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了兩個多小時……”
鬱和慧喃喃, 現在快要到晚上十點,距離淩晨還有?兩個小時,參精卻在此刻出世了!
一方麵是?因為過於密集的電閃雷鳴引得參精躁動不已, 一方麵是?太歲和山翁融合,靈參自有?感應,它擔憂兄弟安危。
還有?一點是?因為東側殿正?中的演出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白?蛇下地宮見龍骨, 發現龍骨被死?氣?汙染。從這裡開始劇本?不再像第一天演出, 演的什麼?白?蛇覬覦龍骨, 而是?按照真實曆史開演。
劇情變化的雲良翰都不知道該怎麼?念台詞,但哪怕沒有?台詞, 光憑白?蛇的表現都足夠能動人心弦!
這條細小的白?蛇焦急纏繞在龍骨上,蛇信吞吐,點在死?氣?浸染的地方, 卻無法將死?氣?消除——這是?山神屍體彌漫出的死?氣?, 就?連龍脈都無法自然淨化, 又哪是?它一小小白?蛇能解決的?
哪怕是?修煉千年的白?蛇,到底不是?龍啊。就?連龍魂都不知何?時被腐蝕乾淨, 僅剩下的龍骨再撐不了多久。白?蛇猶豫彷徨, 最終下定決心——它要褪去凡軀,化作龍魂, 與龍骨相?融從而讓龍脈能繼續延續下去。
那?小白?蛇盤曲起來,頭上長出了細細的角,它開始化龍了!
但下過地宮五層的半命道人知道, 這白?蛇最終沒能化為龍魂, 而是?功虧一簣,隻成了白?蛟,沒能解除掉死?氣?汙染。
所?以?才有?之後數百年的折磨與痛苦支撐, 形勢越發嚴峻,到最後甚至得借助血食,汙了清白?之軀,才能勉強化作血龍魂。
再演下去,這就?是?個死?局啊。這是?白?蛇的記憶,也是?它的執念,必須把這執念解除了才行。恐怕這僅剩的白?蛇神魂還得走上老路,再無轉圜啊。
半命道人心焦的很,不停掐算,不是?為了白?蛇,而是?為了剛出世的參精!
參精要是?融入大地,釋放靈氣?,那?演出中白?蛇的危機自然得以?解除。參精此刻出世,看似恰到好處,其中卻又有?多少天地間的算計。
救白?蛇,這是?數百年來白?鹿靈
唯一的執念。而若是?沒有?白?鹿靈儘心竭力的幫忙,山靈三兄弟也無法在小湯山上落足。
所?以?說白?鹿靈對參精有?恩情,想要化形,必須得先報恩才行。
衛洵同樣早就?料到了這點!他望了眼鬱和慧,鬱和慧深深看了他一眼,眸光中似有?千言萬語的叮囑,到最後隻成了重重一點頭。隨後鬱和慧離開了衛洵身邊,轉瞬到了戲台上的戰場。
“周隊,這裡交給你們?了。”
他拎起正?與奧萊恩交戰的梅恪爾,衝著周希陽和半命道人一點頭,便帶著他直接去到了戲台上。
“鬱和慧?你乾嘛?”
梅恪爾喵喵直叫,貓耳撇成了飛機耳,緊張道:“我可沒什麼?能做的——”
“解封你的油漆桶。”
鬱和慧直截了當道:“你調色,我給你護法。”
“做你的任務。”
梅恪爾從白?鹿靈那?裡接了不少任務,這是?衛洵早就?知道的。他一路接下去,絕對會?接到‘複生白?蛇’這一環!
旅客就?是?變數,有?梅恪爾的插·入,靈蛇複生便不再必須要有?參精靈氣?了!果?然,原本?因為演出而心急如焚,忍不住向小湯山頂方向望去的白?鹿靈扭過頭來,睜大鹿眼,滿懷期待望向場中的梅恪爾。
“喵的,要不是?看在是?兄弟份上。”
梅恪爾抱怨喵道,動作卻半點不遲疑。他幻化出了六條貓尾,然後梅恪爾一哆嗦,這六條貓尾直接斷了兩條!
