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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五感之下這種瀕臨極限的感覺實在是讓人無法不感受至深,葉星苒覺得自己身上的每根神經都在突突跳動，完全失重狀態之下，唇上極致的溫柔纏綿,實在是過於刺激，讓人都感到頭皮發麻，粉身碎骨也置之度外。
她們互相對視,蔚雪謹這次的眼裡明明確確地現出了驚訝以及難以置信——
她似乎並沒有想到葉星苒居然這般瘋狂,似乎真的置生死於度外,她雖然也試過像是她這般在高空中失序，可是……她隻是想感受自由以及釋放壓力。
是的，越是極限的運動越是能使她釋放出不應該有的壓力，將生死都拋棄，自然頭腦也能清空，這世間萬事萬物都不能傷害她。
也是無法傷害。
可是葉星苒現在分明便是……瘋了,瘋得比她更厲害，她也不知她是怎麼回事,隻能盯著她的雙眼想要在唇齒膠著的情況下尋找出真相。
然而卻是沒有，她隻能在她也染滿了瑰麗落霞的眸子裡看到滿足和興奮，仿佛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品嘗到了甜意便一直不肯放手。
【宿主啊你瘋了嗎！你是不是瘋了！已經快墜落了！墜落到水裡了！快放開姑姑！讓姑姑行動啊！】係統根本沒想到她這麼瘋,還是在開啟了超級五感的情況下這麼瘋,這是要升天了嗎？！
葉星苒自然知道自己是過於瘋狂，所以她是迅捷而又纏綿地吻住她，用儘了自己所有得來的技巧，直至唇瓣都變得酥麻，心臟悸動到難以複加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終於放開了她，故作害怕地說道：“啊啊啊姑姑快要掉下去了！快點……快點上去吧！我好害怕啊！”
同樣也被她弄得心臟七上八下,所有感官都極致放大的蔚雪謹：“……”
不要以為她看不見她眼裡依然有著不懼死亡、仿佛飛蛾撲火的決絕，還有像是對這自然法則的玩世不恭，甚至是得到了什麼新奇事物的興奮……全都在她眼裡一一呈現，讓她倍感好奇。
葉星苒……小Alpha是一個比她想象中還要特彆、分外讓人意想不到的人，獨特到……即使她身上沒有任何瑕疵和讓她不滿的地方她都不想拿出來擺放在明顯的位置。
隻想束之高閣……珍藏起來，任何人都彆想染指。
就連她自己也好像是不敢多看一眼，生怕會忍不住將她毀掉。
太過美好的東西……自己即使得到了……卻是意識到自己與她的差距太大，在知道旁人都會覬覦的情況下，是不會想著將她留下的。
因為她知道旁人會用儘所有力氣去得到她，像是她這般。
可是得到之後……卻也是好好愛護，任由她蒙塵，倒不如——
一起墜入海中成為鯨落，成為大海的養料。
眼看著飛機持續急速墜落已然超過20秒了，飛機上的人依然沒有動靜，直播間的觀眾不會再以為這是什麼讓人心驚膽顫的表演了，而是開始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飛行事故！畢竟她們剛剛真的玩兒得很瘋，光是
在屏幕外看著都能感受到極致的刺激。
壓根不是一般人能玩兒的東西啊！
——救命控製杆呢操控啊！可彆掉以輕心啊！
——蔚總你是不要命了嗎！！！
——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會真的出事故了吧？節目組呢？！節目組趕緊去看看啊！
……
然而即使有節目組的無人機一直在持續跟拍，甚至是出動了直升機去護航，分了五六個機位去拍攝，可是飛機一旦上天在天上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話，很多時候隻能自救，彆人至多是給予指導。
塔台那邊自然也有去聯係蔚雪謹，詢問她的情況，是真的生怕這位掌管著百年超級跨國集團的掌權人出什麼事情，而且開始去想是不是有誰對飛機做了手腳……
而那個依然藏在暗處觀看著眼前這一切的人……看著蔚雪謹所在的飛機赫然出事了，還有不超過十秒的時間就要墜入大海唇邊顯露出了一抹病態的笑意，不枉籌謀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這個無懈可擊的機會，隻要墜入了大海，機毀人亡，想要再去查證那根本是難於登天的事情。
隻要蔚雪謹死了，就萬事大吉，即使查證出了也無法指控到當事人頭上。
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那輛快要墜海的飛機，想要親眼去見證這個奇跡，心臟因為興奮而劇烈顫抖起來，讓她整個人嗆咳出聲，咳得眼睛都紅了仍舊死死地盯著海上的那架孤獨而已經失序的飛機，眼睛眨也不眨。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那架飛機出了事故要墜入海中的時候突然又是一個高速急轉彎從海上一直飆飛至天空之上，帶起了激烈的水花，再次模糊了鏡頭，讓人心情都一驚，不知道是害怕還是鬆一口氣。
