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玩家以外,沒有一個學生對實驗課老師的教學內容提出疑問。
隨著一句“實驗開始”,實驗室裡瞬間彌漫出一層層厚重的血腥味道。
學生們全都爭先恐後地拿起各自實驗台上的鋒利刀具,低頭在自己身上比劃兩下後毫不猶豫地拿刀捅入體內。
他們還無法向實驗課老師那樣精準而完美地割出自己的內臟,實驗室裡各個地方都撒滿了血液。
耳邊是學生們此起彼伏的痛苦□□——他們也會感到疼痛但還是會忍住一切痛苦努力實現老師定下的目標。
這樣的情況比起無知無覺地樣子更加讓人毛骨悚然,處處都提醒著玩家們這些學生在其他方麵十分“正常”,隻有在做實驗這件事上顯得分外的詭異。
在各種聲音和氣味的加持中,玩家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沒有人願意像這些學生一樣做出這種自殘般的動作,但是實驗師老師始終站在講台上,用一雙森冷的眼眸不斷打量著遲遲未動的玩家們,玩家格格不入的模樣已經引起了他的注意。
學生們顫抖著站在自己的實驗台前,動作麻利的幾個學生已經伸手在自己體內不斷動作,找到了腎臟的位置,對傷口裡流出的其他臟器碎片一點也不在意,光是看著他們的樣子就讓人產生一陣幻痛。
玩家們必須要行動了。
站在尤宿旁邊的同學手腳笨拙,在肚子上方開的口子硬是被他扯出一截長長的腸子,直接甩到了尤宿的實驗台上。
疼得齜牙咧嘴的學生一邊掏著自己的身體,一邊不好意思地用另一隻手扒拉著自己的腸子給尤宿道歉。
這一幕看得實在太掉san值,直播間的觀眾們聽到NPC的道歉都忍不住難受得起雞皮疙瘩。
尤宿眼珠一轉,拿起同桌熱乎乎的腸子就接受了道歉,他在一瞬間就學會了幫助同學,伸手把四散的腸子收好,幫著這位學生把他的腸子塞回了傷口中。
這位學生十分感謝,但又十分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同學你還不開始實驗?”
“再不開始,就要……來不及了。”
課堂時間快要過半,他好心地提醒尤宿千萬不要被留堂。
尤宿從這位同學的傷口處收回了手,大半隻手掌都沾上了血跡,他笑著回答了同學的好意:“剛剛在清理實驗思路,現在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做。”
“我馬上就開始做實驗。”
同時,尤宿在腦中聯係諸星文——
“這些學生的身體摸起來更像是一種奇怪的紙質感。”
無論看起來再生動的皮肉骨血,在親手觸碰上去的時候,尤宿都能察覺到破綻。
沒有完美的偽裝皮套,無論是豐都大學的名字還是學校裡教授的課程,都沒有對玩家做出任何遮掩。
這裡各個地方都透露出一股人間地獄的感覺,就連教授的東西都如此“專業對口”。
尤宿摸清楚了學生的本質後
,接下來的一切都不成問題。
諸星文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遝紙張,他假裝彎腰撿東西,再起身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兩個栩栩如生的紙紮小人,兩個小人高約十厘米,一個是他自己的模樣,另一個則有著尤宿的樣貌。
最擅長玩紙的玩家,非諸星文莫屬。
諸星文轉身將沒有點睛的娃娃遞給身後的尤宿。
尤宿接過娃娃,就果斷地戳破自己的指尖,用自己的指尖血在紙人的臉上點了兩筆,當做紙人的眼睛。
一瞬間,本來就生動的紙人立刻就變得不一樣,它的身上有了更多的生氣,完全就是一個縮小的尤宿。
尤宿拿起桌上的手術刀,迅速在紙人的胸膛下方劃下一個小小的豁口,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從豁口出開始滲出點點鮮紅色的血液。
尤宿立刻用手術刀小心地抬起豁口,就用兩根手指細心地探入豁口,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小紙片,拿出來正是一個有著腎臟輪廓的紙片。
緊接著,尤宿就學起了實驗課老師的操作,拿過早就準備在一旁的神秘藥劑,又將小紙人恢複如初,成功完成了一個完全挑不出錯的實驗。
諸星文和尤宿的做法相同,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做完的實驗。
實驗課老師隨時注意著學生們的動靜,看到有同學完成實驗後,他臉色放緩,看著尤宿和諸星文的角落,意有所圖地說:“提前完成實驗的同學可以先讓我檢查。”
“檢查好了之後你們就可以提前下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老師的話音剛落,諸星文就立刻舉手:“老師,我們的實驗做完了。”
一句話引得所有的玩家和學生側目,他們的眼裡都閃過了不小的驚訝。
實驗課老師滿意地走了過來,他仔細檢查了諸星文和尤宿的紙人後,給兩人打出了近乎滿分的課堂分後,就告知他們可以提前離開了。
雖然沒有得到多少誇讚,但是不難看出他十分滿意尤宿和諸星文的實驗結果。
這也給了其他玩家不小的啟示,他們紛紛開始了自己的實驗。
今天的課程就算是結束了。
一直到晚上的自習結束,都沒有再發生什麼意外。
隻是在來上晚自習的時候,一隻公會小隊裡的所有玩家臉色都十分難堪,一種疲憊席卷了他們全身,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