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衛洵就想過責任魔蟲應該怎樣快速成長起來。
古老魔蟲潛力非凡, 成長速度卻都很慢。尤其是情緒魔蟲這類。它們很難通過單純的吞噬深淵力量，吞噬其他惡魔魔蟲來成長。而是需要大量情緒的浸染，或是用情緒感染他人, 才能成長。
衛洵原本走的第二條路, 他創立互助會, 把責任魔蟲當做輔助物融入進去, 就是為了這個。但他的時間還是太少, 互助會想要真正發展起來需要時間, 責任魔蟲也需要有更多的影響對象。
然而偏偏最不夠的就是時間。
和追夢人的交談中，以及衛洵自己探查發現，旅程內頂尖人物，差不多是十年左右換一批。現在安雪鋒，茅小樂，王澎湃, 乃至嬉命人，追夢人和傀儡師這批, 幾乎都有十年了。
今年說不定會有大事發生，衛洵怎會錯過。再者說他是準備兩身份參加年末慶典的，提升實力至關重要。
現在有哪吒靈幫忙，衛洵養魔蟲可以走前麵這條路了。
哪吒靈承載過無數人民。從古到今，明朝, 清朝，現代, 無數人在他這座城中演繹著喜怒哀樂，生離死彆。抽取出一些責任感來灌注進責任魔蟲內，對哪吒靈來說再輕鬆不過。
甚至他還躍躍欲試問道：“弟弟，你這小蟲吃不吃其他的情緒？”
“愛情, 愁苦，絕望，悲傷等等，哥哥這裡全都有。”
“它很是挑食。”
衛洵搖頭，卻是把瓢三代也拿了出來，笑道：“哥哥要是有多餘的喜悅，倒是可以喂喂它。”
“哦？這樣奇妙的小蟲你竟然還有一隻。”
哪吒靈奇道，但說起喜悅，他卻為難起來：“喜悅這種情緒，哥哥這裡也不多。畢竟這人啊負麵情緒記得長久，喜悅卻隻是當時高興，很快就會拋到腦後。因此悲傷絕望留存的多，喜悅卻是很少的。”
“我看你這小蟲也能吃責任，不如我連帶著喂喂？”
衛洵拱手行禮：“那就麻煩哥了。”
“兄弟之間，談麻煩不麻煩的生分了。”
哪吒年畫不耐煩擺手：“行了，你把明令也留在這。我喂好了就給你弄到一起去，保準在淩晨之前。”
“行。”
衛洵利落點頭，聽出哪吒靈下了逐客令，留下錦囊令牌後便利落和哪吒靈告彆，離開了房間。
‘喜悅確實存在短暫，而悲傷更長久。’
離開後，追夢小龍和衛洵說悄悄話：‘但要說哪吒靈那裡喜悅少，那可未必。’
‘我知道。’
衛洵隨意到：‘不過是他喜歡喜悅，不喜歡其他情緒罷了。’
哪吒靈不是傻子，他這麼爽快答應下來，幫責任魔蟲成長。是因為他也想要拋下一些責任。哪吒靈早就不是地縛靈這種，全國各地乃至世界，都有認同哪吒，信奉哪吒的人。他其實可以去各種地方，但仍守在這座城市幾百年，有信念，也有無數人責任的束縛。
其實不能算是哪吒靈幫責任魔蟲增長，也可以說是責任魔蟲幫他吃掉一些多餘的責任。
用這來換取委托任務的獎勵，哪吒靈覺得很值。他和衛洵成為‘兄弟’，未嘗沒有將來要再用責任魔蟲，多吃些責任的想法。
除此之外，悲傷，絕望之類的負麵情緒，哪吒靈也是不想要的。但他喜歡喜悅，快樂等情緒，因此不可能拿它出來喂魔蟲。
他們之間的相處，就是純粹的利益關係。
衛洵隨口道：‘真哥哥假哥哥，還是不一樣的。’
‘你想清楚就好。’
追夢人點頭，無論何時丙二五零都很理智，不會因為和哪吒靈扯上兄弟關係就自以為抱上大腿而沾沾自喜，也不會因為對方過於危險就避之蛇蠍。
“你心態真好。”
追夢人感歎道。
“不，我不好。”
衛洵幽幽道，他走到倉庫，圍觀了一番周希陽他們重新紮紙人。並把哪吒靈剛才暴怒，才毀掉紙人這事說了。
聽他這麼說，周希陽他們都很擔心。周希陽甚至想乾脆放下紮紙人這事，去隨身保護衛洵……雖然有追夢人在，但說實話，周希陽不放心。因為追夢人身為監護人，身上限製其實很多。
真到生死相搏的時候，他周希陽豁出命去，比追夢人能起到更大作用。
衛洵倒是沒讓他貼身保護，隻是和周希陽聊了聊，暗示了一下。
“我選第四景點考核，追夢說有可能會是主事人當主考官。”
衛洵歎道：“哪吒靈……太強，而且喜怒無常。他真的很討厭紙人，我怕明天出殯出城的時候，會遭到他的阻攔。”
周希陽眉心緊鎖，確實，哪吒靈那句‘我不高興！我不喜歡紙人！’引起的全城震動，紙紮人破碎，大家都有目共睹。
“這事不怪你。”
周希陽忍不住安慰丙二五零。
“哪怕你沒接委托任務，他恐怕也會給我們使絆子。”
紙人出殯，本身就是天理難容。
衛洵不選擇最簡單的第一景點進行領隊考核，而是選擇第四景點，正是為了解決這個難題，這點周希陽明白。卻也更為衛洵擔憂，他絕對會遇到更多的危險……
和衛洵分開後，回倉庫的路上，周希陽一直都在凝重思索。
如果真是主事人作為主考官，監考的話……
那……
‘你說周希陽有特殊辦法聯係到* * *嗎？'
衛洵拿出鳳凰羽毛，在手指間轉圈，又用羽毛尖掃了掃喉結，幽幽道：“第二天了……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露宿荒野了。”
確實，今夜淩晨紙人點眼，準備出殯。明天中午正式出殯，然後就要一路風餐露宿。
“唉，沒有浴室啊。”
衛洵憂傷歎道。
“知道你潔癖，忍耐一下吧。”
追夢人安慰道。
但化作狐崽，被衛洵揣著隨身攜帶的鬱和慧卻忍不住咬了咬衛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