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藏北探秘(15)(2 / 2)

衛洵激活了丁導的異化,就掌控了他的全部,要死則死,讓生才能生,丁一的一切全都向衛洵敞開,完全沒有半點隱私。

包括他從屠夫聯盟那裡接到的任務,屠夫聯盟給他的,能屏蔽直播的道具。

【名稱:老電視機】

【品質:特殊】

【作用:讓您的直播間像信號不佳的老電視機一樣,充滿了雪花!】

【備注:低價回收舊冰箱,舊電視,舊空調——嗚嗚,老電視機已經站起來了,舊冰箱和舊空調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

‘他讓我在適當的時候屏蔽直播間,然後尋找一樣東西’

丁狗與衛洵用意識對話,語氣中充滿了惶恐畏懼:‘那是具水晶化的屍體,據說供奉在在象雄遺址深處的小魏摩隆仁裡’

象雄遺址深處的小魏摩隆仁?不就是衛洵在人皮地圖上看到的,賽康神殿下的那九個卍字符處嗎。鎮壓惡魔的人皮唐卡也在那裡吧。

‘誰讓你來的,把一切都告訴我。’

衛洵不容反抗,現在的丁狗也完全無法反抗。不知道他後沒後悔,雖然保住了命,但命卻不在自己的手裡。他現在甚至連死亡都無法自由決定。

但衛洵並不信任丁一。

他的屈服源於恐懼與強大,而並非忠誠。如果有強者要奪走小金或蛆大,它們會在被奪走的瞬間死亡。因為它們已經算是衛洵的附屬。

但丁一不是,衛洵不清楚這是不是因為他是導遊,所以才有特殊性。但衛洵隱約明白,如果有比他更強大的存在要奪走丁一的掌控權,那丁一就會被真的奪走,甚至可能被反控過來,襲殺衛洵。

比如那個屠夫聯盟的,給丁一下命令的大導遊。

被奪走的丁一,同樣也無法違抗對方,就會泄露衛洵的秘密。

衛洵從來不覺得自己強無敵,從某種程度上他異常謹慎。

所以他不會讓丁一活過這場旅程,隻不過在他死之前,要榨乾全部價值,好好利用罷了。

丁一未嘗不知道,但他現在隻是衛洵的狗而已,隻能完全聽從衛洵的話,屏蔽直播也好,‘親近人類’‘跟來駐地’也好,丁一無從選擇,他太弱了,就算被衛洵激活了異化,他看起來也像隻真正的,瘦骨嶙峋的狗崽子,四肢沒有骨白色的魔火。

但最讓丁一無法忍受的是,他無法違抗魔犬的特性,一看衛洵就想搖尾巴!

他可是個抖·S啊,怎麼能去做狗呢!

汪汪!

“等鷹笛傳人來了,問清探尋的方向,就可以去下遺跡了。”

秦欣榮道:“咱們總共四個景點,象雄遺址,小林寺,色林錯和羌塘自然保護區,但看行程簡介上,隻有涉及到前三個景點的話。”

坐在秦欣榮旁邊的許子石用糌粑抹乾淨最後點湯水,吃的飯盒跟洗過一般乾淨。高原缺水,他們得省著用。洗碗這種事想想罷了,基本不可能。

“也就是說,重要的景點任務在前三個,最後的羌塘自然保護區很可能是旅社最後接我們的地方。”

許子石道,他是個少言寡語的憨厚男人,但這種憨厚和鬱和安不同,他的眼裡有商人般的精明:

“象雄王國的都城穹窿銀城的真正遺跡是否在雪山聖湖畔?

苯教高僧曾修行密宗的小林寺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以鷹嘴沾血書寫的雍仲苯教經文原本,是否真消失於鬼湖之中?”

“這是旅程簡介裡的三句話,給我們指明了大方向,也就是‘探秘’的目標。”

殷白桃試探道:“也就是說在象雄遺址這個第一景點,我們要去探秘它到底是不是穹窿銀城?”

“但穹窿銀城遺址在阿裡卡爾東山的山頂啊。”

徐陽搖頭,提出質疑:“窮宗山上的遺址雖然也是象雄王國都城遺址,那也不可能是穹窿銀城,隻可能是中象雄的都城當惹窮宗。”

“謔,小兄弟懂得好多。”

許子石笑眯眯的,不吝嗇誇讚:“沒錯,你說的對,但——這又怎麼證明呢?”

