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脖子斷口處流出的血將附近的地磚不斷染紅,大量的鮮血順著她的斷口處向下流過
,完美融入了她穿在身上的鮮豔紅裙。
頭顱在馬路上滾啊滾,女人的身體就在後麵吃力地追著。
一旁的路燈將這一幕十分清晰地記錄了下來。
出租車向前行駛而出,祝靈到最後也沒看見女人有沒有把自己的頭顱撿回去。
女孩坐在旁邊捂住了嘴,顯然她也發現了剛才駭人的一幕。
第二次看到NPC的斷頭模樣,女孩的表現已經比看到大巴車司機讓祝靈幫忙時的炸裂畫麵好了很多,但她還是沒忍住一陣後怕。
“她做她的事情,和你又沒關係。”
“?_[(”
祝靈的聲音很勾人,他說著擺爛的話,甚至都不能稱得上是安慰,但卻讓女孩的心情緩緩平複了下來。
——那個NPC的動作看起來再可怕,但她也隻是在路邊做自己的事情,對玩家沒有展露出任何的攻擊性。
這樣的NPC看著恐怖,但本質上沒有任何威脅,根本就不需要害怕。
祝靈很少會把話掰開了說,但他說出來的寥寥幾句話卻讓女孩聽明白了其間的意思。
直播間裡的觀眾也覺得祝靈說得很有道理。
[不開玩笑我被00安慰到了]
[此時一個如雄鷹一般的女人心軟了]
[0寶怎麼突然溫柔了]
女孩心裡對祝靈不自覺地有了幾分好感。
無關乎情愛,這是一種非常純粹的、在冷漠環境中難得感受到幫助的好感。
小鎮不大,很快司機就帶著祝靈二人抵達賓館了。
山武鎮上唯一的一個賓館和殯儀館剛好坐落於鎮上南北兩個最遠的地方。
祝靈剛關上車門,司機就一腳油門跑走了,他急切地模樣似乎是在逃避什麼。
鎮上的賓館存在很久了,裝修風格還是二三十年前流行的款式。
這是一棟三層小樓,小樓整體都貼著白色的瓷磚,瓷磚上沾染了各種長年累月的汙漬,顯得更是破舊。
賓館內亮度不夠的白光透過玻璃門傳到外麵,又破又臟的小賓館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裝飾,就已經展露出一股讓人不適的違和感。
祝靈推開玻璃門,率先走進了賓館大廳。
街上除了微黃的路燈什麼都沒有,女孩緊隨其後,一點也不敢掉隊。
兩人走進賓館後,沒有在前台處看到任何人。
女孩下意識把詢問的目光看向祝靈。
祝靈從前台處拿了一張名片後就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賓館雖然從外麵看起來又臟又破,但屋內卻很乾淨,隻是十分破舊而已。
祝靈坐得皮質沙發就很乾淨。
看得出賓館的老板是一個很講究的人,隻是可能苦於沒錢,一直沒法對賓館進行重新裝修。
祝靈坐下後,下意識就開始了對賓館老板的測寫。
賓館內部被收拾得很整齊,前台後麵的牆上還掛著手寫的各種房屋價位,字體娟秀、排布整齊。
這種性格的賓館老板,在知道了今天有客人的情況下不像是會遲到的樣子。
祝靈心裡有了一個猜測。
緊跟著他在一旁坐下的女孩也瑟縮了幾下。
她莫名感到一陣害怕,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感覺——每一次針對她的危險來臨時,女孩都會有這種害怕的感受!
女孩臉色一變,她對祝靈慌亂地說:“離開這裡,我們必須馬上走!”
女孩背對著玻璃門,誰知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大門就被推開了。
“走?”一道女人的聲音從玻璃門處響起:“你這是想去哪啊小姑娘。”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瞬間就飄了進來。
女孩一轉身就定在了原地。
進來的不是彆人,正是他們在路上看到的紅裙女人!
女人的頭歪歪扭扭地被安在脖子上,一看就是費了好一番勁才重新安裝上去,一安好她就忙不及地回到了賓館。
女人一雙胳膊和兩條腿上還有乾了的血痕,沒有安好的頭顱讓她在看向玩家時雙眼看著有些斜視。
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名片上的於惜花。
“於姨,我們來辦理入住了。”
祝靈直接把於惜花對女孩的問題搪塞了過去。
於惜花一聽入住的事情,也不糾結其他的事情了,她趕忙走進前台開始給祝靈二人辦理入住。
於惜花的腦袋沒裝好,她寫得字有些扭曲,動作幅度稍微大了一點還有汩汩鮮血從脖子處不斷冒出來。
祝靈登記完了信息後就拿到了一張沾了大半血跡的房卡。
女孩雖然害怕,但也哆嗦著登記完了信息,隻是她拿到的房卡上沾染了更多的血跡,一張房卡除了最邊緣的一點地方,其他都泡在了血裡。
他們的房間都在三樓。
女孩的房間正好在祝靈隔壁,兩人回屋整理了一番後,祝靈就去敲響了女孩的房門。
發現是祝靈後女孩才小心翼翼地開門。
祝靈卻說:“可以把你的外套脫下來借給我用一下嗎?”
有點禮貌但不多。
女孩聽到這個變態要求人都懵了。
難道他也是那種……
祝靈才發現自己的表述有誤。
他說:“在殯儀館的時候你看到了那些腳印和之後發生的一切對吧。”
“我想做個測試。”
正因如此,他才在一開始就像李兆要走了這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