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算了吧。”
魔鬼商人打了個寒噤，苦笑著搖頭：“不浪費時間了，這一刻鐘隻扣工資，超時的話就會有新的懲罰，咱們速戰速決。
他們此刻早就遠離了德陵村，出現在了慶陵的附近！
在天啟大爆炸的場景重演中，衛洵和十五帝搭上了橋，成功說服對方，讓他將他和魔鬼商人送到了他爹的陵寢附近。
慶陵便是原本屬於明七帝，現在被十四帝占據的陵墓！
正如衛洵所料，明十三陵對於住在這裡的皇帝而言，就像他們陰間的家一樣。而擁有龍的擬態，和一開始神道上那些石像攔路，更表明他們在這塊地域擁有很大的權限與實力！
父子之間是能‘互相拜訪’的，大孝子十五帝當然也可以把衛洵他們傳到父皇的陵寢中！
而這，就打了個時間差。
不僅讓他們暫時擺脫了旅客們的影響，而且……
“這陵寢中，果然沒有‘人’。”
在順利進入慶陵地上建築群，完全沒人阻攔後，衛洵微微一笑。
“你怎麼猜到十四帝現在不在陵寢的？”
魔鬼商人謹慎極了，他放出一隻幽靈繞了一圈，隨後才鬆了口氣，好奇問道。
“十五帝是大孝子，咱們在德陵村發生的事，說的話，恐怕十四帝都會知道。”
衛洵帶著魔鬼商人穿過仿照紫禁城的建築群，走向明樓，黑豹崽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腳邊。
“今天是9月26，9月28我們要選地下葬，9月29祭祀。也就是說，明天我們極有可能會將眾多陵墓，包括天壽山長陵都拜訪一遍。所以今晚是他們行動的最好時機。”
比如提前說服明五帝不要管這件事，再說服永樂大帝，讓他們小輩自行解決之類的。
明六帝剝奪七帝的皇帝身份，將他陵寢拆毀，其實不算厚道，當然也不算‘兄友弟恭’，他更多可能會以‘現今十三陵內，沒有七帝位置’這樣的借口，而這種事拉上占了七帝陵寢的十四帝，最有說服力。
十四帝肯定是不喜歡這個鳩占鵲巢的身份的，他不得不爭。但因為這種事去打擾祖宗們，他肯定也會猶豫。
所以在確定旅隊落腳德陵村，確定他們真是為了明七帝歸皇陵來的，他才會真正下定決心，和明六帝聯手。
所以是今晚。
“你這都是推測，萬一十四帝就是宅在陵墓中可怎麼辦？”
魔鬼商人故意問他，他覺得小翠應該有彆的判斷手段。
“在的話那就更好，說明他沒有被明六帝說動。”
衛洵輕巧答道，此時此刻兩人已經走到了明樓中。明樓下安置的就是皇帝的墓碑，而越過明樓往後看，隱約能見到一個人堆砌而成的大土丘，那便是‘寶頂’，也就是皇帝的墳墓。
土丘之下，就是地宮。
“嗡——”
走近明樓，原本正常的墓碑在他們眼前完全變了模樣。那字像是跳動著的，如金色的蝴蝶般躍下墓碑，飛到了他們麵前。一時間兩人眼前一片金燦燦的，耳邊仿佛響起浸染性極強的哀樂，以及無數的，含糊不清的聲音。
那些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仿佛近在耳邊但卻又無法聽清，讓人想屏息凝神，仔細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呼——”
魔鬼商人長出一口氣，睜開雙眼，背後已經是冷汗津津。
好險！
他暗道一聲，發現自己SAN值竟然完全沒降低，更是多了一分警惕。
不該聽的不要聽，不該看的不要看，跟小翠走這趟旅程，魔鬼商人已經提前學會了這點！
那叨念聲，分明是一種另類的精神汙染！如果真聽到了，那恐怕就無藥可救了。人就會被同化，成為狂熱的明朝分子。而SAN值不會下降，更讓人防不勝防，連異變的機會都沒有。
“不愧是明十三陵，果然危機重重。”
魔鬼商人感歎，手一翻，他的手中多了兩枚紅丸，這是十四帝的考驗。但魔鬼商人先沒管紅丸，而是擔憂望向小翠。
他都醒了，小翠怎麼還沒動靜？
此刻衛洵正側耳傾聽墓碑中傳來的聲音，魔鬼商人及時醒來，他卻是讓自己更深沉浸進去，聽清楚了那些聲音究竟在念叨什麼。
‘明，明，明……’
‘明，明，明——’
這聲音和亡明令牌中的幾乎如出一轍！衛洵了然，果然這些精神汙染不是專屬於某個皇帝的，而是屬於整個明十三陵，屬於整個亡明的。
確認了這點後，衛洵並沒有立刻蘇醒，抽離自己的意識。他靈光一閃，拿出亡明令牌，試探的，找準節奏，加入到了墓碑裡那些明意識的精神汙染中，先是一起念了幾句明，然後開始小聲夾帶私貨：
‘明，明，火神，明……’
‘明，火神，明，火神……’
‘火神，火神，火神……’
漸漸地，不僅是衛洵在叨叨，亡明令牌中的那些亡明意識，也開始同他一起小聲念叨‘火神，火神，火神’
當衛洵與亡明令牌的二重奏響起來時，從墓碑中傳來的，亡明精神汙染的聲音，茫然般停頓了一下。
墓碑中的精神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