翡樂至不理解:“這,這是窮宗山吧,它上麵的遺址都城不該是當惹窮宗嗎,而且阿裡那邊,嘶——”

“也就是說,我們要探秘到遺跡,證明這裡是‘當惹窮宗’,不是穹窿銀城。”

徐陽聰明,反應很快,明白了旅程重點。旅社要看的是證據,是探秘,就算百度百科,各種資料上寫明了,這窮宗山上的遺址是中象雄的都城當惹窮宗,他們也得在這片遺跡裡找到證明的證據來。

好比大家都知道一加一等於二,但旅社就是要讓旅客們找出證據,來證明一加一等於二一樣。

畢竟窮宗山經曆過多次地震,象雄遺址被破壞的嚴重,正常人在這裡發現不了遺跡,隻有他們來自驚悚旅社的旅客可以。

“不隻是這樣。”

主動開始收拾鍋碗的高瘦男人搖頭,他名叫於承福,卻著實看不出太多福氣。男人半張臉毀容,看起來滲人的很。那處新長出的皮膚是灰粉色的,仿佛爬行動物的皮膜,讓人看的不舒服。

但於承福語氣卻是與相貌不同的溫和,條理清晰,像是學校老師講解習題:

“要把旅程簡介當做閱讀理解來看,旅社給我們的閱讀材料是‘象雄王國的都城穹窿銀城的真正遺跡是否在雪山聖湖畔?’,題目就有可能圍繞著這幾點來展開。”

“第一,象雄王國的都城是否是穹窿銀城?”

“第二,穹窿銀城的真正遺跡是否在雪山聖湖畔?”

“第三,這裡是不是象雄王國都城的真正遺跡。”

“第四,就是原話‘象雄王國的都城穹窿銀城的真正遺跡是否在雪山聖湖畔?’”

看翡樂至有點被繞暈了的感覺,於承福笑了笑:“咱們這隻是困難級的旅程,第一個

景點,所以很大可能範圍較大,是任意證實一點就好,正反都行。而第一點在這裡無法證明,所以很大可能是二三四。”

也就是說範圍很廣,無論是旅客們探秘到某個壁畫,證明了這裡是象雄王國都城的真正遺址,還是發現了古時候的典籍,證明這裡是當惹窮宗,不是穹窿銀城,也能算完成任務,總的來說很寬鬆。

“而每處遺跡不會隻有一樣物品。”

秦欣榮補充道,笑的有點賊:“所以大家發現一處遺跡入口後,先不要進去,告訴衛隊後一起探索。”

旅社判定某個旅客完成探索任務,是看他在探索中的貢獻。假如大家同時進入一處遺跡,發現了骨器,鐵器,壁畫等諸多物品,完全可以每人分一個來交任務。

但如果是某些旅客探索完全的遺跡,其他人再下去,就不算數了。

“還是有衛隊好,真得勁,要放過去黑心導遊肯定不會讓咱們這麼簡單完成任務,而且旅隊裡還得勾心鬥角,分門論派,煩死人。”

季鴻彩直白道,很高興的樣子。的確,如果丁一還在,旅隊就不可能在他麵前做出和諧團結的樣子。隊裡起碼分了四個派係,互相提防都來不及,彆說共享遺跡了。

許子石精明道:“幸運的話我們發現一個遺跡,今天先完成了基本任務指標。明後就有兩天空閒時間,如果還有誰想繼續探索遺跡,得更多獎勵積分的話也都隨意。”

也就是說先有了基本盤,無論如何都算是完成任務了,然後誰要還想再追求更多機遇,得到更多積分,就自由行動。這樣一來對哪邊都輕鬆,大家一起行動,各有稱號,安全係數也高,這樣也是最安全的做法。

有人想追逐更多的獎勵,變得更強,有人完成旅程就算成功,追求不同,也不必都強求。

其實老手旅客們主動提出這建議,也是為了衛洵。衛洵為他們安全,不去下遺跡,坐鎮中央,他們也投桃報李——要說旅隊裡誰最有實力,又有興趣探尋諸多遺跡,那絕對是衛洵。

今天下午旅客們探索出的疑似遺跡點,都會向衛洵彙報,其中老手旅客們都心裡有數,這絕大部分是送給衛洵的,也是感謝他的付出。

而等旅客們基礎任務目標完成,明後天自由行動,衛洵也就不必一定坐守正中了。

他們吃完後簡單分工,暫時打亂了分組,三人一組分了三組,都是老帶新,兩組去外麵巡邏,確定周圍沒有野生動物等危險,一組負責後勤,整理物品,統籌信息。三組輪換著,趁鷹笛傳人到來,下遺跡前輪番休息。

當然,這一切都不用衛洵擔心的事,衛大隊長算是自由位,想乾什麼都可以。

像現在衛洵就獨自到了山口,等待鷹笛傳人到來。丁狗被他命令呆在駐地,小金也留在了那邊。和衛洵在一起的唯有雪豹。天陰沉沉的,到中午天也沒放晴。沒了太陽,高原的秋格外陰冷,山口風大的很,幾乎能把人吹動。