——這、這實在是太刺激了！
——服了真的服了太可怕了嗚嗚嗚晚上都要睡不著了！
——屏幕前的你其實是可以呼吸的！
——服氣了比我玩兒遊戲還要逼真這種感覺，在這麼一瞬間我甚至以為自己要死嗚嗚~
——俺也是！
——俺也是！
……
不僅是他們以為自己當時覺得自己要死，就連葉星苒也認為蔚雪謹可能徹底被她帶起了那股瘋勁，在體會到那種極致的情緒之後會不想再活了，依然陷入另外一個美好的世界之中，隻要墜毀了就能永存。
太過美好的東西得到了就想毀掉……這怎麼聽著這麼不可理喻卻又好像理所當然？
葉星苒心裡暗暗吃驚，卻是沒有再做任何的勸阻，隻是在自己人生的最後幾秒之中仍然看向她，仿佛要將她看進自己的靈魂裡。
這樣，即使在她臨死之前那也不是什麼讓人並不愉快的黑暗和痛苦，而是能和自己最喜歡的人在一起共赴黃泉。
想來好像也是另外一種完美。
係統：……你要不要聽一聽你在說著什麼黑暗笑話？！
“星星兒不怕？”蔚雪謹已然沒有做任何的操作，任由飛機繼續急速下墜，腎上
腺素也是持續飆升，刺激著腺體讓她的大腦愈發興奮，所看到的、感受到的事物也是愈發光怪陸離，仿佛她們真的進入了另外一個無人打擾的世界，得到了永生。
即使永生對她來說並沒有多少用途。
然而隻要和她在一起，便什麼都值得。
“怕啊，怎麼不怕？我最怕死了也最惜命了。”葉星苒口吻含笑地說出這句話，但是聽她的語氣卻也是沒覺得她有多怕，甚至好像還有些期待。
期待赴死……這是有多不喜歡這個世界？或者是……以為這是一種行為藝術？
隻是，未到最後一刻可不能放棄啊。
……這是誰對她說的話呢？她似乎真的忘記了。
又是很想很想去想起。
在想起之前可不能死啊。
“星星兒，你不乖。”蔚雪謹輕輕捏了捏她的臉，像是對她的一種懲罰，再而後將控製杆再次拉伸，飛機在即將墜海的時候一個往上的急轉彎直衝雲霄，遠離了不必要的危險。
她這一飛簡直是讓所有人的心都懸了起來，七上八下的，實在是無法去排解。
“姑姑，你其實也是想好好活著見證這世界的美好是吧？”葉星苒看著飛機往落霞的方向一直一直地飛翔，仿佛要融入那一片爍金之中，按捺著依然急速跳動的心臟，笑著說道。
“我從來沒想過死。”蔚雪謹不明白為什麼她明明怕死卻又是不怎麼怕死，我行我素的十分讓人震驚，也簡直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嗯，那是我誤會了你，姑姑還是想好好活下去的。”葉星苒說道。
“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想死？”蔚雪謹不明白，也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和她說一下這件事情。
“沒什麼我認為，隻是這算是刻板印象？我承認我對姑姑有所誤會。”葉星苒的確是覺得蔚雪謹這種人很瘋，瘋到可能連生死都置之度外。
但是不怕死不代表想死，她可是想好好活下去的。
畢竟那麼多那麼多的難關她都挺過來了，那就證明她想活的，即使活著好像也沒有多少意思。
可是，生命本來就是一件沒有多少意義的事情，每個人的出生和死亡好像都是在見證這個星球的絢爛而已。
他們是這個星球造物主的最高作品，與此同時也是不值一提。
“曾經有人告訴我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隻要好好活著總能遇到一些好事。”蔚雪謹的心跳和思緒也已經逐漸平複下來，她側頭看向葉星苒，鳳眸裡也是閃閃發光：“現在，我好像遇到了。”
“哎呀，姑姑彆再說了，要、要害羞了。”葉星苒捂住了臉轉過了頭去不再看她，心中卻還是怦怦直跳，仿佛鯨魚的一次轉身，久久不能平息。
蔚雪謹看著她這副模樣再看著她肩膀上也同樣害羞的毛茸茸微微笑了一聲，駕駛著飛機依然向前，逐漸遠離了節目組的攝製，讓很多人都十分焦急和失望，不斷催促節目組趕緊去追蹤。
——這……這簡直是比坐過山
車還要驚險啊啊啊啊！
——所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剛是她們的一次特技？！
——我覺得是，飛機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的，就是她們愛玩而已（人都快被嚇沒了）
——瘋子！真的是兩個瘋子！
……
而藏在暗處的人眼看著自己的計劃就要成功，卻還是在最終關頭被她們力挽狂瀾，心情激動得又是再次讓她咳嗽，差點都要咳出血來。
