身上所發出的刀氣,正是黃金刀氣。
配合他所擁有的神兵驚寂寶刀,已是打遍東瀛無敵手的第一刀客。
黃金刀氣源源勃發,沛然不絕,似是在對後園的兩人發出戰書。
須臾間。
店中眾人已快要壓製不住自己的兵刃,神情俱都變得驚駭交加。
就在這時。
一股浩瀚廣博,仿佛能包容萬物的雄渾劍勢,自中華閣後方席卷而來。
黃金刀氣頓時被壓製了下去。
眾人的兵刃也終於恢複平靜,不由得鬆了口氣。
皇影目光一凝,赫見眼前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人,他竟是毫無所覺,儼如鬼魅一般。
“閣下想比武直說便是,何必如此大動乾戈,裝修是要花錢的。”任以誠看著被刀氣衝破的屋頂,言語之間不禁有些無奈。
皇影仿佛沒聽見,自顧自道:“天劍如淵!小小年紀竟已達到如此境界,看你的模樣應該是任以誠,無名呢?”
“前輩隱居已久,無意妄動刀兵,你想打,我陪你。”任以誠打量著皇影,目光最後落在了他背後的刀柄上。
驚寂寶刀,就算隔著刀鞘,也能感受到其中蘊含著淩厲的凶氣。
四大凶兵並列於世,卻又各有不同。
絕世好劍的凶,源自於一種令人心寒,似永世不可磨滅的孤寂。
已經鑄成爭鋒的敗亡之劍,是動輒傷人性命的邪煞之氣。
天罪則是如猛獸般嗜血的凶惡。
而驚寂,卻是一種睥睨天下的高傲,除非有著舍棄一切的決心,否則休想駕馭它。
任以誠依稀記得,為了驚寂,皇影舍棄了自己妻女。
為了勸皇影放棄驚寂,他的女兒跪在他麵前,直至生生餓死,他的妻子因而心灰意冷,憤而撲向驚寂,自絕而亡。
“到底是年輕人,痛快!我們出去打。”皇影朗聲大笑,轉身出了店門。
任以誠緩步跟上。
兩人來到街上,隔著數丈距離,相視而立。
店裡的客人見狀,紛紛湊到了窗邊。
他們的武功未必能在武林中排的上號,但不乏有見識的人,已經看出皇影乃非凡之輩。
任以誠更是在十年前便威震武林。
兩人之間,必定是一場千載難逢的曠世之戰。
任以誠悠悠道:“你是武者,為戰而戰,但我卻有另有目的,想打可以,如果你輸了,要幫我做一件事。”
皇影冷聲道:“哼!等你打贏我再說吧,亮出你的刀。”
任以誠並未取出爭鋒,隻是淡淡道:“刀在心中。”
皇影怒斥道:“屁話!一個真正的刀客,隻要一日仍握著他的刀,便能切實感應到刀與他的生命融為一體,生死與共。
而這,就是人刀呼應所產生的戰意,能可戰勝一切,絕非什麼狗屁無刀勝有刀的化境可以比擬。”
任以誠不置可否笑了笑,沒有說話,唯有眼神忽然變得淩厲,整個人氣勢陡變。
天劍之勢,比起方才又多添了七分霸氣,化為無倫刀意衝天而起。
眾人不由為之震駭。
忽然間。
鏘然之聲,接連響起。
店中武林人士的佩刀,齊齊脫鞘飛出,插在任以誠周圍的地麵上,將他拱衛起來。
刀身微微彎曲,不住輕吟,像是在對他行朝拜之禮。
旋即,這些各式長刀自發刀氣,矛頭直指皇影。
見此情形,眾人無不瞠目結舌,震撼莫名。
“這……這是?”老張亦感詫異,更覺這一幕似曾相識。
“天刀!”
無名的聲音毫無征兆的響起,站在老張身旁,目光深深地看著任以誠的方向。
武學之道,修煉到一定境界後,便是殊途同歸。
任以誠成就天劍。
悟出其中的精髓在於“天”字的浩如煙海,至高至遠,而非是“劍”字。
一理通則百理明!
況且,任以誠最開始本就是用刀的。
“人刀呼應也好,無刀勝有刀也罷,兩者各有所長,而我隻是不再執著於刀,想要我出刀,就看你的本事如何了。”
“混賬,好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