但衛洵享受這大風,他站在高峻陡峭的山岩上,雙眼微閉,任由狂風吹亂他的黑發。額角那縷白色的發絲已不知不覺向外擴散,如一撮初雪落到了他的鬢角。

人在惡劣的自然下顯得格外渺小,但正是這種渺小,在挑戰自然,對抗自然,深入無人區時,才更令人觸動。

雪豹臥在衛洵身邊,慵懶舔著毛,大風吹得它眯起眼睛,一人一豹此刻的表情十分相似。在這高曠的蒼穹下,浩渺天地間,遠離人群,荒涼寂靜的土石高山上,他們享受孤獨,也享受這種無言的,彼此的陪伴。

仿佛他們天生就屬於這裡一樣。

直到鷹笛傳人的身影出現在山路上,衛洵睜開眼,跳下山岩。而雪豹的身影已消失無蹤,不知藏到了哪裡。

“甘旦白居,我見過阿瑪拉了。”

衛洵開門見山:“她說不會再阻止你上山,說人都有自己的命。”

鷹笛傳人似是笑了下,但他的臉像是被高原的風吹得僵硬,一直都是板著的,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唇也如刀刻,那點笑容更像錯覺。

“多謝你了,衛洵。”

鷹笛傳人搖了搖頭:“但是你不該欺騙你誠實的朋友。”

“這是阿瑪拉的原話。”

衛洵皺眉道,對自己隱藏了‘人皮活過來’‘惡魔附身人皮唐卡’這些的事,衛洵坦坦蕩蕩——鷹笛傳人當時又沒有讓他問這些,這全都是他靠自己魅力問到的線索嘛。憑什麼要告訴鷹笛傳人?

反正阿瑪拉對鷹笛傳人說的也就是‘各人有各人的命’這句話了,衛洵異常坦然:“甘旦白居,你倒是說說,我怎麼騙你了?”

“不,我不是說這件事。”

鷹笛傳人道,略帶指責不滿道:“你怎麼能欺騙我,說最厲害的是那個導遊丁一呢!”

衛洵:?

“明明他是個沒用的,被惡魔詛咒的,不潔的,為龍神不喜的人,與你比起來差得遠了,怎麼會是最厲害的。”

鷹笛傳人擲地有聲,臉色陰沉:“他還跟在你們旅隊嗎?如此不潔的人不能上聖山。”

“沒有,丁導失蹤了。”

聽衛洵這樣說,鷹笛傳人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那就好,衛洵,你現在是旅隊的隊長對嗎?”

“是的。”

“有件事,我需要你們旅隊的幫忙。”

鷹笛傳人神情肅穆,衛洵領他去了駐地。正好趕上輪轉換班,所有旅客都呆在駐地裡。

“遠道而來的朋友們,歡迎你們來到象雄遺址,這裡曾是強大象雄王國矗立的地方,但曆經千年,宏偉的王都已經成了廢墟,尋常的手段無法探尋到遺址下的秘密。”

鷹笛傳人鄭重取出了鷹笛,用絨布托著,放在粗糙掌心中,供旅客們觀看:

“我走過大半個西藏,就是為了尋找最正宗,最原始的一個地方。傳說象雄第一代王登上王位後,金翅大鵬鳥感其王威,折角為王之冠冕,折左翅為王之權杖,折右翅為王之骨笛。”

“王用冠冕統治諸大地,王用權杖征戰四方,王用骨笛撫慰英魂。”

鷹笛傳人黑褐色臉龐泛紅,敘說起這段曆史時他分外激動,拖長了調子,宛如吟誦史詩。

“後來大鵬金翅鳥角的王冠遺失在龍神水道,大鵬金左翅的權杖被吐蕃帶走,大鵬金右翅的骨笛下落不明。我翻閱了諸多典籍,大致確認它在雪山聖湖的古象雄都城遺址中。”

鷹笛傳人以手撫胸,誠懇道:“我的朋友們,我甘旦白居尋找骨笛二十餘年,現今終有希望達成所願,希望你們能幫一幫我。”

“一定一定。”

許子石笑眯眯道,憨厚臉寫滿真誠:“我們肯定會幫助你的,這就是我們來象雄遺跡的目標啊。”

鷹笛傳人非常滿意的走了,衛洵看他

離去方向,該是去半山腰阿瑪拉那邊。等到他走遠後,‘忠誠’的旅客朋友們立刻變了嘴臉。

“不用管什麼王冠水道,權杖吐蕃,也不用管下落不明的大鵬金右翅的骨笛。”

江宏光一揮手,難得笑容滿麵:“我們隻要證明這裡是‘雪山聖湖的古象雄都城遺址’就好了!”

“好耶!”

旅客們歡呼,衛洵也笑容滿麵。

龍神水道裡的大鵬金翅鳥角王冠,遺跡裡的大鵬右翅骨笛,被鎮壓的惡魔人皮唐卡,小魏摩隆仁下水晶化的屍體。

象雄遺跡可真是個好地方。

他全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