黑貓一下子萎靡起來,精神頭都沒了。隨後它甩出一個油漆桶,那?兩條貓尾直接落在了油漆桶中。如果?有?人此刻離得近就?能看到,這油漆桶內隻有?紅黃藍三種基本?顏色,互不相?融又涇渭分?明。
而當貓尾落下後,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這兩條黑色貓尾化作精純能量,如無形的大手攪動油漆桶。它攪動的分?外吃力,絕大多數油漆根本?不動,唯有?中心的一小點油漆動了。在攪動中它的顏色越來越淡,逐漸變為了白?色,而梅恪爾已是?大汗淋漓,近乎虛脫。
這看似平平無奇的油漆桶其實是?件傳奇級彆的道具,裡麵的油漆不僅能改色,如果?灌注大量能量調色後,
這油漆甚至能讓人變換形態!
昔日藏北旅程剛結束的互選會?上,飛鴻旅隊聞人月本?是?條碧翠色的小蛟,但跳入燦金油漆中後再出來,它就?暫時變成了一條金燦燦的小龍。
由蛟變龍,這就?是?鬱和慧的計劃!
山神死?氣?極難去除,靈氣?不足,那?就?乾脆不走這條路。白?蛇靈耿耿於懷,在於那?日它沒有?變龍,隻是?成了蛟,和龍骨結合後才沒能壓住死?氣?。
既然如此,那?就?讓它在這場演出中變成龍就?好了!
“就?這麼?多了,真不能再多了。”
梅恪爾最終氣?喘籲籲停下手,他畢竟實力不算頂尖,使用油漆桶很是?勉強。調了半天也隻調出了果?凍那?麼?一小塊的白?油漆。
這點白?油漆夠嗎?
用來塗正?經白?蛟當然不夠,他們?本?來也不是?要讓地宮五層下的白?蛟變龍。隻是?用在這場演出中,讓這化蛟的小白?蛇暫時變龍,來了結執念,完成這場演出罷了!
“轟隆!!”
那?邊鬱和慧他們?牽製住演出,這邊又一道天雷轟落在了衛洵頭上。惡魔之翼已經無法完全阻擋天罰,銀色的魔紋承載不住如此眾多的電光,被劈的直接裂開。而衛洵也渾身發麻,思維都停滯了一瞬。
在酸麻中他甚至無法很好地控製自己的身體,捧著融合太歲和山翁的手指僵硬發顫,電弧在它們?身上躍動,電的它們?隱隱有?了焦意——不行,這雷電來的太多,就?連旁邊的剝皮先生都不夠給力。
衛洵正?在努力和太歲山翁溝通,誘引參精來到他身邊。但現在天罰這恐怖架勢,不僅參精無法過來,再這樣下去他恐怕都要撐不住了!
還是?這裡該挨劈鬼東西太多了,蒼天都發狂了。
難道要現在動用巨型死?靈?用它來吸引天罰?
短暫時間衛洵擰眉思索,但巨型死?靈也算他後手之一,現在用出來實在太浪費。而且控製死?靈他就?必須要融合小翠,沒了惡魔異化態防雷,那?下次天雷——
“劈啪!”
又一道天罰劫雷將要劈下,衛洵眼神一厲,但他卻是?借著天雷降落未落的機會?將一物扔了出去,正
?仍向了雲天河的方向——衛洵扔的是?芷家老管家!
