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次已經不是村民們在後山上的第一次開墾行動了,這些小人的上山路也還是注定了不順。
水鬼散去,殯儀館的四周這會又開始掀起狂風。
伴隨著窗外的異動,祝靈就知道山上的這幾個小人出事了。
山上植被茂密,祝靈很難看清楚在各種植物間艱難穿行的小人們。
自從窗外開始刮風,祝靈就隱約看到連半山腰都還沒爬上去的小人們相繼摔倒,它們驚恐地在地上爬行著,久久都不能站起來。
不對,祝靈隔著重重樹影繼續觀察。
它們之所以不能站起來,是因為它們的雙腳都和地上的什麼東西粘連到了一起,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法擺脫這個束縛,隻能在恐懼下憑著本能的求生欲妄圖爬下後山。
每一次的掙紮卻又讓它們更加痛苦,最終幾個小人都不約而同地扭曲著抱成一團,雖然它們還活著,但卻連動都不敢動。
和之前的冒險一樣,現實世界裡同步出現了異狀。
小人們的體型實在太小了,隔著這麼多的植物,能夠觀察到的視野也完全不如之前的河岸。
祝靈始終看不清到底是什麼鬼怪襲擊了它們。
既然麻將桌上什麼都看不清,祝靈轉變思路,將注意力放到了殯儀館的窗外。
反正殯儀館外會出現同樣的怪物。
渾身插滿刀片的鬼魂在屋外遊蕩,每個插入刀片的地方都有血痕流出來,一個個都成了血人模樣,黏膩鮮豔的紅色裝飾著每一隻來臨的鬼魂。
它們和之前的水鬼不同,不僅出現的數量不多,它們也沒有像眾多水鬼那樣待在窗邊,拚命往屋內擠壓,反而各個動作遲緩,冷淡的態度似乎表明了它們會出現在殯儀館外就隻是一個任務罷了。
鬼魂不貼上來,祝靈就自己湊上去。
他靠近窗邊,從屋內望去,總算知道了這些鬼魂態度冷淡的原因。
祝靈貼近了才看到它們的全貌。
和水鬼不一樣,這些鬼魂從頭到腳都插滿了密集的刀片,無論碰到什麼都會讓它們身上的刀片插得更深,產生加倍的痛苦。
哪怕刀片可以更好地撞破玻璃,讓它們進入殯儀館,但也沒有一個鬼魂敢進行這樣痛苦的嘗試。
它們的行動受到束縛,除了刀片的原因外,還有另一個原因。
所有被刀片折磨的鬼魂腳踝上都被一種黑色的物質禁錮著,這些黑色物資是祝靈見過很多次的類似影子存在的怪物。
黑線不僅圈住了它們的腳踝,還延長著將所有的鬼魂束縛在大地上——筆直的細線牽引著鬼魂和地麵的兩端,讓所有的鬼魂都無法離開,永遠經曆著刀片的折磨。
祝靈在這些鬼魂中還看到了熟悉的麵孔。
王一尚滿臉痛苦地混跡在鬼魂中,他的身上也插滿了刀片。
王一尚雙眼癡呆麻木,他混跡在鬼混中和其他的NPC沒有任何區彆,誰也看不出來他曾經也是一個鮮活的玩家。
根本就沒有什麼徐方說的解脫和救贖。
祝靈知道了麻將桌上小人們的遭遇。
腳下的束縛是它們突變的影子在作祟,每一次的反抗都會經曆刀片的折磨,數不清的刀片插進肉裡,無論怎麼用力都會攪爛皮膚裡的血肉,這樣的折磨比成為水鬼的替死鬼更慘。
不斷有慘叫聲從麻將桌上傳來,一直等到於哉全出完牌,山上的幾個小人才堪堪咽氣,化為五道黑煙消散在空中。
窗外的鬼魂們頃刻間全部都消失了,溜得比誰都快。
好在這次的冒險沒有對窗戶造成破壞。
於惜年搶先一步讓自己手上的麻將成為了在第二個冒險地死去的小人,進入到第二批鬼魂中“擴建勢力”
。
還有一點也不容忽視——於惜年剛才在出牌時可不是平白地等待在那裡浪費時間,和兩張麻將一起上山的其他三個村民,很有可能也已經自動轉化為了於惜年的勢力。
祝靈如果要和於惜年搶奪後山上的這些鬼魂,要麼等到下一批上山的村民,要麼就必須拿出五張麻將。
雖然於哉全剛剛出牌補充了村子裡的人口,但是山上失蹤了三個村民的事情早就已經傳遍了山武村,短期內不可能還會有其他的村民上山了。
祝靈想要和於惜年爭現在這個冒險地點,就必須打出五張麻將確保自己的小人在死後也能擁有和於惜年一派的小人們的抗衡能力。
可是窗外出現的鬼魂數量實在不算多。
祝靈沒有必要把麻將浪費在這個冒險地點上。
他才不要被於惜年牽著鼻子走。
他和河裡的水鬼們關係都那麼熟了,好不容易刷出來的勢力怎麼會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祝靈手裡的麻將多,他豪橫地打出五張麻將,繼續讓自己的小人們在村外的另一片河岸荒地上開墾起來。
水鬼們果然沒有任何阻攔,甚至還有幾個替死鬼暗搓搓地幫忙,讓這些小人完成自己之前一直沒能做到的事情。
這次的冒險效率出奇地高,於哉文還沒出牌,祝靈又完成冒險,成功地開墾完了一塊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