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這幾天很是春風得意了一番。
盤星教不僅發布了任務:殺死星漿體天內理子並帶回屍體, 還大方的先打了三千萬定金——這意思就是不管他有沒有成功都能白嫖三千萬了,如果伏黑甚爾更心黑一點,甚至可以三千萬到手就走人不乾了。
不過做人還是要有夢想的, 盤星教這麼大方, 定金都有不少, 那任務完成後肯定還有更多錢。
在得知了由六眼與咒靈操使護送星漿體這一消息後,伏黑甚爾沒把握正麵和六眼的小鬼對上——倒不是說一定就打不贏,他手上還有一個能強製解除發動中的術式的特級咒具天逆鉾在, 真一換一還不一定能確定鹿死誰手,畢竟六眼這時候全天候的保持無下限術式還很勉強。但是沒這個必要,盤星教要的又不是五條悟的命。
在星漿體同化前殺死她,這個任務時間可太充裕了, 充裕到他甚至可以先在暗.網上發出關於星漿體的懸賞, 讓這些炮灰先去消耗一下兩個人的精力。況且發布懸賞需要的三千萬最後還能拿回來,簡直血賺。
伏黑甚爾的算盤打得啪啪響,他都計劃好了,他身為世間罕見的咒力為零的天與咒縛, 進入高專是不會因為出現陌生咒力而觸發警報的。
反而是六眼與咒靈操使,這兩個人全程護送星漿體將近三天的時間,又因為麵臨Q、盤星教、零散的詛咒師三重威脅,即使有所休息, 精氣神也不可能是滿狀態的,伏黑甚爾卻會酒足飯飽養精蓄銳以逸待勞。
而等他們到高專時,一定會因為高專內風平浪靜而放下警惕,到時候他先廢掉最棘手的五條悟, 剩下的還不是手到擒……來……
直到現在。直到一分鐘前, 他都是這麼認為的——盤星教的尾款不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嗎?
伏黑甚爾聽見自己冷靜地詢問:“怎麼回事?”
到手的鴨子怎麼可以就這麼飛了!這要是不搞清楚事情經過, 伏黑甚爾這一周都睡不好覺。
孔時雨用著略帶困惑與苦惱的語氣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倒是盤星教的人和我說,他們換了個教主了,現在開始改信其他神明了。”
他接著說道:“聽說今早有人遙遙看見有一條咒靈飛到盤星教上方,隨後降下了帳,隱隱約約看見是一位白發三位黑發的人影。”
伏黑甚爾饒有興致的挑眉:“白發?”
白發可不是什麼常見的發色,他認識的也就寥寥幾人擁有,其中最著名的就是——
孔時雨說道:“不排除是五條悟的可能性,不過這不像是他的風格。帳褪去後,盤星教大部分地盤都像是被什麼轟炸過一樣,在我的人去接觸後,”作為黑市的頂尖中介,他當然也是有自己的手下來幫忙處理雜物、收集情報的,“盤星教的教眾齊齊說已經換了教主,並且對於自己自私自利不想天元大人進化而對星漿體下毒手這一事表示深刻的慚愧。”
“教眾們紛紛說自己應該有所表示。”
伏黑甚爾:“所以?”
電話那頭的孔時雨想到屬下對自己說的話,心情就倍感複雜:“所以他們決定取消這次任務,懲罰自己去南極,每人挖滿一噸石油再回來,並且對於耽誤了你的時間的歉意,還打了一千萬作為尾款。”
這種操作無可厚非,甚至換個人來說還是賺了的,畢竟定金之所以是定金,就是意味著在雇主取消任務時給接任務的一點保底,若不是伏黑甚爾這一次很有信心能拿下,孔時雨捫心自問,覺得這群人的操作沒啥毛病。
但是接任務的是術士殺手,任務完成率無限接近百分百的人類肉.體.最強者——伏黑甚爾。這對於他來說反而是之前的努力都打水漂了,尾款驟減啊!
伏黑甚爾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不可置信的說道:“去南極挖石油?六眼的小鬼終於瘋了嗎?”
孔時雨也:“?你這麼確定是五條悟?”
伏黑甚爾嗤笑意識,作為前禦三家——禪院中的一員,他曾經因為不僅不是術士,甚至還沒有咒力的緣故,在年幼的時候挨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惡毒的霸.淩,於是他一有能力了就逃似的離開禪院家,後麵還入贅了伏黑家,特意改姓與過去斷開聯係。
但到底是出身禦三家之一,有些外人不大了解的(六眼的術式有哪些),但是因為經曆存在的時間同樣漫長——禪院家甚至還有一任十影法術士與六眼同歸於儘過——禦三家中都會有不少關於其他家家傳術式的記錄,不外乎能力運用、弱點所在之類的。
伏黑甚爾可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角色,他的智力同樣出眾,策劃的計謀不可謂不狠辣,無論是特級咒具天逆鉾還是那些其他的炮灰術士,都是他精心為五條悟準備的。
也正是因此,他對於無下限術式再了解不過了,因為術式發動條件複雜,沒有六眼的輔助,貿然發動隻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一屆的六眼,應該是還沒有進化到完全體才對的啊?
這麼思忖著,卻又有大概率的把握是五條悟出手,畢竟除了在接任務因此與星漿體有所交集以外,他不認為還有其他路過的好心人會為星漿體而出氣。
隻不過,這種釜底抽薪的舉動……六眼的小鬼不像是這種聰明人啊……
他思考著,把手上的賭馬劵扔掉,大長腿一邁。機器裁的四四方方,上麵的字跡清晰可見的小紙張順著微風飄啊飄的,最後輕飄飄地落到地麵上,被他落在身後。
聽見他不加掩飾的腳步聲,孔時雨不由好奇地問道:“你要去做什麼?”
伏黑甚爾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去盤星教轉一轉。”
順便去看看從他嘴裡咬下一塊肉的家夥。
孔時雨:“?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