與此同時衛洵半點不落,時刻準備融合小翠控製巨型死?靈。隻聽驚雷轟隆炸響,天罰再次劈落,但沒等衛洵動手,這道天罰劈到半空中後竟然憑空轉了彎,劈向了雲天河那?邊。
哪怕沒有?交流,雲天河也聰明懂了丙二五零的意思!他直接拔出自己的十字架,將芷家老管家和芷葵葵的焦屍串在了一起。
芷葵葵與芷家老管家本?來就?是?同源紙人,再在聖光十字架的串聯下,簡直就?像芷家老管家要將所?有?生命力傳遞給芷葵葵,讓她複活一樣!剛把她劈死?的蒼天當然不能容忍這點。雲天河這是?將芷葵葵用到了極致!
天罰劫雷劈下,徹底將芷家老管家和芷葵葵劈成了灰燼,再也沒有?複生的可能。而雲天河哪怕及時退後,但那?十字架卻是?他的專屬武器,被劫雷劈出了裂痕,聖光黯淡。
“噗。”
雲天河吐出了一口血,臉色煞白?,但他卻不顧自己的傷勢,眼睛亮晶晶的望向丙二五零的方向。他為這一刻的心有?靈犀而雀躍,因丙二五零能在這危急時刻選擇讓他幫忙而幸福,為自己真的能幫他解憂而滿足。
但衛洵卻沒空去看雲天河,現在能不動用巨型死?靈當然好。這道劫雷過去,衛洵又有?了片刻喘息之機。有?了喘息之機的不隻是?他,衛洵敏銳向被幾乎劈毀的東側殿牆壁方向望去,正?看到一嫩白?纖細,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少年。
少年額心一點紅,一頭白?發及腰,不點而朱的紅唇輕抿,如菩薩旁邊侍奉的童子,隻不過他身形仍有?些虛幻,仿佛時刻都會?散去。
靈參出現了!
這靈參有?些猶豫,剛才天罰劈的太恐怖,他不敢露頭。現在趁著天罰間隙,他探頭來看,卻一時間無法決定究竟要去哪邊。
按理說他應該去先報恩,用靈氣?去化解死?氣?的,但是?——
“嗷嗷!”
小白?蛟滾了一身白?油漆,發出興奮稚嫩的嘶鳴,腦袋兩邊的龍角完全長了出來——它化身為白?龍了!
“呦呦!”
白?鹿靈再也忍不住跳了過去,高興呦鳴,鹿眸中浸滿了喜
悅的淚水。白?鹿靈和小白?龍快樂貼貼,然後一同迎向死?氣?化作的死?亡龍骨——那?邊看起來不需要他了。
靈參望向衛洵的方向,望向他手中的太歲金丹與山翁。原本?是?擔憂兄弟們?的安全,但現在看來他們?並不危險。拿著他們?的人看似實力一般,但卻仿佛有?無數底牌。之前靈參雖然沒露麵,但卻也將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他的兄弟們?也不用他救,甚至說他如果?過去,恐怕會?給他們?帶去更大的災難。
靈參是?山靈三兄弟中實力最強的,他能更清楚感應到天地。天地不願讓他化形,想要阻止他變為人身。不僅如此,冥冥中仿佛還有?一股力量凝望著他,讓他們?三兄弟分?開,無法靠近。
靠近便會?引來奪命危機,分?開才能各自安穩。於是?明明是?同時擁有?靈智,對靈物來說相?當於同時出生的三兄弟,卻隻能分?開。
不能重聚!不能重聚!
這仿佛是?銘刻在靈魂深處的禁製,束縛著他們?三人,讓他們?三兄弟這十年來完全沒有?再見過麵。
若不是?太歲被白?老太太捉了,山翁也不會?前來救援。要不是?山翁也被捉了,他也不會?在這化形的重要關頭來到小湯山。
但冥冥之中,靈參卻也意識到了某種契機,這是?讓他們?三兄弟再聚集到一起的契機!看到丙二五零手中融合在一起的太歲與山翁,靈參仿佛明白?了什麼?,但塵封的記憶卻無法浮現。讓他進退兩難。
是?進還是?退?是?繼續分?開還是?借此機會?,融合在一起?
“吼——!!”
