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2. 拯救喬治計劃(4) 巴比倫城有救了!……(2 / 2)

想到這主祭臉上的皺紋又深了些,人無法影響神明的決定,隻能隨波逐流。就像過去每一場獻祭本該是獻給太陽神與司法神沙馬什和眾神之王、巴比倫主神馬爾杜克的。現在的獻祭卻是獻給沙馬什和龍母——哦,龍母似乎不願這巴比倫中出現太陽神,她的信使都是黑暗的顏色。因此祭司們獻祭時隻稱沙馬什為司法神了,連談論太陽時也以‘那熾熱的月亮’所代替。

聖歌的聲音越發扭曲刺耳,仿佛尖錐攪動人的腦漿,重錘擊打五臟六腑。即使安雪鋒目前感受不到疼痛,也能覺出一陣陣的眩暈。他深知這是巴比倫核心汙染的影響,最接近神的祭司們唱聖歌的‘語言’攜帶了最深的汙染。

但現在他——他和幻象貓,都暫時沒有反抗一切的力量,他們的實力被限製的非常厲害。對此安雪鋒早有預料,北緯三十度旅程一向對除開辟者外的旅客和導遊們非常嚴酷,限製極多。不同神話體係的力量無法使用隻是最輕微的限製,很多時候第一次探索北緯三十度旅程時,他們都要適當的封閉記憶和絕大部分力量,就像最普通的探險者來探索景點一樣。

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實力層次,身上各種力量都蘊含著各種汙染,就連思想也是汙染的一種,會激起北緯三十度核心汙染的反撲。普通人來探這旅程隻會受到普通層次的危險,而這憑借著他們的身體素質就能解決。等到探索度變高,他們身上也會逐漸融入些北緯三十度的汙染,再施展力量時就不會有太多限製。

但這通常是在第一次探索北緯三十度旅程的時候。顯然,巴彆通天塔早就不是第一次,而他們也不是正經探索的旅客導遊。安雪鋒和幻象貓之所以落到這種實力被嚴重限製的地步,純粹是這旅程開辟者的限製——黑寡婦可不信他倆,甚至對他倆極為警惕,覺得這倆會是她複活喬治路上的碩大絆腳石。

要不是當時安雪鋒和幻象貓都扒上了衛洵,黑寡婦可絕不會放他們進來。現在放是放進來了,也不可能讓他們自有行動,影響她的大計。安雪鋒感應了一下,發現自己的力量基本全都被限製了,隻能變些動物。黑寡婦防得真的很嚴,她將衛洵送到巴彆塔最底端的深淵之中,將安雪鋒和貓放在巴比倫城,也有隔絕他們交流通信的意思。

形勢不容樂觀,但對安雪鋒來說,更艱難的處境他都走了過來,眼前這些不算什麼——畢竟黑寡婦看在衛洵的份上,不打算殺死他們。所以眼前的祭祀並沒有讓安雪鋒有半分動搖,他也沒花任何心思去想‘要如何從祭祀’上逃生,反倒準備借力。

看幻象貓也沒有逃跑,就窩在這可笑的小籠子裡就知道,它的想法也跟他相仿。

巴比倫城如此龐大,又在黑寡婦的管轄下,想要找到花瓣——要怎麼在半小時內,獲得最多花瓣的線索?誰對這座大城最熟悉,誰能在最快時間召集無數人力物力,助他尋找花瓣?安雪鋒的目光落到主祭身後不遠處,眉心緊鎖前來觀看獻祭的巴比倫國王身上。這場盛大獻祭中目前巴比倫城中權力地位最高的原住民們全都來了,祭司執掌神廟,國王掌控城池,神權王權皆在,獻祭不是危險,正是他最好的機會!

當聖歌的聲音越發高亢渾厚,當主祭在虔誠莊嚴念誦禱詞後舉起匕首,走到祭品們麵前要割斷第一個瓦爾都的喉嚨時。安雪鋒如鷂子般輕巧滑脫了士兵的鉗製往旁邊一撞,正把自己的胳膊撞到主祭的匕首上。還不等失職的士兵驚慌主祭震怒,下一刻主祭難得失態瞪圓了雙眼,旁邊的士兵和祭司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見匕首深深刺入了這白發祭品的臂膀,卻好像刺入了泥塑裡,沒有任何鮮血流出,翻開的傷口隻有一些泥灰的痕跡。

主祭的手顫抖了,神跡!這是神跡!哪怕安雪鋒奪了他手中匕首,主祭都順著他的力道鬆了手。然後就見安雪鋒從身旁記錄獻祭儀式過程的祭司手中抽走泥板,在泥板空白的背麵刻起楔形文字。

【你可以將貓獻祭給那黑色的掌控者,因為她喜愛貓】

安雪鋒背著籠子裡的貓,麵無表情嚴肅在泥板上刻到,旁邊的男奴們擋住了他的身形。

【但你不能將我獻祭給任何神,因為我的靈魂不屬於他們】

他沉默將泥板遞給主祭,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但主祭卻沒有絲毫懷疑,在看完泥板上的字後渾濁的雙眼中竟綻放出異樣的光彩。

【是……那位大人?】

安雪鋒淡淡微笑,沒接回他遞來的泥板,隻是饒有深意,在主祭的注視下他變成了一條蛇!鎖鏈咣當墜地,就像主祭猛地狂跳的心臟,怒蛇正是巴比倫主神馬爾杜克的象征,巴比倫的城牆上就有很多蛇的雕像!

安雪鋒深知巴彆塔的各種神話,腦子一轉就知道執著想複活喬治的黑寡婦肯定和主神馬爾杜克結下仇怨並且壓製了他。而看這主祭的年齡,看他祭袍上隱晦的蛇紋就知道,他內心深處肯定還是信奉巴比倫城的主神,信奉馬爾杜克——即使他已經向黑寡婦投誠,但在這末日將至的災難場麵下,誰都會為自己考慮。

果然,見白蛇吐信再變回人,這次主祭眼中隱藏的懷疑儘退,隻剩迸發出的亮光,他甚至用身體擋住了旁邊的視線,尤其是擋住了‘貓’看來的目光,嚴嚴實實為安雪鋒保住了秘密,按捺下了心中的狂喜。

不會錯,這是偉大主神馬爾杜克的信徒!是要殺死龍母,在這災難中唯一能拯救他們的神明!

他們巴比倫城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