蔚雪謹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大命？為什麼連這樣的事故都弄不死你！
她十分不甘心地盯視著屏幕，眼裡的怨毒絲毫不遮掩，也是在思索著自己該要從哪個角度再去讓她身敗名裂，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她想了良久都沒能想出一個所以然來，直至一條信息的到來重新給予了她曙光。
讓她病懨懨的眸子又是一亮——
……
……
“姑姑我們現在去哪裡？”
葉星苒在飛機上平複了好一會兒，欣賞夠了落霞的美好之後，突然發現她們回航並不是往來時的方向去，而是往另外一個毫不相乾的方向，頓覺好奇，忍不住問道。
“要去和惡魔做交易，將你賣給對方。”蔚雪謹瞥她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道。
“咳咳咳，姑姑舍得？”葉星苒沒想到她居然這樣說，略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她肩膀上的毛茸茸卻是可憐兮兮地看著她，覺得她都要拋棄自己了，一點兒都不高興。
“你剛剛既然都不想活一直想著死了，我將你和惡魔做交換起碼能讓你不要白死。”
“……那姑姑是要換什麼？”葉星苒突然覺得驚悚。
“換一個聽話的任由我擺布的葉星苒回來。”蔚雪謹側頭看向她，口吻依然認真，卻是讓葉星苒感到脊背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仿佛有惡鬼在背後盯著，隨時都能置她於死地。
“……難道我現在還不夠聽話任由你擺布？”小Alpha似乎不明白，按捺住心驚問她。
“我不需要一個隨時隨地都想著自毀的伴侶，就算要毀，也是由我親手毀掉。”
蔚雪謹這句話依然說得平瀾無波沒有半分過激的情緒，然而聽在葉星苒心裡卻還不是滋味。
她想，她改變不了蔚雪謹一些什麼，她還是那個……將萬事萬物甚至是將人都當作得到和不想得到兩種。
感興趣的她會得到，玩膩了然後毀掉。
而她現在就十分榮幸地占據了她所有的興趣，等有朝一日她膩了，或是尋找到更好玩的玩具她會毫不猶豫地將她拋棄。
這也是人之常情，她也是明白的。
隻是，她還是想救她的命，讓她看到更多更美好的風景，這樣或許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葉星苒歎口氣，也伸手捏住她的臉：“姑姑，我可是一個人呐，又不是你的所有物。”
隻是，她說了的這句話還是徒勞。
她知道蔚雪謹是不可能輕易
去改變的，她的世界就是這樣，像是小王子裡的玫瑰那麼孤獨。
蔚雪謹知道自己再說下去肯定要惹她不愉快了，她現在就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悲傷和無奈，還有一絲絲不應該存在的縱容。
“葉星苒，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隨便你讓我做什麼。”蔚雪謹不想將人鬨得不高興，因為今天她過得其實非常高興，即使還是出了一些小小的變故。
所以也就這樣說道。
“真的做什麼都可以？”葉星苒並沒有不高興，她隻是有些失落，果然要改變一個人的確是很難的，她也不應該妄想去改變蔚雪謹。
不過，蔚雪謹既然給出她一個承諾，她自然不會裝作清高不去答應，情緒又是瞬間高漲起來。
“是。”蔚雪謹點頭，依然把控著方向，仿佛真的要載著她進入另外一個完全未知的地方，與世隔絕。
葉星苒現在的感覺其實相當奇怪，像是和蔚雪謹一起在一部動畫電影裡，她駕駛著飛機帶著她穿越過一道無形的牆，真正要遠離這個世界了。
實在是無法不讓人感到心悸甚至是驚慌。
隻是，葉星苒更多的還是好奇，笑著將接受了她給予的承諾：“那麼姑姑，你說的話我可是記住了。”
“我待會兒就要你兌現承諾。”
【！宿主難道你是要讓姑姑被你完全標記？！】
“當然不是。”
【那是什麼？】
“保密。”
……
最後蔚雪謹是載著她到了一處空地上降落，不遠處有一座類似教堂的東西，不僅如此，還有一棟宏偉的建築物，但是因為離得太遠了，並不能太過看清楚那裡是什麼地方。
“姑姑，這是是哪裡？”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了，這裡因為遠離城市和燈光，抬頭看去，居然能看見滿天繁星。
讓人驚豔。
葉星苒有那麼一瞬仿佛以為自己又回到在高原上采風的時候，雪山之巔仿佛是離宇宙最近的地方，手可摘星辰（注）。
現如今，站在她身邊的人卻也不是誰，而是她自己最終選定的伴侶。
她莫名感慨。
蔚雪謹對於她的問題並未回答，而是主動牽了她的手開始往那棟宏偉的建築物的方向走。