就?在局勢僵持之際,剝皮先生卻先咆哮出聲!它的咆哮在旅客們?耳中都是?嘈雜刺耳的雜音,旅客們?幾乎是?全都警惕戒備起來,不知道剝皮先生又要搞什麼?幺蛾子。尤其是?演出現場的梅恪爾、雲良翰和鬱和慧,更是?神經緊繃。
但衛洵卻能聽懂剝皮先生在說什麼?。
‘演出,演出——’
它咆哮著,喜悅的,激動的,不停喃喃,狀若瘋癲。
‘完美,完美——演出——’
如何?才是?完美演出?
不僅要演的獨一無二,完美
還原,更要有?自己的靈魂,能夠牽動人的情緒,讓人沉浸動容。
這才是?好的演出!
白?蛟變龍,融合龍骨,與白?鹿靈一同中和死?亡龍骨的死?氣?,讓執念成真——數百年來,這是?它們?希冀的,期盼的,最美好的結局。
不用被折磨掙紮百年,不用最後絕望隻能選擇被血氣?汙染,化為血龍魂,不用明明堅持守護山林自然數百年,最後仍隻能得到神魂泯滅,永世不得超生的殘酷結局。
哪怕現在這東側殿內隻是?表演,真正?的現實無法逆轉。地宮五層中白?蛟早就?化作了血龍魂,和死?亡龍骨融合在了一起。但有?此對比,更顯得這表演無比優秀出色。
源於現實,高於現實,這便是?演出!
剝皮先生非常滿意!
它微微側過身來,似是?想看‘皇帝’是?否滿意這場演出。與此同時剝皮先生龐大猩紅的身體變得虛幻,又溢散出了無數猩紅色的精神汙染,引來了一大波雷電。
但這卻並不是?它又要做什麼?,而是?剝皮先生正?在消散,歸於虛無。就?像千家紙被衛洵燒掉時那?樣,電閃雷鳴中那?些精神汙染卻有?部分?仿佛被無形之力牽扯,向上飄去——它在被魔鬼商人吸收融合。
饒是?魔鬼商人都沒想到柳暗花明,這演出竟然還能完成,甚至得到了剝皮先生的滿意!原本?趁著魔鬼商人被精神汙染侵蝕,要反噬占據他的身軀的幽靈君主歎息一聲,回到了魔鏡中,現在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因為屬於旅社的力量正?落到了魔鬼商人的身上!
演出結束,陽壽鎮殯宮景點通關,也意味著魔鬼商人的領隊考核任務完成。
魔鬼商人仍在剝皮先生溢散出的猩紅精神汙染籠罩,但卻已經落到了地上。他胸前的導遊徽章閃爍光芒,旅社之力從中迸發而出,如銀灰色的月光圈成一圈,逐漸凝成了像權戒一樣的指環——這正?是?導遊的‘領隊證’。
領隊證凝成,戴上指環,導遊的實力將大幅度提升,也將成為真正?的領隊導遊!
凝結領隊指環需要時間,此刻魔鬼商人已經完全顯露出了異化態。他吸收這剝皮先生的猩紅精神汙
染,原本?幽靈之力凝成的銀灰色披紗籠上一層血光。精神汙染與幽靈陰氣?碰撞,引來了更恐怖的雷電。
但這些雷電卻被旅社之力抗住了大半,隻有?少數落在了魔鬼商人身上——被抗住的還有?一道紫灰色的劫雷。
【演出結束!】
旅社提示聲在每一名旅客與導遊耳中響起的瞬間,衛洵已經站到了剝皮先生的正?下方,他甚至直接挽住了魔鬼商人的手臂。
魔鬼商人側過臉來望了他一眼,沒有?推開,幽靈的眼瞳深不見底,近乎深黑。哪怕有?無數閃電劈落,映的這片廢墟雪亮近乎白?晝,但卻仍舊無法映亮他的眼睛。魔鬼商人比衛洵更高,以?兩人此時的姿勢,這凝望好似居高臨下。
但衛洵卻肆意一笑,立時高度異化。屬於惡魔的身軀高大瘦削,算上惡魔尖角,頓時超過了魔鬼商人一頭。與此同時他尖銳的腳爪完全撐裂了旅遊鞋,落到了土地上。
泥土的身軀,泥土的大地,魔鬼商人吸引抗住了漫天雷電,衛洵完全不會?浪費這個機會?!
‘來’
他對著靈參低語,衛洵的聲音通過融合的太歲金丹和山翁傳到靈參的耳中。雷暴到來前靈參已經遁入地下,向著東側殿這邊而來。
無數死?氣?與血氣?牽扯,要將它牽入地宮五層,但兄弟們?與衛洵的呼喚,卻讓它毅然決然,選擇了他的方向!
不能重聚,不能重聚!
靈魂深處的聲音仍在尖叫,嚴厲嗬斥,幾乎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但是?太歲和山翁重聚了,融合了,我們?三兄弟本?就?應該在一起。
靈參冷靜反駁內心的聲音。
如果?重聚,你們?三靈必將死?去,必將死?去!
死?去……靈參的心臟突然抽搐了一下,他對這個詞反應極大,就?好像,就?好像他曾經死?過一樣。
但靈參很快就?冷靜下來,他其實並不懼怕死?亡,但他不希望兄弟因他而死?。
‘他們?會?死?嗎?’
他終於回應了那?個人,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而在聽到靈參話的瞬間,衛洵微微一笑,食指拇指捏著太歲金丹與山翁的融合物,竟是?張口將它們?吞了下去。
‘
我會?讓你們?活’
簡簡單單一句話,沒有?旁的許諾,也沒有?其他的誓言,語氣?甚至有?些平淡,卻仿佛具有?強大的力量。
靈參打了個顫,他聽出這句話的重點並不是?‘你們?’,也不是?‘活’,而是?‘我’。
‘我’會?讓你們?活。
隻有?我,才能讓你們?活。
他為什麼?會?有?如此的自信,他怎麼?敢口出狂言?他是?真的能做到嗎?
但當衛洵將融合雙靈吞入口中後,靈參卻已沒了其他的選擇!他不再猶豫,從泥土到了另一處泥土,從丙二五零與大地接觸的腳掌,鑽入了他的體內!
“轟隆——!”
雷聲炸響,上天仿佛覺察到了什麼?,雷鳴聲聲,卻隱而不露,能將人挫骨揚灰的恐怖閃電並沒有?直接劈下來——在它的判斷中,靈參仍然在泥土中啊。
對識相?的,選擇自散靈力,融於自然大地中的靈物,上天還是?有?些寬容的。甚至於連衛洵頭頂的天罰劫雷都緩了一緩——要是?劈到融靈於土的靈參,讓它改變了主意,這就?不美了。
然而現實情況卻與老天探查到的不同,沒錯,靈參是?融靈於土了,它在進入衛洵體內的瞬間就?主動自我崩潰,澎湃靈氣?瞬間灌滿了衛洵體內的泥土,靈氣?多的甚至抑製了他的異化,將衛洵強行壓回了人類的狀態!
源自靈參的,純粹的,大量的靈氣?充盈衛洵體內,包裹著被他吞入腹中的太歲金丹與山翁,十年後三靈物終於再次聚首,就?像它們?在這片山林中生出靈智的那?一刻同樣。
靈氣?交融,糾纏在一起,太歲金丹和山翁被天罰劫雷劈的近乎崩潰的神魂得到靈參溫和的治愈,又在治愈中逐漸相?融。沒錯,那?靈魂中的聲音說的沒錯。
他們?三個確實正?在‘死?去’,沒了自我,融合到了一起,但死?亡卻也意味著新生!此時此刻衛洵的身體就?像大地,就?如丹爐,在三靈相?融的同時,一些屬於它們?的記憶片段閃現在衛洵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